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辯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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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麵中年話罷,眾人躬身聽令,許易也不例外。

他雖想揪住黑袍老者的失誤,大肆發作一通,不求建功,但求拖延時間,好看清場中局勢,卻沒想到周宗世卻是乖覺了不少,揮刀斷臂,根本不給他心思。

當然了,他也可以繼續糾纏,可再糾纏下去,就等若直接面對了白麵中年。

雖然他憑直覺,就猜到白麵中年多半傾向周宗世,可終究只是傾向,若他真不識抬舉,惹起了此人的厭煩,那可就不是傾向,而是直接逼迫人家佔到他的對立面了。

此刻,許易已從眾人的稱呼中,弄清了此人的身份,訟獄都正印都使仇太沖。

換句話說,這仇太沖便是此間的仲裁官,掌握著最終裁量權。

了結了許易和黑袍老者的插曲,仇太沖直接問案,周宗世將早打了無數遍的腹稿道將出來,完完全全道出了他和許易糾纏的全過程,當然,話裡話外,自是少不得渲染,真是字字血淚,句句關情,將許易的陰險,奸詐,出爾反爾,膽大包天,展現得淋漓盡致,直聽得滿場無不橫眉冷目。

縱使人心不一,即便那大奸大惡之輩,終歸是向善厭惡。

更何況場間眾人,多數只知道是周宗世告許易,卻不知到底是何事由,待聽得是許易以假言誆了周家的地魂符,無不毛骨悚然,只覺許易膽大包天得突破了天際。

場間在座眾人皆是當權者,即便分列兩旁的大小吏員,也是統治階級的既得利益者。

這幫人或許各有心思,互有仇怨,可相同的一點是,極端討厭制度的霍亂者,規則的挑戰者。

許易的此等行為,分明就是藐視當權者,戲弄體制,本來有抱著來看笑話的,也頓時對他大起惡感。

仇太沖猛地一拍驚堂木,怒目瞪著許易,“大膽許易,周千將此言,可是屬實?還不從實招來!”

周宗世難得心中生出歡喜,自己的一番努力,未曾白費,本就傾向他的場面,在他一番渲染下,徹底倒向了他,便連這素來冷麵的臭閻王,明顯也得姓許的起了厭惡。

他冷冷盯著許易,暗暗道,“姓許的,你自以為奸狡,自以為得計,可你這賊囚不在官場,如何知曉這些大人們的忌諱,嘿嘿,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你怎麼死!”

“啟稟大人,周宗世此言,純屬胡言亂語,中傷於我,還請大人與我做主。”

許易不卑不亢,穩穩抱拳,竟無半絲慌亂。

“事到如今,由不得你抵賴!”

仇太沖寒聲如鐵。

許易道,“在下所言句句屬實,並無半分抵賴?”

仇太沖冷笑三聲,說道,“本官不與你多言,周宗世的承情,合情合理,場間諸位同僚皆聞,你說非是你所為,拿出證據,否則別怪本官動大刑,屆時再招,卻是悔之晚矣。”

若許易不知北境聖庭的官場深淺,和基本刑律,說不得就要抗辯了。

而他卻是最重書本之人,早就將一切摸得熟稔。

聽來仇太沖的話,極是無理,明明是周宗世報案,按照常理,該是周宗世舉證,證明許易確有其罪,可此間是北境聖庭,周宗世身為星吏,天然就享有遠超許易的特權,他說許易有罪,只要給出的控訴,合情合理,無有破綻,許易首先便得背上個嫌疑人的罪名,爾後便得由許易自證,一旦許易無法自證,基本週宗世就勝利定了。

這亦是周宗世頭一個就想到了訟獄的根源,雖然彼此都無法自證,而他的特權,就成了他勝出的最大砝碼。

許易穩穩立在廳中,雙目平和地注視著仇太沖,“既然大人要在下自證,在下可否問周千將幾個問題。”

仇太沖看向周宗世,周宗世冷道,“周某與這等膽大妄為的禽獸,實在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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