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妻四妾 (第1/2頁)

薛錦荔很久沒有早起了,但每旬一次去太子妃處的請安是祖宗定下絕不能改的。因此,此刻她正叫東籬揪著頭髮給梳頭:“嘶,好東籬,輕點兒——”她護住自己一頭烏黑的長髮。

“好主子,您的頭髮又多又長,今天這場面給您梳個拔從髻,又華貴又大方,但若有一絲掉下來那便是不敬了。所以您稍微忍一忍,咱過了今日想梳什麼頭就梳什麼頭啊。”東籬比薛錦荔大兩歲,入宮伺候人也早,說話間不自覺就帶出了哄孩子的語氣。

好在,她們薛主子最吃這一套,接下來就是疼得齜牙咧嘴的也不再躲著了,任憑她給把頭髮簪得緊緊的,露出光潔的額頭。這髮型雖是婦人式樣,給薛主子梳起來倒別有一番小女子情態。東籬端詳端詳,最終歸結於薛主子的腦袋和臉蛋較之普通女子都格外小的緣故。

薛錦荔上身穿了件月牙白弧領對襟襖子,桑榆從箱籠裡找出已經用香薰過的桃紅、淺黛和天青色三條裙子比著給她瞧,薛錦荔挑了那件桃紅色的,“就它吧。”

出門依舊是東籬和劉福全陪著,剛踏出院門,就在街上碰到了小腹已經微微隆起的魏孺人,她叫丫頭扶著,慢慢在前頭地走。看她今天穿了一件湖藍色的長裙,如今許是有孕的緣故,臉上平添了些許母性光輝,這顏色倒襯得她十分從容。

二人碰見,各自行了平禮,魏氏臉上帶了一絲笑,但眼下的烏青也是非常顯眼,二人再沒有什麼可說的,分開走了。

快至太子妃殿門,東籬悄悄說:“昨兒陳孺人叫廚房煨了一宿的枸杞排骨湯,預備獻給殿下,誰知今天早晨,那丫頭累得睡過去了,殿下上朝去了也沒人發覺,陳孺人那都沒趕上巴結。聽說登時臉垮了,碗盞也砸了,那丫頭本是個近前伺候的,叫發落去洗恭桶了。”

薛錦荔越聽越吃驚,她們這些人說的好聽是主子,其實不過是太子的侍妾罷了,宮裡配備齊了的人手,那陳氏說發落就發落了?保不齊,誰在她背後撐著呢。

到底在太子妃處,薛錦荔沒敢露出來,快步進去了。

進殿內,仍是香菸繚繞,魏孺人已經先一步到了,直直地坐著,也不去喝茶,薛錦荔也在一旁坐下。

太子妃身邊的鶯兒出來了,給二位孺人一福,又道太子妃正梳妝,即刻就到。

看著對面空出來的座位和嫋嫋升騰人起熱氣的茶盞,薛錦荔心中納罕,陳氏一貫乖覺,今日居然這樣遲。難道僅僅因為沒給太子爺獻上一碗湯就不出門了?

“正是呢,妾也覺得這正紅只有太子妃您穿著才是意思,有的人那是沐猴而冠罷了。”陳孺人扶著太子妃的手慢慢地從後殿出來了,一旁真正的大宮女畫眉倒被擠兌在了一旁。

那畫面,看著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薛錦荔和魏孺人站起來給太子妃見禮,陳孺人只輕輕屈了一下膝算是見到了。看著對方臉上的複雜神情,又瞥到自己身下的桃紅色裙子,薛錦荔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剛剛說的“沐猴而冠”就是她自己啊……

太子妃倒神色晏然:“陳孺人今天到的早些,我瞧著她在外頭孤坐著也無趣,便叫她進來陪著說話,誰知竟忘了時辰,把你們晾一邊兒了。”

薛錦荔和魏孺人不得不站起身來恭維,道一聲“娘娘心慈”。

太子妃叫給魏孺人換了酸梅子湯,又叫送來了點心吃食,也不過說些宮中時興的話題,一個上午就這麼打發了。

薛錦荔一上午枯坐著,扮演小鵪鶉角色,終於捕捉到了太子妃幾不可聞的一絲倦色,她掩口輕輕打了個哈欠:“最近精神短,我就不留你們了,你們自去忙吧。”

出了太子妃殿門口,見四下無人,薛錦荔悄悄跟東籬說:“你打量著,陳孺人的背後是誰。”

東籬簡直要目瞪口呆,她們主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