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可算是醒了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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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男人五十歲上下,面容剛毅,腰背筆挺,腳步沉穩有力,身上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自長街走出,在兩顆人頭面前停下腳步,然後深深一躬,聲音愧疚且哀傷道:

“二位,對不起。是鄙人有眼無珠,讓品行不端的惡賊混進了國舅府,以致其借國舅府之威名殘害了二位性命,鄙人在此向二位深深地懺悔並賠罪。”

說著,他直起身。

一個家丁自後面走上來,遞給他三把鋒利的匕首。

他接過匕首,皺也沒皺一下眉頭,依次將三把匕首扎進了自己的胸膛。

空氣瞬間安靜。

所有人都被錦衣男人突然間的激烈行為嚇到了。

張小卒目光微顫,也驚了一跳。

他還以為國舅府殺死山羊鬍幾人,是為了殺人滅口,然後拒不承認這對夫婦的死和國舅府有關係,所以當他看到國舅府抬出幾具不能說話的屍體時,一時間憤怒無比。

然而卻沒想到國舅府非但大方承認,並且擺足了認錯認罪的態度。

這讓他心中的憤怒漸漸消退,並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慚愧感。

“咳咳——”

匕首可能扎破了臟腑,錦衣男人忽然劇烈咳喘,咳出幾大口鮮血。

他緩了幾口氣,然後朝身後的家丁打了一個手勢。

家丁會意,將抬著屍體的擔架在地上一字擺開,並揭去白布。

山羊鬍男人以及跟隨他討債的那七個壯丁的面孔,頓時呈現在眾人視野裡。

張小卒以入微心境觀察,確認這八人的確已經斷絕生機。

他心中禁不住一陣唏噓。

原以為要讓山羊鬍幾人認罪伏誅,需好費一番周折,甚至可能會和國舅府大幹一場,未曾想國舅府做事竟如此鐵面無私且乾淨利落。

錦衣男人看向那夫婦二人的人頭繼續說道:“殘害二位的八個惡賊,已經被國舅爺降下家法處決,國舅爺滿心愧疚,決定出資奉養二位高堂及膝下子女,既為謝罪,亦為補償。”

說著,他又深深一躬,哀傷道:“二位血仇得報,家中大小事皆有國舅府萬般照應,常言道人死不能復生,所以二位且放下生前諸多執念,安心投胎去吧。”

他蹲下身子,手掌自夫婦二人怒睜的眼睛上撫過,二人當即閉上了眼睛。

又拿起一旁的盒蓋將錦盒蓋上,說道:“二位且稍安勿躁,鄙人已經派人去尋二位的屍身,定然會讓二位全屍下葬的。”

他把一切都想周到了。

目睹一切的國舅府擁護者們,非但沒有因為國舅府出了山羊鬍這幾個殺人犯而對國舅府降低好感,反而對國舅府國舅爺愈加擁護敬重。

就連張小卒都禁不住佩服國舅府的態度和擔當,錯就是錯,立正捱打,賠償認罪,讓誰都說不出半個“不”字。

錦衣男人站起身,走向張小卒和牛大娃,拱手作禮道:“鄙人單良吉,乃國舅府的護院教頭,請二位公子指教。”

“不敢當。”張小卒和牛大娃拱手回禮。

“悲劇已釀,鄙人痛心疾首,怎奈何人死不能復生,故而只能盡吾之所能做些事情,告慰亡靈,安撫生者,自贖罪過。只是事發突然,難免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不知二位公子可有見教?”單良吉問道。

“這夫婦二人有一姑娘,不知這位姑娘現下何處?”張小卒問道。

單良吉答道:“姑娘被這幾個惡賊關押在南城一座私宅裡,鄙人已經派得力手下前去解救,想必不會有性命之憂,但雙親暴斃,定然會傷心欲絕,只希望她能堅強一些,儘快走出悲傷。咳咳——”

正說著,他忽然猛烈咳嗽起來,咳出大口大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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