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中尉看上去信心明顯不足。
“咱們的特種部隊也都是高手,有什麼好擔心!好了,就這麼辦,你趕緊回去準備一下。
”謝德林主意已定。
送走尼古拉,謝德林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又将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确定無誤後,他感到一陣困意襲來,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淩晨時分,謝德林忽然被一陣槍聲驚醒。
他猛地坐起來,揉揉太陽穴,覺得大腦昏沉沉的。
自己怎麼睡得這麼死?
謝德林正在狐疑,屋外的槍聲越來越密集,緊接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謝德林一驚,心馬上懸到了嗓子眼。
他從枕頭下抽出手槍,打開保險,跳下床,來到窗邊,往門外看看,卻看不清屋外的情形。
他又來到門後,質問道:“誰?”
“是我!尼古拉!”
謝德林聽出是尼古拉的聲音,忙打開了門。
尼古拉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奔進了屋:“謝德林同志,不……不好了,那幫學員暴動了!”
“什麼?暴動!”謝德林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砰!”“砰!”兩顆流彈打在鐵皮做的屋門上,迸出了閃亮的火星。
尼古拉趕忙沖屋外回擊,随後一把将屋門關上。
“是誰洩露了消息?”謝德林已經猜到學員們肯定是聽到了什麼。
“您快想辦法吧!不然,咱們可都交待在這兒了!”尼古拉喊道。
這時,不斷有子彈打在屋外的鐵皮上,尼古拉想開槍回擊,可連扣了幾下扳機才發現,槍沒子彈了。
尼古拉扔掉手中的槍,對謝德林喊道:“咱們快跑吧!”
謝德林沒有答理尼古拉,他突然猛地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趔趄地走到布爾堅科的房間内,雙手顫抖地掏出鐵皮櫃子的鑰匙。
馬卡羅夫和布爾堅科的鑰匙都在,他也不知是用哪一把鑰匙捅開了鐵皮櫃子。
尼古拉也跟了進來,當兩人看到櫃子裡的情形的時候,全都驚呆了。
“我說他們哪來的武器,還有重機槍,原來櫃子裡的武器全被他們偷去了!”尼古拉絕望地喊道。
謝德林失神地望着已經空空如也的櫃子,中層和下層的武器彈藥全沒了,上層的檔案文件也不見了。
他又顫巍巍地打開保險櫃,保險櫃中的鈔票也都不翼而飛。
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櫃子裡的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丢失的。
昨天自己還打開櫃子清點過物品,都完好無缺,難道是自己剛才睡覺的時候?可是鑰匙就放在自己枕頭下……
“快走吧!再不走,咱們就玩完了。
這幫人都是高手,又有了武器……”說着,尼古拉拉着謝德林就奔出了鐵皮屋。
他們也不敢戀戰,更别說去平定這場暴動了。
兩人冒着不時擦身而過的流彈,一路狂奔。
戈壁灘上剛下過雪,他倆也辨不清方向,隻是不停地在雪地裡奔跑,一次次滑到在雪地裡,又一次次爬起來,一直看見東方破曉,他倆才癱倒在雪地上。
兩人大口喘着粗氣,一夜的奔跑已經耗盡了他倆的體力。
謝德林躺在雪地裡,忽然感到大地在微微顫抖。
遠處的地平線上,兩個黑點正在向自己靠近,難道是那幫學員追了過來?謝德林強撐身體,想站起來,可是卻又倒了下去。
他筋疲力盡,已經放棄了求生,隻是靜靜地躺在雪地上,看着那兩個黑點慢慢靠近……
謝德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軍營裡,這是蘇軍駐紮在蒙古的一個軍營,他和尼古拉被兩輛巡邏的裝甲車救了。
兩個軍官向他詢問情況,謝德林隻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卻不肯說出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來前進基地是機密,二來這樣的家醜不可外揚。
謝德林既不敢說,也不敢向上面報告,他隻求軍官送他和尼古拉回前進基地。
夜幕降臨前,他和尼古拉被送回了前進基地。
他發現這裡已經被本來到前進基地執行押送任務的一百多名特種兵控制了。
謝德林好說歹說,才說服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先不要向總部報告這兒發生的事,晚兩天再由他向總部報告。
謝德林和尼古拉失魂落魄地查看現場,昨夜在崗哨上值班的兩名士兵,被硬生生擰斷了脖子;營房内,有四五名剛拿起武器的士兵,被重機槍射出的127mm子彈打成了篩子,血肉模煳;基地内,東倒西歪倒着其他幾名軍官和士兵,還有一些被手雷炸碎的屍體殘片,慘不忍睹。
謝德林顫巍巍地又推開一扇門,一股血腥味和藥味交織着沖進他的鼻孔。
他認出這是基地的醫務室,隻見軍醫臉朝下,倒在桌子上,殷紅的鮮血淌滿了桌面,已經凝固在一起。
“被擰斷了脖子,又被捅了一刀,直刺心髒。
”尼古拉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