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鳳冠霞帔,咱們可都要沒有。
”蘇荃笑道:“将就着一些,也不要緊的。
昨天去采些花兒,編個花冠,就算是鳳冠了。
”
韋小寶聽她們說笑,心下卻甚惶惑:“還有一個是誰呢?難道是阿琪?我記得抱着她走來走去,後來放着她坐在椅上,沒抱上床。
不過那晚妞兒們太多,我胡裡胡塗的抱了她上床可也說不定,倘若她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這不家夥将來要做蒙古整個兒好的王子。
啊喲,不好,難道是老婊子?如果是她,歸辛樹他們可連我的兒子也打死了。
”
隻聽沐劍屏道:“就算在這裡拜天地,那也是方師姐先拜。
”方怡道:“不,他是郡主娘娘,當然是他先拜。
”沐劍屏道:“我們是亡國之人,還講什麼郡主不郡主。
”方怡微笑道:“那麼雙兒妹子先跟他拜天地罷。
他跟他的時候最久,一起出生入死的,患難之交,與衆不同。
”雙兒紅着臉:“你再說,我要走了。
”說着奔向門口,卻被方怡笑着抱住。
蘇荃向韋小寶笑道:“小寶,你自己說罷。
”
韋小寶道:“拜天地的事,慢慢再說。
咱們明兒先得葬了師父。
”
衆女一聽,登時肅然,沒想到此人竟然尊師重道,說出這樣一句禮義兼備的說來。
那知他下面的說卻又露出了本性:“你們七人,個個是我的親親好老婆,大家不分先後大小。
以後每天晚上,你們都擲骰子賭輸赢,那一個赢了,那一個就陪我。
”說着從懷裡取出那兩顆骰子,吹一口氣,骨碌碌的擲在桌上。
公主呸了一聲,道:“你好香麼?那一個輸了才韋小寶聽她們說笑,心下卻甚惶惑:“還有一個是誰呢?難道是阿琪?我記得抱着她走來走去,後來放着她坐在椅上,沒抱上床。
不過那晚妞兒們太多,我胡裡胡塗的抱了她上床可也說不定,倘若她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這不家夥将來要做蒙古整個兒好的王子。
啊喲,不好,難道是老婊子?如果是她,歸辛樹他們可連我的兒子也打死了。
”
這一晚荒島陋屋,春意融融,擲骰子誰赢誰輸,也不必細表。
自今而後,韋家衆女擲骰子便成慣例。
韋小寶本來和人擲骰賭博,賭的是金銀财寶,患得患失之際,樂趣盎然,但他作法自斃,此後自身成為衆女的賭注,被迫置身局外,雖有溫柔之福,卻無賭博之樂了。
可見花無常開,月有盈缺,世事原不能盡如人意。
次日八人直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身。
韋小寶率領七女,掩埋陳近南的遺體,眼見黃土蓋住了師父的身子,忍不住又放聲大哭。
衆女一齊跪下,在墳前行禮。
公主甚是不願,暗想我是堂堂大清公主,怎能向你這反賊跪拜?然而心下明白,自己雖是金枝玉葉,可是在韋小寶心目之中,隻怕地位反而最低,親厚不及雙兒、美貌不及阿珂、武功不及蘇荃、機巧不及方怡、天真純善不及沐劍屏、溫柔斯文不及曾柔,差有一日之長者,蛤不過橫蠻潑辣而已,若是不拜這一拜,隻怕韋小寶雙此要另眼相看,在骰子中弄鬼作弊,每天晚上賭博之時,使自己場場大勝。
當下委委屈屈的也跪了下去,心中祝告:“反賊啊反賊,我公主殿下拜了你這一拜,你沒福消受,到了陰世,隻怕要多吃苦頭。
”
衆人拜畢站起,轉過身來。
方怡突然叫道:“啊喲,船呢?船到那裡去了”
衆人叫她叫得驚惶,齊向海中望去,隻見停泊着的那艘大船已不見了影蹤,無不大吃一驚,極目遠眺,惟見碧海無際,遠遠與藍天相接,海面上數十隻白鳥上下飛翔。
蘇荃奔上懸崖,向島周了望,東南西北都以不見那船的蹤迹。
方怡奔向山洞去查看收藏着的帆舵船具不船具不出所料,果然已不知去向。
衆人聚在一起面面相觑,心下都要不禁害怕。
昨晚八人說笑玩鬧,直至深夜方睡忘了輪值守夜,竟給船夫偷了船具,将船駛走,從此困于孤島,再也難以脫身。
韋小寶想到施琅和鄭克爽定會帶兵前來複仇,自己八人如何抵敵?就算蘇荃、公主、阿珂趕緊生下三個孩兒,也不過十一人而已。
蘇荃安慰衆人:“事已如此,急也無用。
咱們慢慢再想法子。
”
回到屋中,衆人自是異口同聲的大罵船夫,但罵得個把時辰,也就沒什麼新花樣罵出來了。
蘇荃對韋小寶道:“眼下得防備清兵重來。
小寶,你瞧怎麼辦?”韋小寶道:“清兵再來,人數定然不少,打是打不過的。
咱們隻有躲了起來,隻盼他們一下子找不到,以為咱們早已乘船走了。
”蘇荃點頭道:“這話很是。
清兵決計猜不到我們的船會給人偷走。
”韋小寶高興起來,說道:“倘若我是施琅,就不會再來。
他料想我們當然立即腳底抹油,那有傻不哩叽的呆在這裡,等他前來捉拿之理?”公主道:“倘若他禀告了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就會派人來瞧瞧,就算我們已經逃了,也好尋些線索,瞧我們去那裡。
”韋小寶搖頭道:“施琅不會禀告皇上的。
”公主瞪着眼道:“為什麼?”韋小寶道:“我如禀告了,皇上自然就問:為什麼不将我們抓去。
我隻好承認打了敗仗,豈不是自讨苦吃?”
蘇荃笑道:“很是,很是。
小寶做官的本領高明。
瞞上不瞞下,是做官的要緊訣竅。
”韋小寶笑道:“荃姐姐倘若去做官,包你做大官,發大财。
”蘇荃微微一笑,心想:“神龍教中那些人幹的花樣,還不是跟官場上差不多?”
韋小寶道:“施琅一說出來,皇上怪他沒用,那也罷了,必定派他前來捉拿。
施琅料想我們早已逃走,那裡還捉得着?這譬人幹的花樣,還不是跟官場上差不多?”
韋小寶道:“施琅一說出來,皇上怪他沒用,那也罷了,必定派他前來捉拿。
施琅料想我們早已逃走,那裡還捉得着?這豈不是自己找自己麻煩?還不如悶聲大發财罷。
”
衆女一聽都要覺有理,憂愁稍解。
公主道:“鄭克爽那小子呢?他這口氣隻怕咽不下去罷?”說着向阿珂望了一眼。
衆人都知道她這話的含意,那自是說:“這個如花似玉的阿珂,他怎肯放手,不帶兵來奪回去?”
阿珂滿臉通紅,低下了頭,說道:“他要是再來,我……我便自盡,決計不跟他回去。
”語氣極是堅決。
韋小寶大喜,心想阿珂對自己向來無情,是自己使盡詭計,偷搶拐騙,才弄到了手,此刻聽了這句話,真比立刻弄到十艘大船還要歡喜,情不自禁,便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臉上嗒的一聲,親了一下,說道:“好阿珂,他不敢來的,他還欠了我三百八十萬兩銀子。
他有天大的膽子,來見債主?”
公主道:“哎唷,好肉麻!他帶了兵來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