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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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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進攻平江,犁其心腹,江北馀孽,随而瓦解,此次計也。

     “方國珍狼子野心,不可馴狎。

    往年大兵取婺州,彼即奉書納款,後遣夏煜、陳顯道招谕,彼複狐疑不從。

    顧遣使從海道報元,謂江東委之納款,誘令張赍诏而來,且遣韓叔義為說客,欲說明公奉诏。

    彼既降我,而反欲招我降元,其反覆狡狯如是,宜興師問罪。

    然彼以水為命,一聞兵至,挈家航海,中原步騎,無如之何。

    彼則寇掠東西,捕之不得,招之不可。

    夫上兵攻心,彼言杭、越一平,即當納土,不過欲款我師耳。

    攻之之術,宜限以日期,責其歸順。

    彼自方國璋之殁,自知兵不可用,又叔義還,稱我師之盛,氣已先挫,今因陳顯道以自通,正可脅之而從也。

    事宜速,不宜緩。

    宣谕之後,更置官吏,拘集舟艦,潛收其兵權,以消未然之變,三郡可不勞而定。

     “福建本浙江一道,倚山瀕海,兵脆城陋,兩浙既平,彼心計浙江四道,三道既已歸附,吾孤守一道安歸哉!下之,一辯士力耳。

    如複稽送款,則大兵自溫、處入,奇兵自海道入,福州必不支。

    福州下,帝郡迎刃解矣。

    威聲已震,然後進取兩廣,猶反掌耳。

    ” 吳國公奇其言,欲留用之,力辭,賜銀币、襲衣以歸。

     辛巳,彗見紫微垣,光芒長尺馀,東南指,西南行;戊子,光芒掃上宰。

     時山東俱平,獨益都孤城猶未下,至是田豐、王士誠複謀叛。

     初,豐之降也,察罕特穆爾推誠待之,數獨入其帳中。

    及豐既謀變,乃請察罕特穆爾行觀營壘,衆以為不可往,察罕特穆爾曰:“吾推心待人,安得人人而防之!”左右請以力士從,又不許,乃從輕騎十有一人,行至豐營,遂為士誠所刺。

    察罕特穆爾既死,豐與士誠走入益都城,衆乃推庫庫特穆爾為總兵官,複圍益都。

     事聞,帝震悼,中原士庶老幼多痛惜之者。

    先是有白氣如索,長五百馀丈,起危宿,掃太微垣,太史奏山東當大水,帝曰:“不然,山東必失一良将。

    ”即馳诏戒察罕特穆爾勿輕舉,未至而已及于難。

    诏贈河南行省左丞相,追封忠襄王,谥獻武。

    其父司徒阿哩衮封汝陽王,其子庫庫特穆爾授中書平章政事,兼知河南、山東行樞密院事,一應軍馬,并聽節制。

    仍诏谕其将士曰:“凡爾将佐,久為察罕特穆爾從事,惟恩與義,實同骨肉,視彼逆黨,不共戴天,當力圖報複以伸大義。

    ” 己亥,益都兵出戰,庫庫特穆爾生擒六百馀人,斬首八百馀級。

     吳國公聞察罕死,歎曰:“天下無人矣!” 秋,七月,乙卯,彗滅。

     丙辰,熒惑見西方,須臾,成白氣如長蛇,光炯有文,橫亘中天,移時乃滅。

     吳平章邵榮,參政趙繼祖,以謀反伏誅。

     榮粗勇善戰,與吳國公同起兵濠州,公待之甚厚。

    自平處州還,遂驕蹇有觊觎心,常憤憤出怨言。

    部将有欲告之者,榮不自安,與繼祖謀俟間作亂。

    至是公閱兵三山門外,榮與繼祖伏兵門内,欲為變,會大風卒發,吹旗觸公衣,公異之,易服從它道還。

    榮等不得發,遂為部下士宋國所告。

    公召榮等面诘之,俱狀,曰:“死而已!”公不欲即誅,幽于别室,謂諸将曰:“吾不負榮,而所為如此,将何以處之?”常遇春曰:“榮等一旦忘恩義,謀為亂逆,公縱不忍殺之,遇春等義不與之俱生。

    ”公乃具酒食飲食之,涕泣與訣,皆就刑。

     是月,河決範陽,漂民居。

     西湖書院舊有經史書版,兵後零落,行省左右司員外郎陳基白平章張士誠出官錢補刊,從之,明年而工畢。

     八月,癸已,陳友諒将熊天端寇吉安,吳守将孫本立戰敗,走永新。

    天瑞複攻破永新,執本立至贛州,殺之,友諒使其知院饒鼎臣守吉安。

     己亥,庫庫特穆爾言:“博啰特穆爾、張良弼據延安,掠黃河上下,欲東渡以奪晉甯,乞賜诏谕。

    ” 是月,張士誠殺淮南行省左丞汪同。

     同初集義兵,捍禦鄉井,累官徽州路治中兼元帥,領兵征饒州,單騎潛往浙。

    張士誠以禮召至姑蘇,同見其心不純,乃去之淮安,見左丞史椿。

    椿本士誠部将,與張士德皆為謀主,士德被擒,椿見諸将驕侈,又,左丞徐義數讒毀椿,椿遂有異志,見同殊相得,謂同曰:“察罕公忠,盍往見之。

    ”同谒察罕,察罕恨相見晚,俾朝于京,拜淮南行省左丞。

    還,見察罕,察罕曰:“士誠非忠于國者,中原事定,平江南當自姑蘇始,君與史君宜協力焉。

    ” 未幾,察罕死,椿曰:“不幸及此,宜要金陵兵往取姑蘇。

    ”乃遣使者赍書往建康。

    使者姑蘇人,以書達士誠所,士誠大怒,使士信招與言事,同懼,不欲往,椿曰:“士誠基本未固,未必便害我輩。

    況四平章我嘗救其危急,宜不至此。

    ”四平章,謂士信也。

    同遂行,至姑蘇,士誠即拘同,問曰:“我何負于汝而反?”同曰:“我之來,以汝為元太尉,忠于國家。

    今汝既叛,我豈得從汝反耶?”士信力營救之,且具酒馔為别,同曰:“為語平章,具荷厚意,吾能死忠,不能為無義生也!但我死後,諸公亦不能久富貴耳。

    ”遂遇害。

    事聞,追封平陽郡公。

     同既死,士誠遂發兵攻淮安,執椿,殺之。

     九月,癸卯朔,劉福通以兵援田豐,至火星埠,庫庫特穆爾遣關保邀擊,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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