猺賊吳天保複陷武岡,延及寶慶,殺湖廣行省右丞實保于軍中。
冬,十月,庚辰,诏建穆呼裡、巴延祠堂于東平。
丙戌,額琳沁濟達勒反,遣兵讨之。
辛卯,開東華射圃。
戊戌,西蕃盜起,凡二百馀所,陷哈剌火州,劫供禦蒲萄酒,殺使臣。
是月,猺賊吳天保複寇沅州,州兵擊走之。
十一月,辛醜,監察禦史庫庫,以宦者隴普憑藉寵幸,驟升榮祿大夫,追封三代,田宅逾制,上疏劾之。
甲辰,沿江盜起,剽掠元忌,有司莫能禁。
兩淮運使宋文瓒上言:“江陰、通、泰,江海之門戶,而鎮江、真州次之,國初設萬戶府以鎮其地。
今戍将非人,緻賊艦往來無常;集慶花山劫賊才三十六人,官軍萬數,不能進讨,反為所敗,後竟假手鹽徒,雖能成功,豈不贻笑!宜亟選智勇,任兵柄,以圖後功;不然,東南五省租稅之地,恐非國家有矣。
”不報。
撥山東十六萬二千馀頃地,屬大承天護聖寺。
乙巳,中書戶部言:“各處水旱,田禾不收,湖廣、雲南,盜賊蜂起,兵費不給,而各位集賽冗食甚多,請加分揀。
”帝牽于衆請,令三年後減之。
庚戌,猺賊吳天保複陷武岡,命湖廣行省平章政事紐勒領兵讨之。
以河決,命工部尚書密勒瑪哈谟行視金堤。
甲寅,猺賊吳天保陷靖州,命威順王庫春布哈、鎮南王博啰布哈及湖廣、江西二省以兵讨之。
戊午,命河南、山東都府發兵讨湖廣洞蠻。
丁卯,海北、湖南猺賊竊發兩月馀,有司不以聞,诏罪之,并降散官一等。
是月,滿濟勒噶台卒。
滿濟勒噶台所至,不以察察為明,赫赫為威,僚屬各效其勤,至于事功既成,未嘗以為己出也。
以仁宗寵遇之深,忌日必先百官詣原廟緻敬,或一食一果之美,必持獻廟中。
至是卒于甘肅。
帝念托克托勳勞,召還京師。
十二月,庚午,以中書左丞相多爾濟為右丞相,平章政事泰費音為左丞相。
先是多爾濟請于帝曰:“臣藉先臣之蔭,早襲國王,昧于國家之理。
今備位宰相,非得泰費音不足與共事。
”至是遂拜泰費音左丞相,多爾濟為右丞相。
多爾濟為人,寬洪有度。
留守司行緻賀禮,其物先陳鴻禧觀,将饋二相,多爾濟家臣察知物有豐殺,其緻左相者特豐,家臣具白其事,請卻之,多爾濟曰:“彼縱不送我,亦又何怪!”即命受之。
時順江酋長樂孫求内附,請立宣撫司及置郡縣一十三處,省臣将許之,右司都事歸旸曰:“古人有言曰:‘鞭雖長,不及馬腹。
’使郡縣果設,有事不救,則孤來附之意,救之,則疲中國以事外夷,所謂獲虛名而受實禍也。
”與左丞呂思誠抗辨甚力。
泰費音問:“其策安出?”旸曰:“其酋長可授宣撫,勿責其貢賦,使者賜以金帛遣歸足矣。
”卒從旸言。
京師苦寒,有丐訴相丞馬前者,丞相索皮服予之,仍核在官所藏皮服之數。
将悉給貧民,旸曰:“宰相當以廣濟天下為心,皮服能幾何,而欲給之耶?莫若錄饑寒者赈之。
”丞相悟而止。
多爾濟為相,務存大體,而泰費音則兼理庶務。
一時政權頗出于泰費音,趨附者衆,多爾濟處之凝然,不與較,然泰費音亦能推讓盡禮,中外皆号為賢相雲。
丙子,以連年水旱,民多失業,選台閣名臣二十六人出為守令,許以民間利害實封呈省。
參知政事魏中立言于帝曰:“必欲得賢守,無如參議韓镛者。
”帝乃特書镛姓名,授饒州路總管。
饒俗尚鬼,有覺山廟者,能禍福人,盜将行劫,必往蔔之。
镛至,即撤其祠宇,沈土偶人于江,凡境内淫祠皆毀之;人初大駭,已而皆歎服。
镛乃選民俊秀入學,求尊宿有學行為《五經》師,朔望,幅巾深衣谒先聖,每月課試,以示勸勉,由是人人自勵于學。
镛居官,自奉澹泊,僚屬化之。
先是朝使至外郡者,所奉一不厭其欲,還即騰謗于朝。
其使饒者,镛延見郡舍中,供以粝飯,退,終無後言。
尋有旨,以織币脆薄,遣使笞行省臣及諸郡長吏,獨镛無預焉。
丙戌,中書省建議:“以河南盜賊出入無常,宜分撥達勒達軍與揚州舊軍于河南水陸關隘戍守,東至徐、邳,北至夾馬營,遇賊掩捕。
”從之。
湖廣行省右丞實保,既為猺賊所害,其子實迪方為中書掾,請奔喪。
丞相以實迪有兄弟,不許,歸旸曰:“孝者,人子之同情,以其有兄弟而沮其請,非所以孝治天下也。
”乃許之。
是月,陝西行禦史台臣,劾奏博爾濟布哈乃逆臣之親子,不可居太保之職,不報。
是冬,衛輝路天鼓鳴。
是歲,隆福宮三皇後鴻吉哩氏薨。
鄱陽朱公遷,以遣逸征至京師,授翰林直學士,每勸帝親賢遠奸,抑豪強,省冗費,修德恤民,庶天意可回,民志可定,不然,恐國家之憂,近在旦夕,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