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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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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穆津與托哩汗合軍攻奈曼,約明日戰,薩穆哈言于托哩汗曰:“我與君家是白翎雀,它人鴻雁耳,白翎雀寒暑常在北方,鴻雁遇寒則南飛就暖。

    ”喻特穆津心不可保也。

    托哩汗疑之,遂移部衆于别所。

     及議婚不成,薩穆哈乘隙謂托哩汗子伊喇哈曰:“君能加兵蒙古,我助君。

    ”伊喇哈大喜,數遣使言于托哩汗。

    托哩汗曰:“吾身之存,實太子是賴。

    髭須已白,遺骸冀得安寝,汝乃喋喋不已耶?善自為之,毋贻吾憂。

    ”太子,謂特穆津也。

     是歲,托哩汗父子謀殺特穆津,遣使來曰:“向所議姻事,今當相從,請來飲酒。

    ”特穆津以為然,率十騎赴之。

    至中道,心有所疑,命一騎往謝,遂還。

    托哩汗謀既不成,即舉兵來侵。

    特穆津整兵出戰,屢敗之,射伊喇哈中頰,托哩汗引兵退。

     特穆津遣人責之曰:“我有大功于君,奈何易恩為仇!”托哩汗意悔。

    伊喇哈曰:“今日唯力戰以決勝負,多言何為?”特穆津還,至班朱泥河,河水方渾,飲之以誓衆。

    時托哩汗盛強,特穆津微弱,衆頗危懼。

    凡與飲河水者,謂之飲渾水,言其曾同艱難也。

    托哩汗複至,與之戰,托哩汗大敗。

    遂令軍士銜枚夜襲之,盡降其部衆,托哩汗父挺身遁去。

    托哩汗歎曰:“兒誤我!”路逢奈曼部将,遂為所殺。

    伊喇哈走至龜茲,龜茲王以兵讨殺之。

    特穆津既滅托哩汗,大獵于特默格川,宣布号令,振凱而歸。

     嘉泰四年金泰和四年 春,正月,辛未,金主如先春宮春水。

     壬申,金中都陰霧、木冰。

     金大理司直姬端修遷大理丞。

    金主謂端修曰:“前汝為禦史,以幹能見用。

    汝言多細碎,不究其實,亦不汝罪。

    乃為司直,乃能稱職,用是擢汝為丞。

    盡乃心力,惟法是守,勿問上位宰執,汝其志之。

    ” 乙亥,浚天長縣壕。

     戊辰,内侍甘昺貶信州居住。

     壬辰,瓊州西浮洞逃軍作亂,寇掠文昌縣;官軍讨平之。

     時金為北鄙準布等部所擾,無歲不興師讨伐,府倉空匮,賦斂日煩。

    有勸韓侂胄立蓋世功名以自固者,侂胄然之,遂定議伐金,聚财募卒,出封樁庫黃金萬兩,以待賞功,命吳曦練兵西蜀。

    既而安豐守臣厲仲方,言淮北流民鹹願歸附;浙東安撫使辛棄疾入見,言金必亂亡,願屬元老大臣備兵為倉卒應變之計;侂胄大喜。

    鄭挺、鄭友龍等又附和其說,侂胄用師之意益銳。

     張孝會如金賀正,還,至慶都,卒。

    金主遣防禦使尼伊哷緻祭及赙,仍命送伴使張雲護喪以歸。

     時關上積糧八百馀萬斛,然陳陳相因,庾吏率全其扃鑰以相授,至可食者無幾。

    會籌議诏下,制置司遣官盤量,且令防其腐敗折閱之數,免累界官吏失點檢之罪,降度牒二萬五千道,下總所收籴償補。

     二月,乙未朔,金主還宮。

     丁酉,置莊女太子府小學教授。

     金以山東、河北旱,诏祈雨東、北二嶽。

     庚戌,金始祭三皇、五帝、四王。

    尋诏定前代帝王合緻祭者。

    尚書省言:“三皇、五帝、四王,已行三年一祭之禮,若夏少康、殷太甲、太戊、武丁,周成王、康王、宣王,漢高祖、文、景、武、宣、光武、明帝、章帝,唐高祖、文皇,十有七君,緻祭為宜。

    ”從之。

     辛亥,命内外諸軍射鐵帖轉資。

     壬子,蠲臨安府逋負酒稅。

     癸醜,金诏:“刺史州郡無宣聖廟學者,并增修之。

    ” 己未,立試刑法避親格。

     金以河平節度使孟鑄為禦史中丞。

    金主謂之曰:“朕自知卿,非因人薦舉也。

    禦史責任甚重,往者台官乃推求細故,彈劾小官;至于巨室重事,則畏徇不言。

    其勤乃職,無廢朕命!” 三月,丁卯,行都大火,迫太廟,權奉神主于景龍宮。

     是月,太皇太後生辰,免過宮。

     金中都日昏無光,大風,毀宣陽門鸱尾。

     庚午,命臨安府赈焚室。

    辛未,修太廟。

    甲戌,下罪已诏曰:“朕焦勞庶務,宵旰十年,臨民懷朽索之危,履位凜堅冰之懼。

    皇圖增壯,甫還舊日之觀;回祿降災,複值季春之月。

    屬乖撲滅,驟至延燒,亶荷眷于三靈,迄鞏安于九廟。

    奈民廬之焚毀,暨宮寺之蔓延,厥咎何由?繄予不德。

    退省菲涼之質,敢忘戰栗之思!書焚室以寬征,用廣及民之澤;務側身而修行,聿嚴避殿之規。

    尚期中外之同寅,勉輔眇沖之不逮,庶銷譴異,式迓休祥。

    ” 陳自強三上疏,引罪避位,诏不許。

    火不作也,自強主帑吏請筦鑰于自強,自強聞變,口呿不知所為,故囊橐盡毀。

    事定,韓侂胄語人曰:“丞相生事一委于火,須少助之。

    ”侂胄首遺萬缗,于是饋賂踵至,諸道列城皆有助,不數月,得六十萬,遂倍所失之數。

     乙亥,诏百官疏陳時政阙失。

    秘書省著作郎婁機上封事,力言:“朝列務為奉承,不能出己見以裨國論;外臣不稱職,至苛刻以困民财;将帥偏裨,務為交結,而不知訓閱以強軍律。

    ”不報。

     壬辰,金遼陽府判官錫默留嘉,以上書論列朝臣,削官一階,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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