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金主曰:“所居之外,毀亦何害?不愈于勞民遠緻乎”
蒙古主避暑于八魯灣川,分兵攻諸部落之近者,悉下之,至昆寨,與諸将會。
以西域漸定,始置達噜噶齊于各城監治之。
達噜噶齊,猶言掌印官也。
六月,壬午,淮東制置使賈涉,以李全驕暴難制,力求還朝,在道卒。
初,涉欲置忠義兵,乃以翟朝宗統鎮江副司八千人,屯楚州城中;又分帳前忠義萬人,命趙邦永、高友統五千,屯城西;王晖、于潭統五千,屯淮陰。
李全輕鎮江兵而忌帳前忠義,乃數稱高友等勇,出軍必請以自随,涉不許。
全每宴麾下,并召涉帳前将校,于是帳前亦願隸全,然未能合也。
及涉卒,邱壽邁攝帥事,全請曰:“忠義烏合,尺籍鹵莽,莫若别置新籍,一納諸朝,一申制阃,一留全所,庶功過有考,請給無弊。
”壽邁從之。
全乃合帳前忠義與己軍并隸之,而并統其軍,壽邁不悟。
戊子,金遣人招李全、嚴實、張林,從蒙古綱之言也。
金完顔伯嘉卒。
甲午,金主命罷河中行省,置元帥府。
時州縣多殘破,金人不能守,徙郭文振于孟州,未幾,又徙衛州。
丁酉,同知樞密院事程卓卒。
秋,七月,壬寅朔,夏人攻金積石州。
乙巳,金遣兵守衛解州鹽池。
金蒙古綱禦下嚴,八月,辛未朔,邳州從宜經略使納哈塔陸格,率衆入行省殺綱,據州反;與蒙古将李二措緻書海州,言欲來附,李全遣王喜兒以兵二千應接,而己繼之,二措納喜兒,囚之。
全欲攻邳,四面限水,二措積勁弩備之。
全不得進,合兵索戰而敗,欲還楚州,會濱、棣有亂,乃引兵趨青州。
金行院總帥赫舍哩約赫德讨殺陸格,複其城。
九月,庚子朔,日有食之。
丁卯,金權禦史中丞師安石等劾英王守純不實,付有司鞫治。
诏免罪,仍谕責之。
冬,十月,己卯,金袷于太廟。
十一月,辛亥,以太平州大水赈恤之。
十二月,以前淮西都統許國為淮東制置使,兼知楚州。
國奉祠家居,欲傾賈涉而代之,數言李全必反。
會涉死,召國入對,國疏全奸謀益深,反狀已著,非有豪傑不能消弭。
遂易國文階,授今官,命下,聞者驚愕。
淮東參幕徐晞稷,雅意開阃,及聞國見用,用注釋國疏以寄全,全不樂。
癸未,嗣濮王不淩卒。
庚寅,金主殂,年六十一,太子守緒即皇帝位。
金主疾革,時已暮夜,近臣皆出,惟前朝資明夫人鄭氏,已老,侍側,金主知其可托,謂之曰:“速召太子,舉後事。
”言絕而殂,夫人秘之。
是夕,皇後及貴妃龐氏問安寝閤,龐氏陰狡機,慧,常以其子英王守純年長不得立懷怨。
鄭氏恐其為變,即绐之曰:“上方更衣,後妃可少休它室。
”伺其入,遽鑰之。
急召大臣,傳遣诏,立皇太子守緒,始啟戶出後妃,發喪。
太子方入宮,守純已先至。
太子知之。
分遣樞密院官及東宮親衛軍官伊喇布哈,集軍三萬馀于東華門。
部署既定,命護衛四人監守純于近侍局,乃即位柩前,宣遺诏。
壬辰,金大赦,诏曰:“朕述先帝之遺意,有便于時,欲行而未及者,悉奉而行之。
國家已有定制,有司往往以情破法,使人妄遭刑憲。
今後有本條而不遵者,以故入人罪罪之。
草澤士庶,許令直言軍國利害,雖涉譏諷、無可采取者,并不坐罪。
”
蒙古兵攻夏,夏主遵顼傳國于其子德旺,改元乾定。
遵顼自号上皇。
蒙古蘇布特擊奇徹,大掠西番邊部而還。
嘉定十七年金正大元年,蒙古太祖十九年
春,正月,戊戌朔,诏補先聖裔孔元用為通直郎。
錄程頤後。
金改元正大。
庚子,金秘書監、權吏部侍郎富察哈珠,出為恒州刺史。
哈珠以吏起身,為宣宗所信,聲勢烜赫,性複殘刻,與王阿哩、富察耀珠有宣朝三賊之目,人知其蠹國而莫敢言。
至是外貶,士大夫為之相賀。
金邠州貢白兔,金主曰:“得賢輔佐,年谷豐登,上瑞也。
焉事此為!”命有司給道裡費,縱之。
丁巳,金主命群臣議修複河中府,禮部尚書趙秉文、太常卿楊雲翼等,言陝西民方疲敝,未堪力役,遂止。
戊午,金尊皇後都察氏、元妃都察氏皆為皇太後,号其宮一曰仁聖,一曰慈聖。
進封英王守純為荊王,罷平章政事,判睦親府。
以大司農守汝州防禦使李蹊為太常卿,權參知政事。
癸亥,命淮東、西、湖北路轉運司提督營屯田。
金有男子服麻衣,望承天門且笑且哭,诘之,則曰:“吾笑,笑将相無人;吾哭,哭金國将亡。
”群臣請置重典,金主不許,曰:“近诏草澤諸人直言,雖涉譏讪不坐。
唯君門非笑哭之所,宜重杖遣之。
”
二月,癸巳,蠲台州逋賦。
甲午,命臨安府赈貧民。
金丞相高汝砺,老而貪位不去,金主初立,谏官劾其欺君固位,為天下所共嫉,宜黜之以厲百官,金主不許。
三月,辛亥,薨。
汝砺以慎密廉潔結人主知,然循默避事,為士論所譏。
癸醜,金葬宣宗于德陵。
甲寅,金起複邠州節度使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