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問兵馬都總管李守賢,對曰:“民貧,乏耕具政然。
”蒙古主命給牛萬頭,仍徙關中戶中墾地河東。
八月,癸亥,诏:“明禋侍祠執事官既受事,毋得臨期規避。
如或循習,罰無赦。
仍委台谏覺察。
武仙既歸金,金複以為恒山公,置府衛州。
蒙古兵圍之,金将完顔哈達率衆來援,完顔彜先登,蒙古諸帥皆北。
既而史天澤以千人流出出金兵後,合諸帥攻之,仙逸出,屯胡嶺關。
天澤遂取衛州。
九月,辛醜,大飨于明堂,赦天下。
丙午,封美人謝氏為貴妃。
壬子,诏:“浙西提舉司下所部州縣,将修複圍田減納苗稅,毋收斛面。
”
冬,十月,辛酉,臣僚請下吏部:“今後縣典獄官,須曾曆三考,有縣令舉主三員,無過犯人,許注,毋得破格輕授。
或監司、帥守辟置,亦令吏部審實合格,方許放行。
”從之。
壬戌,進知棗陽軍史嵩之官一等,以置堰、屯田有勞也。
以趙善湘為江淮制置使。
時李全造船益急,至發冢取杉闆,煉鐵錢為釘,熬囚脂為油灰,列炬繼晷,招沿滲之命為水手;又治趙璥夫,以蒙古為辭,邀增五千人錢糧,求誓書、鐵券。
朝廷猶遣饷不絕,全得米,即自轉輸淮海,入鹽城,以贍其衆。
它軍士見者,曰:“朝廷惟恐賊不飽,我曹何力殺賊!”射陽湖人皆怨,至有“養北賊,戕淮民”之語。
全又遣人以金牌誘脅周安民等,造浮橋于喻口,以便鹽城往來。
史彌遠洩洩如平時。
鄭清之力勸帝讨全,帝乃使善湘圖之,許便宜從事,仍命以内圖進取,外用調停,唯趙範、趙葵力請進兵讨之。
蒙古主遣蘇格使金,因觇其虛實,語之曰:“即不還,子孫無憂不富貴也。
”蘇格至汴,見金主曰:“天子念爾土地日狹,民力日疲,故遣我緻命。
爾能恭修歲币,通好不絕,則轉禍為福矣。
”谒者令下拜,蘇格曰:“我大國使,為爾屈乎!”金主壯之,飲以金卮,曰:“歸語汝主,必欲加兵,敢率精銳以相周旋,歲币非所聞也。
”蘇格飲畢,即懷金卮以出,默識其地理厄塞,人民強弱。
既複命,備以虛實告,且獻所懷金卮。
蒙古主喜曰:“我得金于汝手中矣!”複賜之。
蒙古圖壘帥衆入陝西,于京兆、同、華間破寨栅六十馀所,遂趨鳳翔。
金以完顔哈達及布哈行省事于阌鄉,以備潼關。
十一月,丁卯,殿前司請撥本司一千人名額,令嘉興府招瀕海漁業、慣熟風濤、少壯昆捷之人,試驗,刺充澉浦水軍;仍增置統制官一員,通行部轄。
從之。
癸卯,臣僚言:“曾經奏劾,有永不得親民差遣指揮之人,如引赦,乞改正。
并令都司、吏部取元犯考訂,除情輕從舊制外,其或貪贓慘酷,刑寺不得例作不曾推勘免約法許令改正。
”從之。
丙午,诏:“壽明慈睿皇太後,明年聖壽七十五,古稀有甚之慶,令禮部、太常寺讨論以聞。
”
戊申,立貴妃謝氏為皇後。
後,天台人,丞相深甫之孫也。
帝即位,議擇中宮,太後以深甫有援己功,命選謝氏女,遂與賈涉女同入宮。
賈女有殊色,帝欲立之,太後曰:“謝女端重,宜正中宮。
”左右亦相竊謂曰:“不立真皇後,乃立假皇後耶?”帝不能奪。
賈才人專寵後宮,後處之裕如,太後益賢之。
陳埙上言,請去君側之蠱媚以正主德,從天下之公論以新庶政,蓋指賈才人及史彌遠也。
埙,彌遠之甥也。
彌遠謂埙曰:“吾甥殆好名耶?”埙曰:“好名,孟子所不取也。
然求士于三代之上唯恐其好名,求士于三代以下唯恐其不好名耳。
”力求去,出判嘉興府。
李全突至揚州,副都統丁勝拒之,全攻南門。
趙璥夫得史彌遠書,許增萬五千石糧,勸全歸楚州,遣劉易就全壘示之,全笑曰:“史丞相勸我歸,丁都統與我戰,非相绐耶?”擲書不受。
璥夫恐,亟發牌印,迓趙範于鎮江,範亦刻日約趙葵,葵帥雄勝、甯淮、武定、強勇四軍萬四千赴之。
時全引兵攻泰州,知州宋濟迎入郡治,盡收其子女貨币。
将趨揚,聞範、葵已入揚城,乃鞭鄭衍德曰:“我計先取揚州渡江,爾曹勸我取通、泰,今二趙已入揚州,江其可渡耶?”既而曰:“今惟徑搗揚州耳!”遂分兵守泰,而悉衆攻揚州。
至灣頭立寨,據運河之沖,使胡儀将先鋒,駐平山堂以伺機便。
全攻東門,葵親搏戰。
全将張友呼城門請葵出;葵出,與全隔壕立馬相勞苦,問全來為何,全曰:“朝廷動見猜疑,今複絕我糧饷,我非背叛,索錢糧耳。
”葵曰:“朝廷待汝以忠臣孝子,而乃反戈攻陷城邑,朝廷安得不絕汝錢糧!汝雲非反,欺人乎?”欺天乎?”全無以對,彎弓抽矢向葵而去。
自是屢戰,全兵多敗。
全每雲:“我不要淮上州縣,渡江浮海,徑至蘇、杭,孰能當我?”然全志吞揚州三城,而兵每不得薄城下。
宗雄武獻策曰:“城中素無薪,且儲蓄為總領所支借殆盡,若築長圍,三城自困。
”全乃悉衆及驅鄉農凡數十萬,立寨圍三城,制司、總所糧援俱絕。
範、葵命三城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