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的突然襲擊。
帳篷搭好,防衛築好,我又用幾塊木闆把帳篷門從裡面堵住,門外再豎上一隻空箱子。
然後,我在地上搭起一張床,頭邊放兩支手,床邊再放上一支長槍,總算第一次能上床睡覺了。
我整夜睡得很安穩,因為昨天晚上睡得很少,白天又從船上取東西、運東西,辛苦了一整天,實在疲倦極了。
我相信,我現在所擁有的各種武器彈藥,其數量對單獨一個人來說是空前的。
但我并不以此為滿足,我想趁那隻船還擱淺在那兒時,盡可能把可以搬動的東西弄下來。
因此,我每天趁退潮時上船,每次都運回些東西。
特别是第三次,我把船上所有的粗細繩子通通取了來,同時又拿了一塊備用帆布,那是備着補帆用的;我甚至把那桶受了潮的火藥也運了回來,一句話,我把船上的帆都拿了下來,不過我都把它們裁成一塊塊的,每次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因為現在,我需要的不是帆,而是帆布。
但最令我快慰的是,在我這樣跑了五、六趟之後,滿以為船上已沒什麼東西值得我搜尋了,不料又找到了一大桶面包,三桶甘蔗酒,一箱砂糖和一桶上等面粉。
這真是意外的收獲,因為我以為除那些已浸水的糧食外,已不會再有什麼食品了。
我立刻将一大桶面包倒出來,把它們用裁好的一塊塊帆布包起來,平安地運到岸上。
第二天,我又到船上去了一趟。
這時,我看到船上凡是我拿得動而又易于搬運的東西,已被我掠取一空。
于是我就動手搬取船上的錨索。
我把錨索截成許多小段,以便于搬運。
我把船上兩根錨索和一根鐵纜以及其他能搬動的鐵器都取下來,又把船上的前帆杠和後帆杠,以及所有能找到的其他木料也都砍下來,紮成一個大木排,再把那些東西裝上去運回岸。
但這次運氣不佳。
因為木排做得太笨重,載貨又多,當木排駛進卸貨的小灣後,失去控制。
結果木排一翻,連貨帶人,通通掉進水裡去了。
人倒沒有受傷,因木排離岸已近;可是,我的貨物卻大部分都損失了。
尤其是那些鐵器,我本來指望将來會有用處的。
不過,退潮後,我還是把大部分錨索和鐵器從水裡弄了上來;這工作當然十分吃力,我不得不潛入水裡把它們一一打撈上來。
後來,我照樣每天到船上去一次,把能夠搬下來的東西都搬下來。
我現在已上岸十三天了,到船上卻去了十一次。
在這十多天裡,我已把我雙手拿得動的東西,通通搬了下來。
可是,我相信,假如天氣好下去,我一定可以把全船拆成一塊塊的木闆搬到岸上。
當我正準備第十二次上船時,開始刮起了大風,但我還是在退潮時上了船,盡管我以為我已搜遍了全船,不可能再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結果還是有新發現。
我找到了一個有抽屜的櫃子,在一個抽屜裡,我找出了兩三把剃刀,一把大剪刀,十幾副刀叉;在另一個抽屜裡,還發現了許多錢币,有歐洲的金币,有巴西的,有西班牙銀币,我感到好笑。
"噢,你們這些廢物!"我大聲說,"你們現在還有什麼用處呢?對我來說,現在你們的價值還不如糞土。
那些刀子,一把就值你們這一大堆,我現在用不着你們,你們就留在老地方沉到海底裡去吧,根本不值得救你們的命!"可是,再一想,我還是把錢拿走了。
我一邊把錢用一塊帆布包好,一邊考慮再做一隻木排,正當我在做木排時,發現天空烏雲密布,風也刮得緊起來。
不到一刻鐘,變成一股狂風從岸上刮來。
我馬上意識到,風從岸上刮來,做木排就毫無用處了,還不如乘潮水還未上漲,趕快離開,要不可能根本回不到岸上去了。
于是我立刻跳下水,遊過船和沙灘之間那片狹長的水灣。
這一次,由于帶的東西太重,再加上風勢越刮越強勁,我遊得很吃力。
當潮水上漲不久後,海面上已刮起了風暴了。
我回到了自己搭的小帳篷,這算是我的家了。
我躺下來睡覺。
四周是我全部的财産,心中感到安穩踏實。
大風整整刮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我向外一望,那隻船已無影無蹤!這使我感到有點意外,但回頭一想,我又覺得坦然了。
我沒有浪費時間,也沒有偷懶,把船上一切有用的東西都搬了下來,即使再多留一點時間,船上也已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好拿了。
我現在不再去想那隻船了,也不去想船上的東西了,隻希望船破之後,有什麼東西會飄上岸來。
後來,船上确實也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飄過來,但這些東西對我已沒多大用處了。
當時,我的思想完全集中在如何保護自己,防備野人或野獸的襲擊,假如島上有野人或野獸的話。
我想了許多辦法,考慮造什麼樣的住所:是在地上掘個洞呢,還是搭個帳篷。
最後,我決定兩樣都要。
至于建成什麼樣子,怎樣去做,不妨在這裡詳細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