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江南大水,江浙、湖廣尤甚。
八月,辛亥,雲南躍裡特穆爾以兵屯建昌,執羅羅斯把事曹通,斬之。
雅克特穆爾出西道田獵,未至,丁巳,诏以機務至重,遣使趣召之。
己未,帝至自上都。
有上言蔚州廣靈縣地産銀者,诏中書、太禧院遣人莅其事,歲所得銀,歸大承天護聖寺。
辛酉,禦史台臣請立燕王為皇太子。
帝曰:“聯子尚幼,非裕宗為燕王時比,俟雅克特穆爾至,共議之。
”
壬申,诏興舉蒙古字學。
中書省、樞密院、禦史台言:“比奉旨裁省衛士,今定大内四宿衛之士,每宿衛不過四百人;累朝宿衛之士,各不過二百人。
鷹坊萬四千二十四人,當減者四千人;内饔九百九十人,四集賽當留者各百人;累朝舊邸宮分饔人三千二百二十四人,當留者千一百二十人;媵臣、怯憐口共萬人,當留者六千人。
其汰去者,斥歸本部著籍應役。
自裁省之後,各宿衛複有容匿漢、南、高麗人及奴隸濫充者,集賽官與其長杖五十七,犯者與典給散者皆杖七十七,沒家赀之半,以籍入之半為告者賞。
仍令監察禦史察之。
”制可。
九月,庚辰,罷入粟補官例。
大甯路地震。
甲申,命藝文監以《雅克特穆爾世家》刻闆行之。
監察禦史葛明誠劾奏:“遼陽行省平章哈喇特穆爾,嘗坐贓被杖罪,今複任以宰執,控制東藩,亦足見國家名爵之濫,請行黜罷。
”從之。
辛卯,監察禦史哆啰台、王文若言:“嶺北行省,乃太祖肇基之地,武宗時,太師伊齊徹爾為右丞相,太傅達爾罕為左丞相,保安邊境,朝廷無北顧之憂。
今乃命哈瑪爾圖為平章政事,其人瑣瑣無正大之稱,錢谷甲兵之事,懵無所知,豈能昭宣皇猷,贊襄國政!且以伊齊徹爾輩居于前而以斯人繼其後,賢不肖固不待辨而明,理宜黜罷。
”制可之。
置麓川路軍民總管府。
複立總管府于哈喇火州。
乙未,禦史台臣劾奏:“前中書平章蘇蘇,叨居台鼎,專肆貪淫,兩經杖斷,方議流竄。
幸蒙恩宥,量徙湖廣,不複畏法自守,而乃攜妻取妾,濫污百端。
況湖廣乃屯兵重鎮,豈宜居此!請屏之遠裔,以示至公。
”诏永竄雷州,湖廣行省遣人械送。
己亥,敕:“諸色人非其本俗,敢有弟收其嫂,子收庶母者,坐罪。
”
丁未,敕有司繕治南郊齋宮。
辰州萬戶圖克裡布哈母舒穆噜氏以志節,漳州龍溪縣陳必達以孝行,并旌其門。
冬,十月,辛酉,帝始服大裘、衮冕,親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以太祖配。
蓋自世祖至是凡七世,而南郊親祀之禮始克舉焉。
乙醜,廣西猺寇橫州及永淳縣,敕廣西元帥府率兵捕之。
壬申,禦史台言:“内外官吏令家人受财,以其幹名犯義,罪止杖斥。
今貪污者緣此犯法愈多,請依十二章,計贓多寡論罪。
”從之。
乙亥,賜伯夷、叔齊廟額曰聖清,歲春秋祀以少牢。
遣使趣四川、雲南行省兵進讨。
于是四川行省平章達春引兵由永甯、左丞博啰引兵由青山茫部并進,陳兵周泥驿,及祿餘等戰,殺蠻兵三百馀人。
祿餘衆潰,即奪其關隘,以導順元諸軍。
時雲南行省平章奇珠等俱失期不至。
十一月,辛巳,禦史台臣言:“陝西行省左丞齊喇,坐受人僮奴一人及鹦鹉,請論如律。
”诏曰:“位至宰輔,食國厚祿,猶受人生口,理宜罪之。
但鹦鹉微物,以是論贓,失于太苛,其從重者議罪。
今後凡饋禽鳥者,勿以贓論,著為令。
”
丙戌,羅羅斯撒加伯、烏撒阿答等合諸部萬五千人攻建昌,躍裡特穆爾等引兵追戰于木托山下,敗之,斬首五百馀級。
廣西廉訪司言:“今讨叛猺,各行省官将兵二萬人,皆屯住靜江,遷延不進,曠日持久,恐失事機。
”诏遣使趣之。
知樞密院事雅克布連,請依舊制全給鷹坊刍粟,使無貧乏,帝曰:“國用皆百姓所供,當量入為出,朕豈以鷹坊失其利,重困吾民哉!”不從。
辛醜,敕河南行省:“民間自實田土糧稅,不通舟楫之處,得以鈔代輸。
”
十二月,己酉,以董仲舒從祀孔子廟,位列七十子之下。
國子生積分及等者,省、台、集賢院、奎章閣官同考試,中式者以等第試官,不中者複入學肄業。
辛亥,立燕王喇特納達喇為皇太子,诏天下。
戊午,以郊祀禮成,禦大明殿受文武百官朝賀,大赦天下。
癸酉,诏宣忠扈衛親軍都萬戶府:“凡立營司境内所屬山林川澤,其禽獸魚鼈悉供内膳,諸獵捕者坐罪。
”
監察禦史秦起宗,劾中丞和尚受人婦女,賤買縣官屋,不報。
起宗入見,跪辨久之,敕令起,起宗不起,會日暮,出。
明日,立太子,有赦,起宗又奏:“不罪和尚,無以正國法。
”和尚乃伏辜。
帝曰:“為禦史當如是矣。
”元會,賜濟遜服,令得與大宴。
甲戌,敕各行省:“凡遇邊防有警,許令便宜發兵,事緩則驿聞。
”
清江範梈,以朝臣薦為翰林院編修官,秩滿,擢海南、海北道廉訪司照磨,巡曆遐僻,不憚風波瘴疠,所至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