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辭,不許。
道出真定,父老奉觞酒以進,巴延曰:“爾曹見子殺父事乎?”對曰:“不曾見子父殺,惟聞有臣弑君。
”巴延俯首,有慚色。
以太保滿濟勒噶台為太師、中書右丞相,太尉塔斯哈雅為太傅、知樞密院事,特默齊為太保,禦史大夫托克托為知樞密院事,旺嘉努為中書平章政事,嶺北行省平章政事額森特穆爾為禦史大夫。
額森特穆爾,托克托之弟也。
壬寅,诏:“除托克托之外,諸王候不得懸帶弓箭、瑰刀辄入内府。
”
乙巳,罷各處船戶提舉、廣東采珠提舉二司。
丁未,罷通州、河西務等處抽分。
己酉,彗星如房星大,色白,狀如粉絮,尾迹約長五寸馀。
彗指西南,漸向西北行。
三月,甲寅,漳州義士陳君用,襲殺反賊李志甫,授君用同知漳州路總管府事。
丙辰,赦漳、潮二州民為李志甫,劉虎仔脅從之罪,褒贈軍将死事者。
辛未,诏徙巴延于南恩州陽春縣安置;行至龍興路驿舍,病死。
庚辰,彗滅,自三月己酉至是日,凡三十三日。
夏,四月,丙午,诏封滿濟勒噶台為忠王,賜号達爾罕,固辭不受。
禦史請示天下以勸廉讓,從之。
五月,癸醜,禁民間藏軍器。
甲子,慶元奉化州山崩,水湧出平地,溺死人甚衆。
丙子,帝如上都。
六月,丙申,诏廢文宗廟主,遷太皇太後鴻吉哩氏于東安州安置,放雅克特古斯于高麗。
诏曰:“自武宗升遐,太後惑于憸慝,皇考出封雲南。
英宗遇害,皇考以武宗之嫡,逃居沙漠,宗王大臣同心翊戴,以地近先迎文宗暫總機務。
繼知天理人倫所在,假讓位之各,以寶玺來上,皇考推誠不疑,即立為皇太子,文宗當躬迓之際,乃與其臣伊噜布哈、額勒雅、明埒棟阿等謀為不軌,使我皇考飲恨上賓。
歸而再禦宸極,又私圖傳子,乃構流言,嫁禍于必巴實皇後,謂朕非明宗之子,遂俾出居遐陬,内懷愧歉,則殺額勒雅以杜口;上天不佑,随降殒罰。
叔嬸布達實哩,怙其勢焰,不立明宗之冢嗣,而立孺稚之弟伊埒哲伯,奄複不年,諸王大臣以賢以長,扶朕踐位。
賴天之靈,權奸屏黜,盡孝正名,不得複緩,永惟鞠育罔極之恩,忍忘不共戴天之意。
既往之罪,不可勝誅,基命太常徹去圖蔔特穆爾在廟之主,布達實哩削太皇太後之号,徒東安州安置,雅克特克斯放諸高麗。
當時賊臣布哈、額勒雅已死,其以明埒棟阿等明正典刑。
”
監察禦史崔敬言:“文皇獲不軌之愆,已撤廟祀,叔母有階禍之罪,亦削鴻名。
盡孝正名,斯亦足矣。
惟念皇帝雅克特古斯太子,年方在幼,罹此播遷,天理人情,有所不忍。
方明皇上賓,皇弟尚在襁褓,未有知識,義當矜憫。
蓋武宗視明、文二帝,皆親子也,陛下與太子,皆嫡孫也。
以武皇之心為心,則皆子孫,固無親疏;以陛下之心為心,未免有彼此之論。
臣請以世喻之,常人有百金之産,尚置義田,宗族困厄者,為之教養,不使失所,況皇上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子育黎元,當使一夫一婦無不得其所。
今乃以同氣之人置之度外,适足贻笑邊邦,取辱外國;況蠻夷之心,不可測度,倘生它變,關系非輕,興言及此,良為寒心!望陛下遣歸太後、太子,以全母子之情,盡骨肉之義。
天意回,人心悅,則宗社幸甚!”書奏,不報。
未幾,太後崩于東安州,雅克特古斯于中道遇害。
己亥,秦州成紀縣山崩地坼。
庚戌,處州松陽、龍泉二縣積雨,水漲入城中,深丈馀,溺死者五百馀人。
遂昌縣尤甚,平地二丈馀。
桃源鄉山崩,壓死者三百六十馀。
秋,七月,甲寅,诏封微子為仁靖公,箕子為仁獻公,比幹加封為仁顯忠烈公。
戊午,以星文示異,地道失甯,蝗旱相仍,頒罪己诏于天下。
戊寅,命翰林學士承旨腆哈、奎章閣學士庫庫等删修《大元通制》。
是月,禁色目人勿妻其叔母。
八月,帝至自上都。
九月,辛亥,明埒棟阿伏誅。
癸醜,加封漢張飛“武義忠顯英烈靈惠助順王。
”
丙寅,诏:“今後有罪者,毋籍其妻女以配人。
”
冬,十月,甲申,尊皇考為“順天立道睿文知武大聖孝皇帝”,親裸太室。
壬辰,立曹南王阿喇罕、淮安王巴延、河南王阿珠祠堂。
壬寅,滿濟勒噶台辭右丞相職,仍為太師;以托克托為中書右丞相,宗正達噜噶齊特穆爾布哈為左丞相。
滿濟勒噶台使人于通州開酒館、糟房,日賣至萬石,又廣販長蘆、淮南鹽,托克托不以為然,屬參政佛家律曰:“吾父喜君,君所言無不聽,盍谏吾父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