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章

首頁
    全貌,全部呈褐色,象是被烤焦了一般,溝壑千姿百态,蔚為奇觀。

     一會兒,我們穿過群山,公路兩側綠樹成行,有一條小溪和一片熟透了的莊稼。

    筆直的、白晃晃的大道直奔遠方,再過去地勢微微隆起,左邊是一座小山,山上有座古堡,古堡周圍簇擁着一批建築群,一片莊稼随風起伏,一直伸向牆腳。

    我是在前面同司機坐在一起的,這時轉過身來。

    羅伯特.科恩在打瞌睡,比爾卻對我看看,并點點頭。

    接着我們駛過一片開闊的平原,右方有條閃爍着太陽光輝的大河從樹行間露出面來,潘普洛納高地在遠方的平原上升起,你可以看見城牆、褐色的大教堂以及其它教堂的參差不齊的輪廓。

    高地後面有山,極目四望,處處都是山,白色的公路向前伸展,跨過平原直奔潘普洛納城。

     我們駛進位于高地另一側的城市,兩側綠樹成蔭的公路灰塵撲撲地陡然上升,然後下降,穿過老城牆外人們正在建設的新城區。

    我們路經鬥牛場,這是一座高大的白色建築,在陽光裡顯得很結實,我們接着從一條小巷駛進大廣場,在蒙托亞旅館門前停下。

     司機幫我們卸下旅行包。

    有群孩子圍觀我們的汽車,廣場上很熱,樹木青蔥,有些旗幟懸挂在旗杆上,一圈拱廊把廣場團團圍住,避開陽光躲在拱廊下的陰涼處是很舒服的。

    蒙托亞看見我們很高興,同我們握手,給我們安排了窗戶朝廣場的好房間,然後我們洗臉洗澡,收拾幹淨了下樓到餐廳吃午飯。

    司機也在這裡就餐,吃完飯,我們給了他車錢,他就上路返回巴榮納。

     蒙托亞旅館有兩個餐廳。

    一個在二樓,俯瞰着廣場。

    另一個比廣場的平面低一層,有扇門通後街,牛群在清晨跑向鬥牛場的時候,就是路經這條街的。

    地下餐廳一直很陰涼,我們飽餐了一頓。

    到西班牙的第一頓飯往往使人震驚,有好幾碟冷盤小吃、一道雞蛋做的菜、兩道肉菜、幾色蔬菜、涼拌生菜,還有點心和水果。

    要把這些都吞下肚去,必須喝大量的酒。

    羅伯特.科恩想說根本不要第二道肉菜,可是我們沒有給他翻譯,因此女侍者給他換了另一道菜,好象是一碟冷肉。

    科恩自從在巴榮納跟我們會合以來,一直心神不定。

    他弄不清我們是否知道勃萊特在聖塞瓦斯蒂安曾經和他在一起,此事使他感到很尴尬。

     “哦,”我說,“勃萊特和邁克今晚該到了。

    ” “我看不一定來,”科恩說。

     “怎麼不來呢?”比爾說。

    “他們當然會來的。

    ” “他們老是遲到,”我說。

     “我認為他們是不會來了,”羅伯特.科恩說。

     他說時帶着一種比人高明的神氣,把我們倆惹惱了。

    他們今天晚上到,我和你賭五十比塞塔,”比爾說。

    他一生氣就打賭,所以經常賭注下得毫無道理。

     “我同意,”科恩說。

    “好。

    你記住,傑克。

    五十比塞塔。

    ” “我自己會記住的,”比爾說。

    我看他生氣了,想讓他消消氣。

     “他們肯定會來的,”我說。

    “但是不見得在今天晚上。

    ” “你想反悔嗎?”科恩問。

     “不。

    為什麼反悔呢?如果你願意,就來它一百比塞塔。

    ” “好。

    我同意。

    ” “夠了,”我說。

    “再擡上去的話,你們就得要我做中人,讓我來抽頭了。

    ” “我沒有意見,”科恩說。

    他笑了。

    “反正一打橋牌,你就可能把錢赢回去。

    ” “你還沒有赢到手哩,”比爾說。

     我們走出門外,從拱廊下繞過去,到伊魯涅咖啡館去喝咖啡。

    科恩說他要去刮刮胡子。

     “告訴我,”比爾對我說,“這次下的賭注我有希望赢嗎?” “你的運氣糟透了。

    他們到哪兒也從沒準時過。

    如果他們的錢沒彙到,他們今晚絕對到不了。

    ” “我一張嘴,當時就懊悔了。

    但是我不得不激他攤牌。

    我看他這個人不壞,可他從哪兒得悉這内情的呢?邁克和勃萊特不是跟我們說好了要到這裡來的嗎?”我看見科恩從廣場上在走過來。

    “他來了。

    ”“噢,得讓他改一改自大的毛病和猶太人的習氣啦。

    ” “理發店關着門,”科恩說。

    “要到四點才開。

    ” 我們在“伊魯涅”喝咖啡,坐在舒适的柳條椅裡,從涼爽的拱廊下面朝大廣場望去。

    一會兒之後,比爾回去寫信,科恩上理發店。

    理發店仍然沒有開門,所以他決定回旅館去洗個澡,我呢,還在咖啡館門前坐着,後來在城裡溜達了一下。

    天氣很熱,我一直挑路的背陰一側走,穿過市場,愉快地重新觀光了這座城市。

    我趕到市政廳,找到每年給我預訂鬥牛票的那位老先生,他已經收到我從巴黎寄來的錢,續訂好了票子,所以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他是檔案保管員,城裡的全部檔案都放在他的辦公室裡。

    這和這段故事無關。

    但反正他的辦公室有一扇綠粗呢包的門和一扇厚實的大木門。

    我走出來,撇下他一人坐在排滿四壁的檔案櫃之間,我關上這兩道門,正走出大樓要上街的時候,看門人攔住了我,給我刷掉外衣上的塵土。

     “你準是坐過汽車了,”他說。

     領子後面和兩肩都沾滿了灰蒙蒙的一層塵土。

     “從巴榮納來。

    ” “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