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至若此。
」
於是王乃作皇帝璽,丞相、禦史大夫、將軍、軍吏、中二千石及旁近郡太守、都尉印,漢使節。
欲使人偽得罪而西,事大將軍,一日發兵,卽刺殺大將軍。
且曰:「漢廷大臣,獨汲黯好直諫,守節死義,難惑以非;至如說丞相弘等,如發蒙振落耳!」
王欲發國中兵,恐其相、二千石不聽,王乃與伍被謀,先殺相、二千石。
又欲令人衣求盜衣,持羽檄從東方來,呼曰:「南越兵入界!」欲因以發兵。
會廷尉逮捕淮南太子,淮南王聞之,與太子謀,召相、二千石,欲殺而發兵。
召相,相至,內史、中尉皆不至。
王念,獨殺相,無益也,卽罷相。
王猶豫,計未決。
太子卽自剄,不殊。
伍被自詣吏,告與淮南王謀反蹤跡如此。
吏因捕太子、王後,圍王宮,盡求捕王所與謀反賓客在國中者,索得反具,以上。
下公卿治其黨與,使宗正以符節治王。
未至,淮南王安自剄。
殺王後荼、太子遷,諸所與謀反者皆族。
天子以伍被雅辭多引漢之美,欲勿誅。
廷尉湯曰:「被首為王畫反計,罪不可赦。
」乃誅被。
侍中莊助素與淮南王相結交,私論議,王厚賂遺助;上薄其罪,欲勿誅。
張湯爭,以為:「助出入禁門,腹心之臣,而外與諸侯交私如此;不誅,後不可治。
」助竟棄市。
衡山王上書,請廢太子爽,立其弟孝為太子。
爽聞,卽遣所善白嬴之長安上書,言「孝作輣車、鍛矢,與王禦者姦」,欲以敗孝。
會有司捕所與淮南謀反者,得陳喜於衡山王子孝家,吏劾孝首匿喜。
孝聞「律:先自告,除其罪」,卽先自告所與謀反者枚赫、陳喜等。
公卿請逮捕衡山王治之,王自剄死。
王後徐來、太子爽及孝皆棄市,所與謀反者皆族。
凡淮南、衡山二獄,所連引列侯、二千石、豪傑等,死者數萬人。
夏,四月,赦天下。
丁卯,立皇子據為太子,年七歲。
五月,乙巳晦,日有食之。
匈奴萬人入上谷,殺數百人。
初,張騫自月氏還,具為天子言西域諸國風俗:「大宛在漢正西,可萬裡。
其俗土著,耕田;多善馬,馬汗血;有城郭、室屋,如中國。
其東北則烏孫,東則于窴。
于窴之西,則水皆西流注西海,其東,水東流注鹽澤。
鹽澤潛行地下,其南則河源出焉。
鹽澤去長安可五千裡。
匈奴右方居鹽澤以東,至隴西長城,南接羌,鬲漢道焉。
烏孫、康居、奄蔡、大月氏,皆行國,隨畜牧,與匈奴同俗。
大夏在大宛西南,與大宛同俗。
臣在大夏時,見邛竹杖、蜀布,問曰:『安得此?』大夏國人曰:『吾賈人往市之身毒。
』身毒在大夏東南可數千裡,其俗土著,與大夏同。
以騫度之,大夏去漢萬二千裡,居漢西南;今身毒國又居大夏東南數千裡,有蜀物,此其去蜀不遠矣。
今使大夏,從羌中,險,羌人惡之;少北,則為匈奴所得;從蜀,宜徑,又無寇。
」
天子旣聞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屬,皆大國,多奇物,土著,頗與中國同業,而兵弱,貴漢財物。
其北有大月氏、康居之屬,兵強,可以賂遺設利朝也。
誠得而以義屬之,則廣地萬裡,重九譯,緻殊俗,威德徧於四海,欣然以騫言為然。
乃令騫因蜀、犍為發間使王然于等四道並出,出駹,出冉,出徙,出邛、僰,指求身毒國,各行一二千裡,其北方閉氐、莋,南方閉巂、昆明。
昆明之屬無君長,善寇盜,輒殺略漢使,終莫得通。
於是漢以求身毒道,始通滇國。
滇王當羌謂漢使者曰:「漢孰與我大?」及夜郎侯亦然。
以道不通,故各自以為一州主,不知漢廣大。
使者還,因盛言滇大國,足事親附;天子注意焉,乃復事西南夷。
武帝元狩二年(庚申、前一二一年)
冬,十月,上幸雍,祠五畤。
三月,戊寅,平津獻侯公孫弘薨。
壬辰,以禦史大夫樂安侯李蔡為丞相,廷尉張湯為禦史大夫。
霍去病為票騎將軍,將萬騎出隴西,擊匈奴,歷五王國,轉戰六日,過焉支山千餘裡,殺折蘭王,斬盧侯王,執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獲首虜八千九百餘級,收休屠王祭天金人。
詔益封去病二千戶。
夏,去病復與合騎侯公孫敖將數萬騎俱出北地,異道。
衞尉張騫、郎中令李廣俱出右北平,異道。
廣將四千騎先行,可數百裡,騫將萬騎在後。
匈奴左賢王將四萬騎圍廣,廣軍士皆恐;廣乃使其子敢獨與數十騎馳貫胡騎,出其左右而還,告廣曰:「胡虜易與耳!」軍士乃安。
廣為圜陳,外嚮。
胡急擊之,矢下如雨,漢兵死者過半,漢矢且盡。
廣乃令士持滿毋發,而廣身自以大黃射其裨將,殺數人,胡虜益解。
會日暮,吏士皆無人色,而廣意氣自如,益治軍,軍中皆服其勇。
明日,復力戰,死者過半,所殺亦過當。
會博望侯軍亦至,匈奴軍乃解去。
漢軍罷,弗能追,罷歸。
漢法:博望侯留遲後期,當死,贖為庶人。
廣軍功自如,無賞。
而票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