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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恋风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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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體貼,話語綿纏,因此二人更加親厚,也怨不得那起同窗人起了疑,背地裡你言我語,诟谇謠诼,布滿書房内外。

     原來薛蟠自來王夫人處住後,便知有一家學,學中廣有青年子弟,不免偶動了龍陽之興,因此也假來上學讀書,不過是三日打魚,兩日曬網,白送些束脩禮物與賈代儒,卻不曾有一些兒進益,隻圖結交些契弟。

    誰想這學内就有好幾個小學生,圖了薛蟠的銀錢吃穿,被他哄上手的,也不消多記。

    更又有兩個多情的小學生,亦不知是那一房的親眷,亦未考真名姓,隻因生得妩媚風流,滿學中都送了他兩個外号,一号“香憐”,一号“玉愛”。

    雖都有竊慕之意,将不利于孺子之心,隻是都懼薛蟠的威勢,不敢來沾惹。

    如今寶,秦二人一來,見了他兩個,也不免绻缱羨慕,亦因知系薛蟠相知,故未敢輕舉妄動。

    香,玉二人心中,也一般的留情與寶,秦。

    因此四人心中雖有情意,隻未發迹。

    每日一入學中,四處各坐,卻八目勾留,或設言托意,或詠桑寓柳,遙以心照,卻外面自為避人眼目。

    不意偏又有幾個滑賊看出形景來,都背後擠眉弄眼,或咳嗽揚聲,這也非止一日。

     可巧這日代儒有事,早已回家去了,隻留下一句七言對聯,命學生對了,明日再來上書,将學中之事,又命賈瑞暫且管理。

    妙在薛蟠如今不大來學中應卯了,因此秦鐘趁此和香憐擠眉弄眼,遞暗号兒,二人假裝出小恭,走至後院說梯己話。

    秦鐘先問他:“家裡的大人可管你交朋友不管?”一語未了,隻聽背後咳嗽了一聲。

    二人唬的忙回頭看時,原來是窗友名金榮者。

    香憐有些性急,羞怒相激,問他道:“你咳嗽什麼?難道不許我兩個說話不成?”金榮笑道:“許你們說話,難道不許我咳嗽不成?我隻問你們:有話不明說,許你們這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故事?我可也拿住了,還賴什麼!先得讓我抽個頭兒,咱們一聲兒不言語,不然大家就奮起來。

    ”秦,香二人急的飛紅的臉,便問道:“你拿住什麼了?”金榮笑道:“我現拿住了是真的。

    ”說着,又拍着手笑嚷道:“貼的好燒餅!你們都不買一個吃去?”秦鐘香憐二人又氣又急,忙進去向賈瑞前告金榮,說金榮無故欺負他兩個。

     原來這賈瑞最是個圖便宜沒行止的人,每在學中以公報私,勒索子弟們請他,後又附助着薛蟠圖些銀錢酒肉,一任薛蟠橫行霸道,他不但不去管約,反助纣為虐讨好兒。

    偏那薛蟠本是浮萍心性,今日愛東,明日愛西,近來又有了新朋友,把香,玉二人又丢開一邊。

    就連金榮亦是當日的好朋友,自有了香,玉二人,便棄了金榮。

    近日連香,玉亦已見棄。

    故賈瑞也無了提攜幫襯之人,不說薛蟠得新棄舊,隻怨香,玉二人不在薛蟠前提攜幫補他,因此賈瑞金榮等一幹人,也正在醋妒他兩個。

    今見秦,香二人來告金榮,賈瑞心中便更不自在起來,雖不好呵叱秦鐘,卻拿着香憐作法,反說他多事,着實搶白了幾句。

    香憐反讨了沒趣,連秦鐘也讪讪的各歸坐位去了。

    金榮越發得了意,搖頭咂嘴的,口内還說許多閑話,玉愛偏又聽了不忿,兩個人隔座咕咕唧唧的角起口來。

    金榮隻一口咬定說:“方才明明的撞見他兩個在後院子裡親嘴摸屁股,一對一肏,撅草根兒抽長短,誰長誰先幹。

    ”金榮隻顧得意亂說,卻不防還有别人。

    誰知早又觸怒了一個。

    你道這個是誰? 原來這一個名喚賈薔,亦系甯府中之正派玄孫,父母早亡,從小兒跟着賈珍過活,如今長了十六歲,比賈蓉生的還風流俊俏。

    他弟兄二人最相親厚,常相共處。

    甯府人多口雜,那些不得志的奴仆們,專能造言诽謗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什麼小人诟谇謠诼之詞。

    賈珍想亦風聞得些口聲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與房舍,命賈薔搬出甯府,自去立門戶過活去了。

    這賈薔外相既美,内性又聰明,雖然應名來上學,亦不過虛掩眼目而已。

    仍是鬥雞走狗,賞花玩柳。

    總恃上有賈珍溺愛,下有賈蓉匡助,因此族人誰敢來觸逆于他。

    他既和賈蓉最好,今見有人欺負秦鐘,如何肯依?如今自己要挺身出來報不平,心中卻忖度一番,想道:“金榮賈瑞一幹人,都是薛大叔的相知,向日我又與薛大叔相好,倘或我一出頭,他們告訴了老薛,我們豈不傷和氣?待要不管,如此謠言,說的大家沒趣。

    如今何不用計制伏,又止息口聲,又傷不了臉面。

    ”想畢,也裝作出小恭,走至外面,悄悄的把跟寶玉的書童名喚茗煙者喚到身邊,如此這般,調撥他幾句。

     這茗煙乃是寶玉第一個得用的,且又年輕不谙世事,如今聽賈薔說金榮如此欺負秦鐘,連他爺寶玉都幹連在内,不給他個利害,下次越發狂縱難制了。

    這茗煙無故就要欺壓人的,如今得了這個信,又有賈薔助着,便一頭進來找金榮,也不叫金相公了,隻說“姓金的,你是什麼東西!”賈薔遂跺一跺靴子,故意整整衣服,看看日影兒說:“是時候了。

    ”遂先向賈瑞說有事要早走一步。

    賈瑞不敢強他,隻得随他去了。

    這裡茗煙先一把揪住金榮,問道:“我們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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