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船能提前一些時間到達孟買,他就給一大筆獎金!”
“您是不是老早就認識您這位主人了?”
“我呀,”路路通回答說,“就是在動身的那一天,我才到他家工作。
”
這
番回答,在這個已經非常激動的偵探的心裡所引起的反應是不難想象的。
盜竊案發生以後不久,倉促離開倫敦,帶了這麼一大筆錢,急急忙忙往遠地跑,用這樣奇怪
的打賭作借口,這一切都證明費克斯的猜測是不錯的。
他又逗引着這個法國小夥子談了一些情況,他已經确切地知道這小夥子對他的主人一點也不了解,知道福克先
生在倫敦的生活很孤僻;知道人家都說他有錢,但卻摸不清他的錢是打哪兒來的;知道他是個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同時,費克斯也确實知道了斐利亞·福克不會在蘇
伊士上岸。
他是真的要到孟買去。
“孟買離這兒遠嗎?”路路通問。
“相當遠,”偵探回答說,“上那兒去您還得坐上十幾天的船。
”
“孟買到底在哪兒呀?”
“在印度。
”
“這一回我可抓瞎了!真見鬼,我告訴你……有一樁事,真把我愁死了……我的煤氣……”
“什麼黴氣?”
“出門時我忘記關煤氣爐子了。
如今它還在那兒燒着呢。
将來這筆煤氣費全得由我出錢。
算了一下,每二十四小時兩個先令。
這正好比我每天的工資多六便士。
您會明白,這趟旅行多延長一天我就多一天損失。
”
費克斯是否真的了解了他談的“煤氣”問題呢?這很難說,因為這老半天他根本就沒聽路路通的,他在考慮自己該怎麼辦。
他倆一路來到了百貨市場。
費克斯讓路路通自己去買東西,并且提醒他别誤了開船時間,然後就急急忙忙跑回領事館。
現在,費克斯是信心十足,顯得非常沉着。
“領事先生,”他說道,“我現在可以肯定說,這家夥是逃不出我的手了。
他想裝成一個要花八十天去環遊地球的怪紳士來騙人。
”
“那麼說,他真是個大滑頭啊,”領事接着說,“他是打算把歐美兩洲所有警察局都蒙混過了,然後再回到倫敦去。
”
“是啊!咱們倒真要看看他的本事!”費克斯回答說。
“您可真的沒弄錯吧?”領事又問了一遍。
“我是不會弄錯的。
”
“那麼,為什麼這個賊一定要拿護照來辦簽證,證明他路過蘇伊士呢?”
“為什麼……領事先生,這我也不知道,”偵探回答說,“不過,您聽我告訴您。
”
于是他就把方才跟福克的仆人談話中那幾件最值得懷疑的事實說了一遍。
“不錯,從這些事實能作出的一切推斷都說明了這個人靠不住。
不過,您打算怎樣辦呢?”
“我馬上給倫敦打電報,要求立即發給我一張拘票,寄到孟買。
然後搭上蒙古号,一直盯着這個賊到印度。
到了那塊英國的屬地,我就客客氣氣地走到他跟前,一手拿出拘票,一手抓住他的肩膀。
”
一刻鐘之後,費克斯提着自己簡單的行李,帶着一筆錢,就上了蒙古号。
過不一會兒,這條快船已經飛也似的在紅海上奔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