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便在那兒拼命掙紮。
這時佐立膽子大了,要求我讓他上岸。
"好吧,你去吧!"我說。
于是他便跳到水裡,一手舉着支短槍,一手劃着水,走到那家夥跟前,把槍口放在它的耳朵邊,向它的頭部又開了一槍,終于結果了這猛獸的性命。
這件事對于我們實在是玩樂而已,獅子的肉根本不能吃。
為了這樣一個無用的獵物,浪費了三份火藥和彈丸,實在不值得,我頗感後悔。
可是佐立說,他一定得從獅子身上弄點東西下來。
于是他上船向我要斧子。
"幹什麼,佐立?"我問。
"我要把它的頭砍下來!"他說。
結果,佐立沒法把獅子頭砍下來,卻砍下了一隻腳帶回來。
那腳可真大得可怕!
我心裡盤算,獅子皮也許對我們會有用處,便決定想法把皮剝下來。
于是我和佐立就跑去剝皮。
對于這件工作,佐立比我高明得多了,而我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
我們兩人忙了一整天,才把整張皮剝下來。
我們把皮攤在船艙的頂上,兩天後皮就曬幹了。
以後我就把它用作被來睡覺。
這次停船之後,我們向南一連行駛了十一二天,我們的糧食逐漸減少,隻得省着點吃。
除了取淡水不得不上岸外,很少靠岸。
我這樣做的目的是要把船駛到非洲海岸的岡比亞河或塞内加爾河;也就是說,到達佛得海角一帶,希望能在那兒遇上歐洲的商船。
萬一遇不到的話,我就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
那就隻好去找找那些群島,或者死在黑人手裡了。
我知道,從歐洲開往幾内亞海岸,或去巴西和東印度群島的商船,都要經過這個海角或這些群島。
總之,我把自己整個命運都押在這唯一的機遇上了;遇上商船就得救,遇不上就隻有死路一條。
下定了決心,就又向前航行了十天左右,開始看到了有人煙的地方。
有兩三個地方,在我們的船駛過時,可以看到有些人站在岸上望着我們;同時可以看到,他們都一絲不挂,渾身墨黑。
有一次,我很想上岸和他們接觸一下,但佐立功我說,"不要去,不要去。
"但是我還是駛近海岸,以便與他們談談。
我發現他們沿着海岸跟着我的船跑了一大段路。
我看到,他們手中都沒有武器,隻有一個人拿了一根細長的棍子。
佐立告訴我,那是一種镖槍,他們可以投得又遠又準。
我不敢靠岸太近,并盡可能用手勢與他們交談。
我尤其着力打出一些要求食物的手勢。
他們也招手要我把船停下,他們會回去取些肉來給我們。
于是我落下了三角帆把船停下來。
有兩個人往回向村裡跑去。
不到半小時,他們回來了,手裡拿着兩塊肉幹和一些谷類。
這些大概都是他們的土産品,但我和佐立都叫不出是什麼東西。
我們當然很想要這些食物,但怎樣去拿這些東西卻是個問題。
我們自己不敢上岸接近他們,他們也同樣怕我們。
最後,他們想出了一個對雙方來說都安全的辦法。
他們把東西先放在岸上,然後走到遠處等待,讓我們把東西拿上船後再走近岸邊。
我們打着手勢向他們表示感謝,因為我們拿不出什麼東西答謝他們。
說來也巧,正當此時,出現了一個大好機會,使我們大大地還了他們的人情。
當時,突然有兩隻巨獸從山上向海岸邊沖來;看那樣子,好像後一隻正在追逐前一隻,究竟他們是雌雄相逐,還是戲耍或争鬥,我們也弄不清楚。
同時,我們也不知道這種事是司空見慣的呢,還是偶然發生的。
但是,照當時的情況判斷,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因為,首先,這類兇殘的猛獸一般大白天不出來活動,其次,我們看到那些黑人驚恐萬分,特别是婦女更是害怕。
大家都逃光了,隻留下那個拿镖槍的人。
可是那兩隻巨獸跑到海邊并沒有去襲擊那些黑人,而是一下子跳到海裡,遊來遊去,好像是在遊戲。
後來,出于我的意料之外,有一隻竟跑到我們的船跟前來了。
好在,我已早有準備。
我迅速把槍裝上了彈藥,還叫佐立把另外兩支槍也裝好了彈藥。
當那巨獸一進入射程,我立即開火,一槍打中了它的頭部。
那家夥立即沉下去了,但又馬上浮起來在水裡上下翻騰,拚命作垂死掙紮;然後,匆匆向岸邊遊去,但由于受到的是緻命傷,又被海水所窒息,還未遊到岸邊就死了。
那些可憐的黑人聽到了槍聲,看到了槍裡發出的火光,其驚恐之狀,真是筆墨難以形容的。
有幾個吓得半死,跌倒在地上。
過後,他們見那怪獸已死,并沉到水裡去了,又見我向他們招手,叫他們到海邊來;這時,他們才壯着膽子,到海邊來尋找那死獸。
我根據水裡的血迹找到了那巨獸,又用繩子把它套住,并把繩子遞給那些黑人,叫他們去拖。
他們把那死了的家夥拖到岸上,發現竟是一隻很奇特的豹。
此豹滿身黑斑,非常美麗。
黑人們一齊舉起雙手,表示無比驚訝。
他們怎麼也想不出我是用什麼東西把豹打死的。
槍聲和火光早就把另一隻巨獸吓得泅到岸上,一溜煙跑回山裡去了。
因為距離太遠,我看不清它倒底是什麼東西。
不久我看出那些黑人想吃豹子肉,我當然樂意做個人情送給他們。
對此,黑人們感激萬分。
他們馬上動手剝皮。
雖然他們沒有刀子,用的是一片削薄了的木皮,但不一會兒就把豹皮剝下來了,比我們用刀子剝還快。
他們要送些豹肉給我們,我表示不要,并做手勢表示全部送給他們;不過我也表示想要那張豹皮。
他們立刻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