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擺吃的東西。
但木闆已經越來越少了。
另外,我又做了一張桌子。
十二月二十四日整夜整日大雨傾盆,沒有出門。
十二月二十五日整日下雨。
十二月二十六日無雨,天氣涼爽多了,人也感到爽快多了。
十二月二十七日打死了一隻小山羊,又把另一隻小山羊的一條腿打瘸了。
我抓住了瘸腿的小山羊,用繩子牽回家。
到家後我把山羊的斷腿綁了起來,還上了夾闆。
附記:在我精心照料下,受傷的小山羊活下來了,腿也長好了,而且長得很結實。
由于我長期撫養,小山羊漸漸馴服起來,整日在我住所門前的草地上吃草,不肯離開。
這誘發了我一個念頭:我可以飼養一些易于馴服的動物,将來一旦彈藥用完也不愁沒有東西吃。
十二月二十八日,二十九,三十日酷熱無風。
整天在家,到傍晚才外出尋食。
整日在家裡整理東西。
一月一日天氣仍然很熱。
我早晚帶槍各外出一次,中午午睡。
傍晚我深入孤島中心的山谷裡,發現許多野山羊,但極易受驚,難以捕捉。
我決定帶狗來試試是否能獵取幾隻。
一月二日照着昨天的想法,我今天帶狗外出,叫它去追捕那些山羊;可是,我想錯了,山羊不僅不逃,反而一起面對我的狗奮起反抗。
狗也知道危險,不敢接近群羊。
一月三日我動手修築籬笆或圍牆,因為我一直擔心受到攻擊。
我要把圍牆築得又厚又堅固。
附記:關于圍牆,我前面已交待過了,在日記中,就不再重複已經說過的話了。
這裡隻提一下:從一月三日至四月十四日,我一直在修築這座圍牆。
最後終于完成了,并盡可能做得完滿。
圍牆呈半圓形,從岩壁的一邊,圍向另一邊,兩處相距約八碼,圍牆全長僅二十四碼,岩洞的門正好處于圍牆中部後面。
在這段時間裡,我努力工作,盡管雨水耽擱了我許多天,甚至好幾個星期。
我覺得,圍牆不做好,我住在裡面就沒有安全感。
我做的每件工作所花的勞動,簡直難以令人置信。
尤其是那些木樁,要把木樁從樹林裡搬回來,又要打進土裡,實在非常吃力,因為我把木樁做得太大了,而實際上并不需要那麼大。
牆築好後,又在牆外堆了一層草皮泥,堆得和牆一般高。
這樣,我想,即使有人到島上來,也不一定看得出裡面有人祝我的這一做法是非常明智的。
後來事實證明了這一點。
在此期間,隻要雨不大,我總要到樹林裡去尋找野味,并常有一些新的發現,可以改善我的生活。
尤其是我發現了一種野鴿,它們不像斑尾林鴿那樣在樹上作窠,而像家鴿一樣在石穴裡作窩。
我抓了幾隻小鴿子,想把它們馴養大。
養倒是養大了,可一大就飛走了。
想來也許我沒有經常給它們喂食;事實上,我也沒什麼東西可喂它們。
然而,我經常找到它們的窩,就捉些小鴿子回來,這種鴿子的肉非常好吃。
在料理家務的過程中,我發現還缺少許多許多東西;有些東西根本沒辦法制造,事實也确實如此。
壁如,我無法制造木桶,因為根本無法把桶箍起來。
前面我曾提到,我有一兩隻小桶;可是,我花了好幾個星期的功夫還是做不出一隻新桶來。
我無法把桶底安上去,也無法把那些薄闆拼合得不漏水。
最後,我隻好放棄了做桶的念頭。
其次,我無法制造蠟燭,所以一到天黑就隻得上床睡覺。
在這兒一般七點左右天就黑下來了。
我記得我曾有過一大塊蜜蠟,那是我從薩累的海盜船長手裡逃到非洲沿岸的航程中做蠟燭用的,現在早已沒有了。
我唯一的補救辦法是:每當我殺山羊時,把羊油留下來。
我用泥土做成一個小盤子,經太陽暴曬成了一個小泥盤,然後把羊油放在泥盤裡,再弄松麻繩後取下一些麻絮做燈心。
這樣總算做成了一盞燈,雖然光線沒有蠟燭明亮和穩定,但也至少給了我一點光明。
在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我偶爾翻到了一個小布袋。
我上面已提到過,這布袋裡裝了一些谷類,是用來喂家禽的,而不是為這次航行供船員食用的。
這袋谷子可能是上次從裡斯本出發時帶上船的吧。
袋裡剩下的一點谷類早已被老鼠吃光了,隻留下一些塵土和谷殼。
因為我很需要這個布袋,就把袋裡的塵土和谷殼抖在岩石下的圍牆邊。
當時,想必是我要用這布袋來裝火藥吧,因為,我記得我給閃電雷鳴吓壞了,急于要把火藥分開包裝好。
我扔掉這些東西,正是上面提到的那場大雨之前不久的事。
扔掉後也就完了,再也沒有想起這件事情。
大約一個月之後,我發現地上長出了綠色的莖幹。
起初我以為那隻是自己以前沒有注意到的某種植物罷了。
但不久以後,我看到長出了十一二個穗頭,與歐洲的大麥,甚至與英國的大麥一模一樣,這使我十分驚訝。
我又驚愕,又困惑,心裡的混亂難以用筆墨形容。
我這個人不信教,從不以宗教誡律約束自己的行為,認為一切出于偶然,或簡單地歸之于天意,從不去追問造物主的意願及其支配世間萬物的原則。
但當我看到,盡管這兒氣候不宜種谷類,卻長出了大麥;何況我對這些大麥是怎麼長出來的一無所知,自然吃驚不校于是我想到,這隻能是上帝顯示的奇迹--沒有人播種,居然能長出莊稼來。
我還想到,這是上帝為了能讓我在這荒無人煙的孤島上活下去才這麼做的。
想到這裡,我頗為動情,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我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慶幸,這種世間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