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緻把船浮起來;何況,我們已在船底鑿了個大洞,短時間内無法把洞補好。
正當我們坐在地上,尋思着下一步計劃時,隻聽見大船上放了一槍,并且搖動旗幟發出信号,叫小船回去。
可是,他們看不見小船上有任何動靜。
于是,接着又放了幾槍,并向小船又發出了一些别的信号。
最後,他們見信号和放槍都沒有用處,小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我們在望遠鏡裡看見他們把另一隻小船放下來,向岸上搖來。
當他們逐漸靠近時,我們看出小船上載着不下十來人,而且都帶着槍支。
那條大船停泊在離岸大約六海裡的地方。
他們坐小船劃過來時,我們看得清清楚楚,連他們的臉也認得出來。
他們向岸上劃來時,潮水把他們沖到第一隻小船的東邊去了。
于是他們又沿着海岸往西劃,直奔第一隻小船靠岸和停泊的地方。
這就是說,我們把他們看得一清二楚,船長說得出船上的人誰是誰,以及他們的性格品行。
他說,其中有三個人非常老實;他相信,他們之所以參與謀反,是因為受到其他人的威吓,而他們又人少勢單,因而是被迫的。
那水手長似乎是他們的頭目。
他和其餘的幾個人都是船員中最兇狠的家夥。
現在,他們既然發動了叛亂,就一定要硬幹到底了。
因此,船長非常擔心,他們實力太強,我們難以取勝。
我向他微微一笑,對他說,處于我們這種境遇的人,早已無所畏懼了。
反正任何一種遭遇都比我們當前的遭遇要強些,因此,我們應有思想準備,不管結果是死是活,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我問他對我的處境有何看法,為了獲得解脫,是否值得冒險?"先生,"我說,"你剛才還認為,上帝讓我活在這裡是為了拯救你的生命,并使你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
現在,你的這種信念到哪裡去了呢?對我來說,隻有一件事使我感到遺憾。
""什麼事?"他問。
"那就是你說的,他們當中有三個老實人,我們應饒他們的命。
如果他們也都是暴徒,我真會認為是上帝有意把他們挑出來送到你手裡來的呢。
因為,我敢擔保,凡是上岸的人,都将成為我們的俘虜。
他們是死是活,要看他們對我們的态度而定了。
"我說話時,聲音很高,臉帶笑容。
這大大鼓起了船長的勇氣。
于是,我們立即開始作戰鬥準備。
當我們一看到他們放下小船,就考慮到要把俘虜分散。
這件事我們已作了妥善的安置。
俘虜中有兩個人,船長特别對他們不放心。
我派星期五和船長手下的一個人把這兩個人送到我的洞室裡去。
那地方很遠,決不會被人發現,或聽到他們的呼救聲;他們自己即使能逃出洞外,在樹林裡也找不到出路。
他們把這兩個人都綁了起來安置在洞裡,但照樣供給他們吃喝,并答應他們,如果他們安安靜靜地呆在洞裡,一兩天之後就恢複他們的自由;但如果他們企圖逃跑,就格殺勿論。
他們都老老實實地保證,願意被關起來,耐心等待,并感謝我們對他們的優待,給他們吃喝,還給他們點燈。
因為星期五還給了他們幾支蠟燭,都是我們自己做的,這樣不緻讓他們在黑暗中受煎熬。
當然,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星期五一直在洞口站崗,看守着他們。
其餘的俘虜受到的待遇要好些。
有兩個一直沒有松綁,因為船長對他們仍不放心,但另外兩個受到了我的錄用,這是由于船長的推薦。
同時,他們本人也慎重宣誓,要與我們共存亡。
因此,加上他們和船長一夥好人,我們一共是七個人,都是全副武裝。
我毫不懷疑,我們完全能對付即将上島的那十來個人,更何況船長說過,其中還有三四個好人呢。
那批人來到頭一隻小船停泊的地方,馬上把他們自己的小船推到沙灘上,船上的人也通通下了船,一起把小船拉到岸上。
看到這一情況,我心裡非常高興。
因為我就怕他們把小船在離岸較遠的地方下錨,再留幾個人在船上看守。
那樣我們就沒法奪取小船了。
一上岸,他們首先一起跑去看前一隻小船。
不難看出,當他們發現船上空空如也,船底上有一個大洞,個個都大吃一驚。
他們把眼前看到的情況尋思了一會兒,就一起使勁大喊了兩三次,想叫他們的同伴聽見。
可是毫無結果。
接着,他們又圍成一圈,放了一排槍。
這起槍聲我們當然聽見了,而且槍聲的回聲把樹林都震響了。
可是結果還是一樣。
那些關在洞裡的,自然聽不見;那些被我們看守着的,雖然聽得很清楚,卻不敢作任何反應。
這事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使他們萬分驚訝。
事後他們告訴我們,他們當時決定回到大船上去,告訴船上的人說,那批人都給殺光了,長艇也給鑿沉了。
于是,他們馬上把小船推到水裡,一起上了船。
看到他們的這一舉動,船長非常吃驚,簡直不知怎麼辦好了。
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回到大船上去,把船開走,因為他們一定認為他們的夥伴都已沒命了。
那樣的話,他原來想收複大船的希望就落空了。
可是,不久,他看到那批人又有了新的舉動,又一次使他惶恐不安起來。
他們把船劃出不遠,我們看到他們又一起重新回到岸上。
這次行動他們采取了新的措施。
看來,他們剛才已商量好了。
那就是,留三個人在小船上,其餘的人一齊上岸,深入小島去尋找他們的夥伴。
這使我們大失所望,簡直不知怎麼辦才好。
因為如果我們讓小船開跑,即使我們把岸上的七個人通通抓住,那也毫無用處。
那三個人必然會把小船劃回大船,大船上的人必然會起錨揚帆而去,那我們收複大船的希望同樣會落空。
可是,我們除了靜候事情的發展,别無良策。
那七個人上岸了。
三個留在船上的人把船劃得離岸遠遠的,然後下錨停泊等岸上的人。
這樣一來,我們也無法向小船發動攻擊。
那批上岸的人緊緊走在一起,向那小山頭前進。
而那小山下,就是我的住所。
我們可以把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可他們根本看不到我們。
他們若走近我們,倒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