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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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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叫星期五也跟着我大聲呐喊。

    我一面呐喊,一面向前飛跑。

    其實我根本跑不快,因為身上的槍械實在太重了。

    我一路向那可憐的俘虜跑去。

    前面已經說過,那可憐的有胡子的人這時正躺在野人們所坐的地方和大海之間的沙灘上。

    那兩個正要動手殺他的屠夫,在我們放頭一槍時,早已吓得魂不附體。

    他們丢開了俘虜,拼命向海邊跑去,跳上了一隻獨木船。

    這時,那群野人中也有三個向同一方面逃跑。

    我回頭吩咐星期五,要他追過去向他們開火。

    他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向前跑了約四十碼,跑到離他們較近的地方,就向那批野人開槍。

    起初我以為他把他們通通打死了,因為我看到他們一下子都倒在船裡了。

    可是不久我又看到他們中有兩個人很快又坐起來。

    盡管這樣,他也打死了兩個,打傷了一個;那個受傷的倒在船艙裡,仿佛死了一般。

     當星期五向那批逃到獨木舟上的野人開火時,我拔出刀子,把那可憐的家夥身上捆着的菖蒲草割斷,把他的手腳松了綁,然後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我用葡萄牙話問他是什麼人。

     他用拉丁話回答說:"基督徒。

    "他已疲憊不堪,渾身癱軟,幾乎站都站不起來,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從口袋裡拿出那瓶酒,作手勢叫他喝一點。

    他馬上喝了幾口。

    我又給了他一塊面包,他也吃了下去。

    于是我又問他是哪個國家的人,他說:"西班牙人。

    "這時,他精神已稍稍有些恢複,便做出各種手勢,表示他對我救他的命如何如何感激。

    "先生,"我把我所能講的西班牙語通通搬了出來,"這些我們回頭再說吧。

     現在打仗要緊。

    要是你還有點力氣的話,就拿上這支手和這把刀殺過去吧! "他馬上把武器接過去,表示十分感激。

    他手裡一拿到武器,就仿佛滋生了新的力量,頓時就向他的仇人們撲過去,一下子就砍倒了兩個,并把他們剁成肉泥。

    因為,事實上,我們所進行的這場攻擊實在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了,這班可憐的家夥給我們的槍聲吓得東倒西歪,連怎樣逃跑都不知道,就隻好拿他們的血肉之軀來抵擋我們的槍彈。

    星期五在小船上打死打傷的那五個,情形也一樣。

    他們中有三個确實是受了傷倒下的,另外兩個卻是吓昏了倒下的。

     這時候,我手上仍拿着一支槍,但我沒有開槍,因為我已把手和腰刀給了那西班牙人,手裡得留一支裝好彈藥的槍,以防萬一。

    我把星期五叫過來,吩咐他趕快跑到我們第一次放槍的那棵大樹邊,把那幾支槍拿過來。

    他一下子就取回來了。

    于是我把自己的短槍交給他,自己坐下來給所有的槍再次裝上彈藥,并告訴他需要用槍時随時可來齲正當我在裝彈藥時,忽然發現那個西班牙人正和一個野人扭作一團,打得不可開交。

    那個野人手裡拿着一把木頭刀跟西班牙人拼殺。

    這種木頭刀,正是他們剛才準備用來殺他的那種武器,要不是我及時出來阻止,早就把他殺死了。

    那西班牙人雖然身體虛弱,卻異常勇猛。

    我看到他時,已和那野人惡戰了好一會了,并且在那野人頭上砍了兩個大口子。

    可是,那野人強壯無比,威武有力,隻見他向前猛地一撲,就把西班牙人撂倒在地上,并伸手去奪西班牙人手中的刀。

    那西班牙人被他壓在底下,急中生智,連忙松開手中的刀,從腰間拔出手,沒等我來得及跑過去幫忙,他早已對準那野人,一槍結果了敵人的性命。

     星期五趁這時沒人管他,就手裡隻拿了一把斧頭,向那些望風而逃的野人追去。

    他先用斧頭把剛才受傷倒下的三個野人結果了性命,然後把他能追趕得上的野人殺個精光,一個不留。

    這時候,那西班牙人跑過來向我要槍,我就給了他一支鳥槍。

    他拿着鳥槍,追上了兩個野人,把他們都打傷了,但因為他已沒有力氣再跑了,那兩個受傷的野人就逃到樹林裡去了。

    這時星期五又追到樹林裡,砍死了一個;另一個卻異常敏捷,雖然受了傷,還是跳到海裡,拼力向留在獨木舟上的那兩個野人遊去。

    這三個人,連同一個受了傷而生死不明的野人,從我們手中逃出去了,二十一名中其餘的十七人,都被我們打死了。

    全部戰果統計如下:被我們從樹後第一槍打死的,三名;第二槍打死的,二名;被星期五打死在船上的,二名;受傷後被星期五砍死的,二名;在樹林中被星期五砍死的,一名;被西班牙人殺死的,三名;在各處因傷斃命或被星期五追殺而死的,四名;在小船裡逃生的,共四名;其中一名雖沒有死,也受了傷。

     以上共計二十一名。

     那幾個逃上獨木舟的野人,拼力劃着船,想逃出我們的射程。

    雖然星期五向他們開了兩三槍,可我沒看到他打中任何人。

    星期五希望用他們的獨木船去追殺他們。

    說實在的,放這幾個野人逃走,我心裡也很有顧慮。

    因為若把消息帶回本部落,說不定他們會坐上兩三百隻獨木船卷土重來,那時,他們将以多勝少,把我們通通殺光吃掉。

    所以我也同意星期五到海上去追他們。

    我立刻跑向一隻獨木船跳了上去,并叫星期五也一起上來。

    可是,我一跳上獨木舟,就發現船上還躺着一個俘虜,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外,那俘虜也像那西班牙人一樣,手腳都被捆綁着,等着被殺了吃掉。

    因為他無法擡頭看看船外邊的情況,所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人已吓得半死;再加上脖子和腳給綁得太緊,而且也綁得太久,所以隻剩一口氣了。

     我立刻把捆在他身上的菖浦之類的東西割斷,想把他扶起來,但是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不要說站起來了。

    他隻是一個勁兒地哼哼着,樣子可憐極了,因為他還以為給他松綁是準備拿他開刀呢。

     星期五一上船,我就叫星期五跟他講話,告訴他已經遇救了。

    同時,我又把酒瓶掏出來,叫星期五給這可憐的野人喝兩口。

    那野人喝了酒,又聽見自己已經獲救,不覺精神為之一振,居然馬上坐了起來。

    不料,星期五一聽見他說話,把他的臉一看,立刻又是吻他,又是擁抱他,又是大哭大笑,又是大喊大叫;接着又是一個勁兒地亂跳狂舞,大聲唱歌;然後又是大哭大嚎,又是扭自己的兩手,打自己的臉和頭,繼而又是高聲大唱,又是亂跳狂舞,活像個瘋子。

    他那樣子,任何人看了都要感動得流淚。

    他這樣發瘋似地鬧了好半天,我才使得他開口,讓他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稍稍鎮靜了一會,才告訴我,這是他父親。

     我看見這可憐的野人見到他父親,見到他父親已絕處逢生,竟流露出如此無限的孝心,簡直欣喜若狂,我内心所受感動實難言表。

    不僅如此,在他們父子相逢之後,他那種一往情深,不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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