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近了我們就可以向他們開槍。
他們若索性走遠點也好,這樣我們可以到外面去。
在小山頂上,他們可以看見那些山谷和森林遠遠地向東北延伸,那是島上地勢最低的地方。
他們一上山頂,就一個勁地齊聲大喊大叫,一直喊得喊不動為止。
看來他們不想遠離海岸,深入小島腹地冒險,也不願彼此分散。
于是,他們就坐在一棵樹下考慮辦法。
如果他們也像前一批人那樣,決定先睡一覺,那倒成全了我們的好事。
可是,他們卻非常擔心危險,不敢睡覺,盡管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危險。
他們正在那裡聚在一起商量的時候,船長向我提出了一個建議;這建議确實合情合理。
那就是,他們或許還會開一排槍,目的是想讓他們的夥伴聽見。
我們應趁他們剛開完槍,就一擁而上。
那時他們隻好束手就擒,我們就可以不流一滴血把他們制服。
我對這個建議很滿意。
但是,我們必須盡量接近他們,在他們來不及裝上彈藥前就沖上去。
可是,他們并沒有開槍。
我們悄悄地在那裡埋伏了很久,不知怎麼辦才好。
最後,我告訴他們,在我看來,天黑之前我們不能采取任何行動。
但到了晚上,如果他們不回到小船上去,我們也許可以想出什麼辦法包抄到他們和海岸中間,用什麼策略對付那幾個小船上的人,引他們上岸。
我們又等了很久,心裡忐忑不安,巴不得他們離開。
隻見他們商議了半天,忽然一起跳起來,向海邊走去。
這一下,我們心裡真有點慌了。
看來,他們很害怕這兒真有什麼危險,并認為他們那些夥伴都已完蛋了,所以決定不再尋找他們,回大船上去繼續他們原定的航行計劃。
我一見他們向海邊走去,馬上猜到他們已放棄搜尋,準備回去了。
事實也确實如此。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船長,他也為此十分擔憂,心情沉重極了。
可是,我很快想出了一個辦法把他們引回來,後來也真的達到了我的目的。
我命令星期五和那位大副越過小河往西走,一直走到那批野人押着星期五登陸的地方,并叫他們在半英裡外的那片高地上,盡量大聲叫喊,一直喊到讓那些水手聽見為止。
我又交待他們,在聽到那些水手回答之後,再回叫幾聲,然後不要讓他們看見,兜上一個大圈子,一面叫着,一面應着,盡可能把他們引往小島深處。
然後,再按照我指定的路線迂回到我這邊來。
那些人剛要上小船,星期五和大副就大聲喊叫起來。
他們馬上聽見了,就一面回答,一面沿海岸往西跑。
他們朝着喊話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陣,他們就被小河擋住了去路。
當時小河正值漲水,他們沒法過河,隻好把那隻小船叫過來,渡他們過去。
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
他們渡過河後,我發現小船已向上遊駛了一段路程,進入了一個好像内河港口的地方。
他們從船上叫下一個人來跟他們一塊走,所以現在船上隻留下兩個人了,小船就拴在一根小樹樁上。
這一切正合我的心願。
我讓星期五和大副繼續幹他們的事,自己馬上帶其餘的人偷偷渡過小河,出其不意地向那兩個人撲過去。
當時,一個人正躺在岸上,一個人還在船裡呆着。
那岸上的人半睡半醒,正想爬起來,走在頭裡的船長一下沖到他跟前,把他打倒在地。
然後,船長又向船上的人大喝一聲,叫他趕快投降,否則就要他的命。
當一個人看到五個人向他撲來,而他的同伴又已被打倒,叫他投降是用不着多費什麼口舌的。
而且,他又是被迫參加叛亂的三個水手之一,所以,他不但一下子就被我們降服了,而且後來還忠心耿耿地參加到我們這邊來。
與此同時,星期五和大副也把對付其餘幾個人的任務完成得很出色。
他們一邊喊,一邊應,把他們從一座小山引向另一座小山,從一片樹林引向另一片樹林,不但把那批人搞得筋疲力竭,而且把他們引得很遠很遠,不到天黑他們是絕不可能回到小船上來的。
不用說,就是星期五他們自己,回來時也已勞累不堪了。
我們現在已無事可做,隻有在暗中監視他們,準備随時向他們進攻,堅決把他們打敗。
星期五他們回來好幾小時後,那批人才回到了他們小船停泊的地方。
我們老遠就能聽到走在頭裡的幾個向掉在後面的幾個大聲呼喚着,要他們快點跟上。
又聽到那後面的幾個人一面答應着,一面叫苦不疊,說他們又累又腳痛,實在走不快了。
這對于我們确實是一個好消息。
最後,他們總算走到了小船跟前。
當時潮水已退,小船擱淺在小河裡,那兩個人又不知去向,他們那種驚慌失措的樣子,簡直無法形容。
我們聽見他們互相你呼我喚,聲音十分凄慘。
他們都說是上了一個魔島,島上不是有人,就是有妖怪。
如果有人,他們必然會被殺得一個不剩;如果有妖怪,他們也必然會被妖怪抓走,吃個精光。
他們又開始大聲呼喚,不斷地喊着他們那兩個夥伴的名字,可是毫無回音。
又過了一會兒,我們從傍晚暗淡的光線下看見他們惶惶然地跑來跑去,雙手扭來扭去,一副絕望的樣子。
他們一會兒跑到小船上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又跑到岸上,奔來奔去。
如此上上下下,反複不已。
這時,我手下的人恨不得我允許他們趁着夜色立即向他們撲上去。
可是我想找一個更有利的機會向他們進攻,給他們留一條生路,盡可能少殺死幾個。
我尤其不願意我們自己人有傷亡,因為我知道對方也都是全副武裝的。
我決定等待着,看看他們是否會散開。
因此,為了更有把握制服他們,我命令手下人再向前推進埋伏起來,并讓星期五和船長盡可能貼着地面匍匐前進,盡量隐蔽,并在他們動手開槍之前,爬得離他們越近越好。
他們向前爬了不多一會兒,那水手長就帶着另外兩個水手朝他們走來。
這水手長是這次叛亂的主要頭目,現在比其他人更垂頭喪氣。
船長急不可耐,不等他走近看清楚,就同星期五一起跳起來向他們開了槍。
他們隻是憑對方的聲音行動的。
那水手長當場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