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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开放型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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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去。

     “對不起。

    ”他向我道歉,然而看起來。

    他的腦中已經在想另外一件事了。

     “到哪兒去?回去惠比壽嗎?”我問初美。

    因它的公寓在惠比壽。

    初美搖搖頭。

     “那麼,找個地方喝一杯如何?” “嗯。

    ”她點點頭。

     “到澀谷。

    ”我對司機說。

     初美盤超胳膊,閉起眼睛靠在座位的角落上。

    金色小耳環随看車身的搖擺而發出閃光。

    她那身午夜籃的洋裝死如特别為配合車廂的黑暗而訂做似的。

    她那塗 上淡色口紅的嘴唇形狀美好,就像自言自語似地不時移噱看。

    見到她的風姿時,我覺得我能了解永澤何以邀她作為特殊對象了。

    比她漂亮的女孩多的是,對于那種女 孩,永澤要多少有多少。

    然而像初美這樣的女子,她有某種強烈震撼人心的氣質。

    那并不是她發出強大的力量來搖撼對方。

    她所發的力量極其微小,卻能引起對方的 心發生共鳴。

    在計程車抵達澀谷之前,我一直注視她,然後不停地想,她在我心中引起的感情震撼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直到最後我都不知道。

     我之所以想起那是什麼感情,乃是十二、三年以後的事。

    當時我為了訪問某位畫家而來到美國新墨西哥州的聖他非市,傍晚時走進附近的意大利燒餅店,一 邊喝啤酒啃燒餅,一邊注視看美如奇迹的夕陽。

    整個世界都染紅了。

    從我的手到碟子桌子,觸目所見的一切都染紅了。

    就像把一杯特制的果汁從頭澆下來一般鮮豔的 紅。

    在那樣震撼人心的暮色中,我突然想起初美。

    然後領悟到當時她帶給我的震撼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種無法滿足,而且以後永遠不可能滿足的少年期的幢慢。

    很久 以前,我把那樣純潔無垢的懂慌撇棄在某個地方,而我甚至想不起它曾經存在我心間。

    初美所震撼我的,乃是長期沈睡在我體内的“自己的一部分”。

    當我察覺時, 我覺得有一種幾乎想放聲大哭的悲哀。

    初美實實在在是一位特殊的女性,應該有人竭盡所能救她一把才是。

     然而,永澤和我都無法挽救她。

    初美就如我所認識的許多朋友一樣,到了人生的某個階段時,突然想起似地了斷自己的生命。

    她在永澤去了德國兩年後。

    嫁給另外一個男人,又在兩年後割腕自盡了。

     把她的死通知我的當然是永澤了。

    他從波昂寫信給我。

    “初美的死,令我覺得有些什麼消失了,連我也認為是件痛苦難堪的事。

    ”我把他的信撕碎上掉,從此不再寫信給他。

     我們走進一間小酒吧,各自喝了幾杯酒。

    我和初美幾乎沒有開口說話。

    我和她就像進入倦怠期的夫婦一樣,相對無語地生看喝酒啃花生。

    不久店内擁擠起來。

    我們快定出外散散步。

    初美說要由她付帳,我說是我邀她來的而掏腰包。

     出到外面時,夜間空氣變得寒冷起來。

    初美披上一件淺灰色的開襟毛衣,繼續無言地走在我旁邊。

    我把雙手插進褲袋裡,漫無目标地陪她在晚“怎會呢?無 論我怎麼作風特殊都好,也不可能同一時間南下奈良北上青森的。

    我是分開去的,分兩趟。

    奈良是跟他去的,青森是我一個人随便定是的。

    ” 我喝了一口威士忌蘇打,替阿綠叨看的萬寶路用火柴點火。

     “喪禮的事是不是很辛苦?” “喪禮可輕松得很。

    我們習慣了嘛。

    隻要穿上黑衣服,神色黯然坐在那裡,同田的人就會适當地處理一切了。

    那些叔叔伯伯和左鄰右舍都會做。

    随意買酒 來,吃吃壽司,安慰安慰.哭一哭,鬧一鬧,分分迸物,開心得很,軌跟野餐差不多。

    跟日日夜夜照顧病人的日子比起來,那真是野餐啊。

    雖然筋疲力竭,我和姐姐 都沒掉眼淚哦。

    累透了,連眼淚也流不出來,真的,這樣一來,周圍的人又在背後說閑話了,說我們無情,連眼淚也不流。

    我們賭氣,就是不哭。

    如果要假哭也可以 的,但是絕對不幹。

    令人氣憤嘛。

    因為大家都期待我們哭,所以偏偏不哭。

    在這方面,我和姐姐十分相似,雖然性格大不相同。

    ” 阿綠把手觸弄得當哪當螂飨,叫侍應過來,添多一杯湯科連斯和電大利果仁。

     “喪禮結束,大家離開後,我們兩姊妹喝日本酒喝到天亮,大概喝了一升半。

    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說那些家夥壞話。

    那個是笨蛋、渾蛋、癞皮狗、豬、僞善者、強盜之煩,一直說個不停,說完就舒暢了!” “大概是的。

    ” “然後喝醉就鑽進棉被蒙頭大睡。

    睡得好熟。

    盡避中途有電話來也置之不理,照睡不誤。

    睡醒之後,我們叫壽司來吃,接看商量好,決定暫時關門不做生 意,各人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可不是?我們長期努力奮鬥到現在,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吧!姐姐和男朋友去舒服一下,我也準備跟他去旅行兩天好好幹一場。

    ”阿綠說 完停了一會,然後輕輕搔看耳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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