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轉運使所部,要系州府,不系品位,此朝廷典憲,未可輕改也。
”
壬辰,以開封尹壽王元侃為皇太子,改名恒,大赦天下。
诏皇太子兼判開封府。
初,參知政事寇準自青州召還,入見,帝足創甚,自褰衣以示準,且曰:“卿來何緩?”準曰:“臣非召,不得至京師。
”帝曰:“朕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準曰:“陛下為天下擇君,謀及婦人、宦官,不可也;謀及近臣,不可也;惟陛下擇所以副天下之望者。
”帝俯首久之,屏左右曰:“元侃可乎?”對曰:“知子莫若父。
聖慮既以為可,願即決定。
”帝遂以元侃為開封尹,改封壽王,至是立為太子。
廟見還,京師之人擁道喜躍曰:“少年天子也。
”帝聞之,不怿,召準謂曰:“人心遽屬太子,欲置我何地?”準再拜賀曰:“此社稷之福也。
”帝入語,後嫔六宮皆前賀。
帝複出,延準飲,極醉而罷。
準嘗奏事切直,帝怒而起,準攀帝衣請複坐,事決乃退。
帝嘉歎曰:“此真宰相也!”又語左右曰:“朕得寇準,猶唐太宗之得魏征也!”
遼命修山澤祠宇、先哲廟貌,以時祀之。
于是諸州孔子廟及奉聖之黃帝祠、儒州之舜祠,并得修繕。
癸巳,以尚書右丞李至、禮部侍郎李沆并兼太子賓客,見太子如師傅之儀,太子見,必先拜。
至等上表懇讓,诏不許。
帝謂至等曰:“太子仁孝賢明,正賴卿等輔之以道,事或未當,必須力言,勿順從也。
”
癸卯,禁緣邊諸州民與内屬戎人婚娶。
九月,丙午,西南蕃牂牁諸蠻來貢,诏封西南蕃主龍漢王堯為歸化王。
丁卯,禦朝元殿,冊皇太子,陳列如元會之儀,皇太子自東宮常服乘馬赴朝元門外幄次,改服遠遊冠、朱明衣,三師、三少導從入殿,受冊寶,太尉率百官奉賀。
皇太子易服乘馬還宮,百官常服詣宮參賀。
庚午,皇太子具鹵簿谒太廟五室。
既而皇太子讓宮僚稱臣,許之。
清遠軍言李繼遷入寇,率兵擊走之。
戊午,遼以南京太學生員浸多,特賜水硙莊一區。
冬,十月,乙亥,遼诏諸道置義倉,每歲秋社,民随所獲出粟庤倉,社司籍其目,歲儉,發以赈民。
乙酉,帝出新制琴阮示近臣。
琴七弦,今增為九,曰君、臣、文、武、禮、樂、正、民、心。
阮四纟玄,今增為五,曰金、木、水、火、土。
因命待诏朱文濟、蔡裔赍琴阮詣中書彈新聲,诏宰相以下皆聽。
由是中外獻歌詩頌者數十人。
初,帝欲增琴阮弦,文濟以為不可增,裔以為增之善。
及新制琴阮成,召文濟撫之,辭以不能,帝怒,面賜裔绯衣,文濟班裔上,獨衣綠,欲以此激文濟,終守前說。
及遣中使押送中書,文濟不得已,取琴中七弦撫之。
宰相問曰:“新曲何名?”文濟曰:“古典《風入松》也。
”帝嘉其有守,亦賜绯衣。
戊子,烏實請納款于遼,遼主诏谕之。
十一月,己未,帝閱武于便殿,衛士挽弓有及一石五鬥者,矢二十發而綽有馀力,因謂近臣曰:“寰海無事,美材間出,悉在吾彀中矣。
”又令騎兵、步兵各數百,東西列陳,挽強彀弩,視其進退,發矢如一,容止中節。
帝曰:“此殿庭間數百人耳,猶兵威可觀,況堂堂之陣,數萬成列者乎!”
置轉運司承受公事,選朝官及三班為之,每路二員,常事與轉運聯署施行,非常事許乘驿入奏。
帝以遠民有事不能自達,故置此職。
召王繼恩還,以峰州團練使上官正、右谏議大夫雷有終并為西川招安使。
高麗連歲貢于遼,遼主遣翰林學士張幹等冊王治為高麗國王,治遣其童子十人往習契丹語。
十二月,甲戌,群臣奉表加上尊号曰法天崇道上聖至仁皇帝,凡五上,不許。
己卯,鐵骊貢鷹馬于遼。
庚辰,銅渾儀、候儀成,秋官正韓顯符所造也。
诏于司天監築台置之。
永安節度使折禦卿被病,遼諜知之,韓德威複為李繼遷所誘,遂率衆入邊,以報子河汊之役。
禦卿輿疾而行,德威聞其至,頓兵不敢進。
會疾甚,其母遣親信召禦卿歸就醫藥,禦卿曰:“世受國恩,強寇未滅,禦卿之罪也,臨敵安可棄士卒自便!死于軍中,乃其分耳。
為白太夫人,無念我,忠孝豈得兩全!”言訖,泣下。
翼日卒。
帝聞,痛悼久之,贈侍中,以其子惟正為洛苑使、知府州事。
禦卿累世邊将,習知蕃夷情狀,常欲立功以報恩,朝廷亦以麟、府逼近戎夷,倚為一面捍蔽。
自子河汊之戰,邊部喪氣,不敢深入。
戊戌,斬澄州刺史孫贊。
帝謂宰相曰:“贊近請往河西效用,及與蕃賊接戰,違主将令,陷卻百馀人,朕已遣使臣就斬之。
似茲将領稍失律不與寬貸,則偏裨行伍,安敢更不用命也!”
初,汴河歲運江、淮米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