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诏以鄂勒哲圖等為廉訪司官,而除巴特勒布哈為江南行台侍禦史。
巴特勒布哈不受命,盡殺鄂勒哲圖等。
唯廉訪使董鑰哀請得免。
三月,癸酉,察罕特穆爾調兵讨永城縣,又駐兵宿州,擒賊将梁綿住。
泗州守将薛顯,以城降于吳。
先是吳遣夏煜往谕方國診,戊寅,國珍使者來謝,且以金玉飾馬鞍輿獻,吳國公曰:“吾今有事四方,所需者文武材能,所用者粟米布帛,其他玩寶,非所好也。
”卻其獻。
是月,張士誠海運糧十一萬石至京師。
博啰特穆爾罷兵還,遣圖魯蔔等引兵據延安,以謀入陝。
張良弼出南山義谷,駐藍田,受節制于察罕特穆爾。
良弼又陰結陝西行省平章定珠,聽丞相特哩特穆爾調遣,營于鹿台,察罕特穆爾聞而銜之。
夏,四月,辛已朔,日有食之。
以張良弼為陝西行省參知政事。
察罕特穆爾遣其子副詹事庫庫特穆爾貢糧至京師,皇太子親與定約,遂不複疑。
庫庫,本察罕甥也,姓王氏,名保保,察罕養以為子。
五月,癸醜,四川明玉珍陷嘉定等路,李思齊遣兵擊敗之。
乙亥,察罕特穆爾以兵侵博啰特穆爾所守之地。
是月,李武、崔德等降于李思齊。
吳命同佥朱文忠城嚴州。
時抗州為張士誠所據,距嚴密迩,故築城為守備。
陳友諒将李明道犯信州,聞吳将胡大海在浙東,懼其來援,乃遣兵據玉山之草坪鎮以拒敵;夏德潤出兵争之,戰死。
六月,乙未,熒惑、歲星、太白聚于翼。
察罕特穆爾諜知山東群盜自相攻殺,而濟甯田豐降于賊,欲總兵讨之,七月,丙申,輿疾自陝抵洛,大會諸将議師期,發并州軍出井徑,遼、沁軍出邯鄲,澤、潞軍出磁州,懷,衛軍出白馬,及汴、洛軍水陸俱下,分道并進,而自率鐵騎,建大将旗鼓,渡孟津,逾覃懷,鼓行而東,複冠州、東昌。
丙午,吳雄鋒翼元帥王思義,克鄱陽之利陽鎮,遂會鄧愈兵攻浮梁。
李明道攻信州益急,吳守将胡德濟,以兵少閉城固守,遣人求援于胡大海。
大海即帥兵由靈溪以進,德濟乃引兵出城與明道戰,大海縱兵夾擊,大破之,擒明道及其宣慰王漢二,送朱文忠。
漢二,溥之弟也。
文忠令為書以招溥,複送之建康,吳國公皆仍其舊職,用為鄉導以取江西。
秋,七月,甲子,吳國公以都事範常為太平府知府,谕之曰:“太平,吾股肱郡,其民數罹兵革,疲勞甚矣,當有以安集之,使各得所。
”常之官,興學恤民,以簡易為治。
官廪有谷數千石,請以給民乏種者,秋稔輸官,公私俱足。
己巳,忻州西北有赤氣蔽天如血。
壬申,陳友諒知院張定邊陷安慶,吳守将餘某戰敗,奔還建康,吳國公怒,斬之。
八月,甲申,吳将鄧愈克浮梁,陳友諒守将侯邦佐等棄城走。
院判于光複攻樂平州,友諒總管蕭明率衆拒戰,光擊敗,擒之,遂克樂平。
吳将胡大海率兵攻紹興,部将張英,恃勇輕進,至城下,遇伏被執,死之。
大海圍城久不下,乃引還。
乙酉,大同路北方夜有赤氣蔽天,移時方散。
先是朱文忠送李明道至,吳國公問;“陳氏何如?”明道具言:“友諒弑主,将士離心,且政令不一,擅權者多。
骁勇之将如趙普勝者,又忌而殺之,雖有衆,不足用也。
”及安慶之陷,公遂決意伐之,召谕諸将,各厲士卒以從。
徐達進曰:“師直為壯,今我直而彼曲,焉有不克!”劉基亦言于公曰:“昨觀天象,金星在前,火星在後,此師勝之兆也。
”
公于是命徐達、常遇春等先發;庚寅,親乘龍骧巨艦,率舟師溯流而上,友諒江上斥候,望風奔遁。
戊戌,至安慶,敵固守不戰,公以陸兵疑之,乃命廖永忠、張志雄以舟師擊其水寨,破敵舟八十馀艘,遂複安慶,長驅至小孤山,友諒守将傅友德及丁普郎迎降。
壬寅,次湖口,遇友諒舟出江偵邏,命常遇春擊之,敵舟退走,乘勝追至江州。
友諒親率兵督戰,公分舟師為兩翼,夾擊友諒,大破之,獲其舟百馀艘。
友諒窮蹙,夜半,挈妻子棄城走武昌。
癸卯,公入江州,複遣達進兵追之。
達聞友諒欲出沔陽戰艦來拒戰,乃屯沌口以遏之。
甲辰,吳遣兵攻南康,克之,改為西甯府。
又分遣将士略各城之未下者,東流、蕲、黃、廣濟、饒州相繼降。
是月,察罕特穆爾率師至鹽河,遣庫庫特穆爾及諸将閻思孝等會關保、浩爾齊軍,由東阿造浮橋以濟,賊以二萬馀衆奪之,關保、浩爾齊且戰且渡,遂拔長清。
以精卒五萬搗東平,東平僞丞相田豐遣崔世英等出戰,大破之,斬首萬馀級,直抵城下。
察罕特穆爾以田豐據山東久,軍民服之,乃遺書谕以逆順之理,豐與王士誠皆降,遂複東平、濟甯,令豐為前鋒,從大軍東讨。
時察罕特穆爾猶未渡河,群賊皆聚于濟南,而出兵齊河、禹城以相抗。
察罕特穆爾分遣奇兵間道出賊後,南略泰安,逼益都,北徇濟陽、章丘及瀕海郡邑,乃自将大軍渡河,與賊将戰,大敗之。
棣州俞寶、東昌楊誠皆降,魯地悉定。
吳國公聞之,遣使與察罕特穆爾通好,謂左右曰:“察罕雖假義師,圖恢複,乃與博啰兵争不解,屢格君命,此豈忠臣之為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