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舉槍就要射擊,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從懸崖南側的岩石後面突然沖出一個人來。
那人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地沖向斯捷奇金。
斯捷奇金也沒料到這出,他沖那人連開數槍,槍槍擊中那人。
可是那人依舊像瘋了一樣,撲向斯捷奇金,然後抱着斯捷奇金一起墜入了深深的山谷。
“史蒂芬——”就在那人抱着斯捷奇金跳下懸崖的一刻,唐風、韓江和馬卡羅夫都認出了那人。
他們不知道史蒂芬是怎麼爬到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快,那麼不可思議,但卻确确實實發生了。
三人忙奔到懸崖邊,往下望去,無盡的深淵、厚厚的雲霧,山谷下竟沒有一點回音。
史蒂芬和斯捷奇金就這樣消失在了懸崖邊,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唐風久久地站在懸崖邊,不願離去,一切都是那麼快,快得不容許自己做出任何反應。
韓江拍了拍唐風:“好了,咱們該走了。
”
唐風終于緩過神來:“可……可玉插屏掉下去了。
”
“所以我們才得趕快下去,找到玉插屏!”韓江斬釘截鐵地說。
“對!趕快下去,找到玉插屏。
”唐風轉身要走,可又停下腳步,一臉失望地說,“這麼高的山崖摔下去,玉插屏恐怕早就摔碎了。
”
韓江輕輕歎了口氣:“除非斯捷奇金的降落傘打開了。
”
“但願如此……不過這樣斯捷奇金也就不會摔死了,他很可能帶着玉插屏逃走了。
”唐風憂心忡忡地說。
“那是不可能的!斯捷奇金被史蒂芬突然襲擊,根本反應不過來。
我剛才在懸崖邊看了,如果降落傘打開了,他倆絕不會那麼快落下去。
”馬卡羅夫推斷道。
“是啊!斯捷奇金肯定沒有打開降落傘,否則我們應該能看見。
”韓江也說道。
“而且據我觀察,斯捷奇金攜帶的那個傘包是很小的降落傘,也就是那種隻能一人使用的降落傘;即便斯捷奇金打開了降落傘,這種降落傘也無法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馬卡羅夫進一步推斷道。
“這麼說他倆必死無疑喽!玉插屏也肯定摔碎了。
”唐風失望地說。
“這要下去看了才知道。
”韓江道。
唐風忽然想起什麼:“哎!我記得斯捷奇金曾經說過西側山峰下有一個岩洞,他們會不會根本沒跳傘,而是進了那個岩洞?”
韓江搖頭道:“我剛才下去看了,洞很小。
而史蒂芬抱着斯捷奇金掉下去的速度很快,斯捷奇金根本沒有機會鑽進什麼洞裡。
”
“史蒂芬怎麼會突然出現呢?”唐風百思不得其解。
“他肯定一路爬到了這裡。
”韓江推斷。
“爬到這裡?那是什麼力量一直支撐他爬到這裡的?”唐風搖着頭。
“因為他要複仇!”馬卡羅夫喃喃地說道。
“複仇?馬家就這麼完了!”唐風說到這兒,忽然身後傳來葉蓮娜的聲音:“咱們快點離開這兒吧,那兩隻兀鹫……”葉蓮娜沒再說下去。
三人隻好返回金井旁。
看着空落落的金井,唐風怅然若失。
他和韓江架着徐仁宇,又走進了來時的甬道。
一切的危險似乎都已過去。
一幹人回到兀鹫的巢穴,不見那兩隻兀鹫。
唐風望着空中,注視良久,喃喃自語道:“兀鹫還沒有歸巢?”
“也許兀鹫再也不會回來了……”馬卡羅夫忽然說道。
“不會回來了?老馬,你什麼意思?”
“因為,它們所守衛的東西已經不在了!”馬卡羅夫平靜地說道。
唐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繼續趕路。
韓江來到那間小石室時,又仔細地勘察了一遍地面,史蒂芬的血迹一直向外延伸,看來他确實是支撐着爬到山頂的。
當衆人回到前殿的時候,韓江問葉蓮娜:“你們是從大佛的左眼進來的?”
“我們見你們一直不出來,又發現大佛的右眼重新閉合了;徐博士發現大佛頭頂上又出現了幾個向大佛左眼延伸的腳印,那個腳印斷斷續續,若隐若現。
于是,我和徐博士商量,試着從大佛左眼進去,大佛的左眼果然也有個洞口。
”葉蓮娜回憶起來。
“你們就進入洞口,很快到達了這裡?”
“我們進入洞口,沒走多遠,就發現了那個三角形标記。
這就讓我們确信我們所走的路是對的,那個神秘人也一定是從這條甬道走的,同時也為你們擔起心來。
既然我們所走的路是對的,那你們很可能走錯了路。
”
“是的,我們在大佛右眼的甬道裡迷了路,被困在裡面,又有好幾次險些喪命。
”韓江現在回憶起來還感到後怕。
“那個三角形标記不斷出現,我們就沿着甬道一直往前走。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就來到了這裡。
就在我和徐博士驚歎這座恢弘的山中玄宮時,兩個黑影蹿了出來,我倆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