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們對古代邏輯思想的發展有一定貢獻。
但由于過分誇大這種差,天一晴我就要去看望他們了。
”
奧雷連諾第二把為祖母扶回床上,用往常那種不禮貌的态度問她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那是真的,”烏蘇娜回答。
“雨一停,我就要去了。
”
淹沒街道的泥流引起了奧雷連諾第二的不安。
他終于擔心起自己的牲畜,把一塊油布披在頭上,就到佩特娜·柯特家裡去了。
佩特娜.柯特站在院裡齊腰深的水中,正在推動一匹死馬。
奧雷連諾第二拿着一根木棍幫助她。
脹鼓鼓的巨大屍體象鐘擺一樣晃晃蕩蕩,立亥就被泥流卷走了。
大雨剛一開始大同①古代儒家宣揚的理想社會。
語出《禮記·禮運》:,佩特娜.柯特就在清除院子裡死了的牲畜。
最初幾個星期,她曾捎信給奧雷連諾第二,要他迅速采取什麼措施,可他回答說,不必着急,情況并不那麼壞,雨一停,他就想辦法。
佩特娜·柯特又請人告訴他,牧場給淹沒了,牲口都跑到山裡去了,它們在那兒沒有吃的,還會被豹于吃掉,或者病死。
“甭擔心,”奧雷連諾第二回答她。
“隻要雨停,其他的牲畜又會生下來了。
”在佩特娜.柯特眼前,牲畜成群死去,她好不容易才把陷在泥淖裡的剁成了塊。
她束手無策地望着洪水無情地消滅了她的财産--以前被認為是馬孔多最可靠的财産,現在剩下的隻是臭氣了。
當奧雷連諾第二終于決定去看看那裡的情況時,他在畜欄的廢墟裡僅僅發現了一匹死馬和一匹衰竭的騾子。
佩特娜·柯特見他來了,既沒表示驚訝,也沒表示高興或怨恨,,光是譏笑了一聲。
“歡迎光臨!”佩特娜·柯特說。
睡得好嗎?”也沒有人問過她,哪怕出于禮貌,她為什麼那麼蒼白,醒來以後她的眼睛下面為什麼會有青紫斑,當然羅,盡管她沒指望這家人的任何照顧,歸根到底,他們總把她看做是一個障礙,看做是從爐竈上取下熱鍋的一塊破布,看做是一個亂、塗牆壁的蠢貨,這家人總是背地裡說她的壞話,把她叫做僞善者,叫做法利賽人(注:《新約》裡所謂的僞善者),叫做假惺惺的人,甚至阿瑪蘭塔——願她安息吧——還大聲地說,她菲蘭達是一個葷素不分的人(注:意指大齋禁忌期間也不忘男女關系的人)——仁慈的上帝,這是什麼話啊——她服從上帝的意志,屈辱地忍受了一切,可是她再也不能忍耐了,因為霍·阿卡蒂奧第二這個混蛋說,家庭毀滅了,因為家裡放進了一個山地女人,試想一下吧,一個專橫跋扈的山地女人,——上帝啊,寬恕我的罪孽吧,——一個狗雜種的山地女人,就象政府派來屠殺工人的那幫山地人一樣——真難設想——他說的就是她菲蘭達,阿爾巴公爵的教女,名門出身的女人,總統夫婦都羨慕她,一個純種的貴族女人,她有權用十一個西班牙名字簽字,她在這個雜種的小鎮上是唯一正經的女人,擺着十六套餐具的桌子也難不倒她,而她那通奸的丈夫卻笑得要死地說,需要這麼多刀叉、匙子和茶勺的不是人,而是娛蚣,可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什麼時候應當送上白酒,用哪一隻手,斟在什麼杯子裡;什麼時候應當送上紅酒,用哪一隻手,斟在什麼杯子裡,那個鄉巴佬阿瑪蘭塔卻不一樣——願她安息吧,——她認為白酒是白天喝的,而紅酒是晚上喝的,她菲蘭達是唯一到過整個沿海地帶的,可以誇口說,她隻能在金便盆裡撒尿,而那個可惡的共濟會會員,奧雷連諾上校——願他安息吧,——竟敢粗魯地問她,她為什麼得到了這種特權,她拉屎拉出的是不是菊花,你瞧,他竟說出這種話來,——而雷納塔呢,她自己的女兒,卻偷看她在卧室裡大便,然後說便盆确實完全是金的,上面還有許多徽記,可裡面是普通的大便,最尋常的大便,甚至比尋常的大便還糟糕——山地人的大便——你瞧,這是她自己的女兒;說實在的,她對家中其他的人從來不抱任何幻想,但是,無論如何,有權期待丈夫的一點兒尊重,因為,不管怎麼說,他是她合法的配偶,她的主子,她的保護人,按照自己的願望和上帝的意志承擔了重大的責任,把她從父母的家裡弄來,她本來在那兒無憂無慮地生活,她編織花圈不過是為了消磨時光,因為她的教父捎了一封信給她,信上是他親手簽名的,而且用他的寶石戒指蓋了個火漆印,信裡說他教女的雙手生來不是從事塵世勞動的,而是為了彈鋼琴的,然而這個無情的家夥——她的丈夫,雖然臨行時得到過好心的勸說和警告,卻從她父母家中把她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