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遣使者布告天下,有功者重加賞賜,則四海自清平也。
”十常侍奏帝曰:“張鈞欺主。
”帝令武士逐出張鈞。
十常侍共議:“此必破黃巾有功者,不得除授,故生怨言。
權且教省家铨注微名,待後卻再理會未晚。
”因此玄德除授中山府安喜縣尉,克日赴任。
玄德将兵散回鄉裡,隻帶親随二十餘人,與關、張來安喜縣中到任。
署縣事一月,與民秋毫無犯,民皆感化。
到任之後,與關、張食則同桌,寝則同床。
如玄德在稠人廣坐,關、張侍立,終日不倦。
到縣未及數月,朝廷降诏,凡有軍功為長吏者當沙汰。
玄德疑在遣中。
适督郵行部至縣,玄德出郭迎接,見督郵施禮。
督郵坐于馬上,惟微以鞭指回答。
關、張二公俱怒。
及到館驿,督郵南面高坐。
玄德侍立階下。
良久,督郵問曰:“劉縣尉是何出身?”玄德曰:“備乃中山靖王之後;自涿郡剿戮黃巾,大小三十餘戰,頗有微功,因得除今職。
”督郵大喝曰:“汝詐稱皇親,虛報功績!目今朝廷降诏,正要沙汰這等濫官污吏!”玄德喏喏連聲而退,歸到縣中,與縣吏商議。
吏曰:“督郵作威,無非要賄賂耳。
”玄德曰:“我與民秋毫無犯,那得财物與他?”次日,督郵先提縣吏去,勒令指稱縣尉害民。
玄德幾番自往求免,俱被門役阻住,不肯放參。
卻說張飛飲了數杯悶酒,乘馬從館驿前過,見五六十老人,皆在門前痛哭。
飛問其故,衆老人答曰:“督郵逼勒縣吏,欲害劉公;我等皆來苦告,不得放入,反遭把門人趕打!”張飛大怒,睜圓環眼,咬碎鋼牙,滾鞍下馬,徑入館驿,把門人那裡阻擋得住。
直奔後堂,見督郵正坐廳上,将縣吏綁倒在地,飛大喝:“害民賊!認得我麼?”督郵未及開言,早被張飛揪住頭發,扯出館驿,直到縣前馬樁上縛住;攀下柳條,去督郵兩腿上着力鞭打,一連打折柳條十數枝。
玄德正納悶間,聽得縣前喧鬧,問左右,答曰:“張将軍綁一人在縣前痛打。
”玄德忙去觀之,見綁縛者乃督郵也。
玄德驚問其故。
飛曰:“此等害民賊,不打死等甚!”督郵告曰:“玄德公救我性命!”玄德終是仁慈的人,急喝張飛住手。
旁邊轉過關公來曰:“兄長建許多大功,僅得縣尉,今反被督郵侮辱。
吾思枳棘叢中,非栖鸾鳳之所;不如殺督郵,棄官歸鄉,别圖遠大之計。
”玄德乃取印绶,挂于督郵之頸,責之曰:“據汝害民,本當殺卻;今姑饒汝命。
吾繳還印绶,從此去矣。
”督郵歸告定州太守,太守申文省府,差人捕捉。
玄德、關、張三人往代州投劉恢。
恢見玄德乃漢室宗親,留匿在家不題。
卻說十常侍既握重權,互相商議,但有不從己者,誅之。
趙忠、張讓差人問破黃巾将士索金帛,不從者奏罷職。
皇甫嵩、朱隽皆不肯與,趙忠等俱奏罷其官。
帝又封趙忠等為車騎将軍,張讓等十三人皆封列侯。
朝政愈壞,人民嗟怨。
于是長沙賊區星作亂。
漁陽張舉、張純反;舉稱天子,純稱大将軍。
表章雪片告急,十常侍皆藏匿不奏。
一日,帝在後園與十常侍飲宴,谏議大夫劉陶,徑到帝前大恸。
帝問其故,陶曰:“天下危在旦夕,陛下尚自與閹宦共飲耶?”帝曰:“國家承平,有何危急?”陶曰:“四方盜賊并起,侵掠州郡。
其禍皆由十常侍賣官害民,欺君罔上。
朝廷正人皆去,禍在目前矣!”十常侍皆免冠跪伏于帝前曰:“大臣不相容,臣等不能活矣。
願乞性命歸田裡,盡将家産以助軍資。
”言罷痛哭。
帝怒謂陶曰:“汝家亦有近侍之人,何獨不容朕耶?”呼武士推出斬之。
劉陶大呼:“臣死不惜;可憐漢室天下,四百餘年,到此一旦休矣!”武士擁陶出,方欲行刑,一大臣喝住曰:“勿得下手,待我谏去。
”衆視之,乃司徒陳耽。
徑入宮中來谏帝曰:“劉谏議得何罪而受誅?”帝曰:“毀謗近臣,冒渎朕躬。
”耽曰:“天下人民,欲食十常侍之肉,陛下敬之如父母,身無寸功,皆封列侯;況封谞等結連黃巾,欲為内亂;陛下今不自省,社稷立見崩摧矣!”帝曰:“封谞作亂,其事不明。
十常侍中,豈無一二忠臣?”陳耽以頭撞階而谏。
帝怒,命牽出,與劉陶皆下獄。
是夜,十常侍即于獄中謀殺之;假帝诏以孫堅為長沙太守,讨區星。
最後的莫希幹人
不五十日,報捷,江夏平。
诏封堅為烏程侯;封劉虞為幽州牧,領兵往漁陽征張舉、張純。
代州劉恢以書薦玄德見虞。
虞大喜,令玄德為都尉,引兵直抵賊巢,與賊大戰數日,挫動銳氣。
張純專一兇暴,士卒心變,帳下頭目刺殺張純,将頭納獻,率衆來降。
張舉見勢敗,亦自缢死。
漁陽盡平。
劉虞表奏劉備大功,朝廷赦免鞭督郵之罪,除下密丞,遷高堂尉。
公孫瓒又表陳玄德前功,薦為别部司馬,守平原縣令。
玄德在平原,頗有錢糧軍馬,重整舊日氣象。
劉虞平寇有功,封太尉。
中平六年,夏四月,靈帝病笃,召大将軍何進入宮,商議後事。
那何進起身屠家;因妹入宮為貴人,生皇子辨,遂立為皇後,進由是得權重任。
帝又寵幸王美人,生皇子協。
何後嫉妒,鸩殺王美人。
皇子協養于董太後宮中。
董太後乃靈帝之母,解渎亭侯劉苌之妻也。
初因桓帝無子,迎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