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此佞賊乎?”布令遍尋軍中,卻隻不見。
宮勸布急投小沛,布從之。
行至半路,隻見一彪軍驟至,視之乃高順、張遼也。
布問之,答曰:“陳登來報說主公被圍,令某等急來救解。
”宮曰:“此又佞賊之計也。
”布怒曰:“吾必殺此賊!”急驅馬至小沛。
隻見城上盡插曹兵旗号。
原來曹操已令曹仁襲了城池,引軍守把。
呂布于城下大罵陳登。
登在城上指布罵曰:“吾乃漢臣,安肯事汝反賊耶!”布大怒,正待攻城,忽聽背後喊聲大起,一隊人馬來到。
當先一将乃是張飛。
高順出馬迎敵,不能取勝。
布親自接戰。
正鬥間,陣外喊聲複起,曹操親統大軍沖殺前來。
呂布料難抵敵,引軍東走。
曹兵随後追趕。
呂布走得人困馬乏,忽又閃出一彪軍攔住去路。
為首一将,立馬橫刀,大喝:“呂布休走!關雲長在此!”呂布慌忙接戰。
背後張飛趕來。
布無心戀戰,與陳宮等殺開條路,徑奔下邳。
侯成引兵接應去了。
關、張相見,各灑淚言失散之事。
雲長曰:“我在海州路上住紮,探得消息,故來至此。
”張飛曰:“弟在芒砀山住了這幾時,今日幸得相遇。
”兩個叙話畢,一同引兵來見玄德,哭拜于地。
玄德悲喜交集,引二人見曹操,便随操入徐州。
糜竺接見,具言家屬無恙。
玄德甚喜。
陳圭父子亦來參拜曹操。
操設一大宴,犒勞諸将。
操自居中,使陳圭居左,玄德居右。
其餘将士,各依次坐。
宴罷,操嘉陳圭父子之功,加封十縣之祿,授登為伏波将軍。
且說曹操得了徐州,心中大喜,商議起兵攻下邳。
程昱曰:“布今止有下邳一城,若逼之太急,必死戰而投袁術矣。
布與術合,其勢難攻。
今可使能事者守住淮南徑路,内防呂布,外當袁術。
況今山東尚有臧霸、孫觀之徒未曾歸順,防之亦不可忽也。
”操曰:“吾自當山東諸路。
其淮南徑路,請玄德當之。
”玄德曰:“丞相将令,安敢有違?”次日,玄德留糜竺、簡雍在徐州,帶孫幹、關、張引軍往守淮南徑路。
曹操自引兵攻下邳。
且說呂布在下邳,自恃糧食足備,且有泗水之險,安心坐守,可保無虞。
陳宮曰:“今操兵方來,可乘其寨栅未定,以逸擊勞,無不勝者。
”布曰:“吾方屢敗,不可輕出。
待其來攻而後擊之,皆落泗水矣。
”遂不聽陳宮之言。
過數日,曹兵下寨已定。
操統衆将至城下,大叫呂布答話,布上城而立,操謂布曰:“聞奉先又欲結婚袁術,吾故領兵至此。
夫術有反逆大罪,而公有讨董卓之功,今何自棄其前功而從逆賊耶?倘城池一破,悔之晚矣!若早來降,共扶王室,當不失封侯之位。
”布曰:“丞相且退,尚容商議。
”陳宮在布側大罵曹操奸賊,一箭射中其麾蓋。
操指宮恨曰:“吾誓殺汝!”遂引兵攻城。
宮謂布曰:“曹操遠來,勢不能久。
将軍可以步騎出屯于外,宮将餘衆閉守于内。
操若攻将軍,宮引兵擊其背;若來攻城,将軍為救于後。
不過旬日,操軍食盡,可一鼓而破。
此乃犄角之勢也。
”布曰:“公言極是。
”遂歸府收拾戎裝。
時方冬寒,分付從人多帶綿衣。
布妻嚴氏聞之,出問曰:“君欲何往?”布告以陳宮之謀。
嚴氏曰:“君委全城,捐妻子,孤軍遠出,倘一旦有變,妾豈得為将軍之妻乎?”布躊躇未決,三日不出。
宮入見曰:“操軍四面圍城,若不早出,必受其困。
”布曰:“吾思遠出不如堅守。
”宮曰:“近聞操軍糧少,遣人往許都去取,早晚将至。
将軍可引精兵往斷其糧道。
此計大妙。
”布然其言,複入内對嚴氏說知此事。
嚴氏泣曰:“将軍若出,陳宮、高順安能堅守城池?倘有差失,悔無及矣!妾昔在長安,已為将軍所棄,幸賴龐舒私藏妾身,再得與将軍相聚;孰知今又棄妾而去乎?将軍前程萬裡,請勿以妾為念!”言罷痛哭。
布聞言愁悶不決,入告貂蟬。
貂蟬曰:“将軍與妾作主,勿輕騎自出。
”布曰:“汝無憂慮。
吾有畫戟、赤兔馬,誰敢近我!”乃出謂陳宮曰:“操軍糧至者,詐也。
操多詭計,吾未敢動。
”宮出歎曰:“吾等死無葬身之地矣!”布于是終日不出,隻同嚴氏、貂蟬飲酒解悶。
謀士許泛、王楷入見布,進計曰:“今袁術在淮南,聲勢大振。
将軍舊曾與彼約婚,今何不仍求之?彼兵若至,内外夾攻,操不難破也。
”布從其計,即日修書,就着二人前去。
許泛曰:“須得一軍引路沖出方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