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六章

首頁
    擠呀!” “擠呀,老弟,咱們要勝利了!” “把恰普林和薩沙·科薩列夫[恰普林(1902—1938)和科薩列夫(1903—1939)當時先後擔任共青團中央總書記的職務。

    ——譯者]叫來,他們會放我們進去的!” “加——油——啊!” 一個戴青年共産國際徽章的小夥子,靈活得像條泥鳅,随着保爾和麗達擠進了大門。

    他躲過糾察隊長,飛速跑進休息室,一轉眼就鑽進代表群中不見了。

     “咱們就坐在這兒吧。

    ”他們走進正廳後,麗達指着後排的位子說。

     他們在角落裡坐了下來。

    麗達看了看手表。

     “離開會還有四十分鐘,你給我講講杜巴瓦和安娜的情況吧。

    ”麗達說。

    保爾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她有點不好意思。

     “我不久前去參加全烏克蘭代表會議,順便去看望了他們。

    跟安娜見了幾次面,跟杜巴瓦隻見了一次,這一次還不如不見的好。

    ” “為什麼?” 保爾不做聲。

    他右眼的眉梢微微顫動了一下。

    麗達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動作,這是他激動的信号。

     “你說說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 “麗達,我本不想現在說這件事,可你非要我說,我隻好服從了。

    他們的關系是當着我的面徹底破裂的,依我看,安娜是别無選擇。

    他們積累了那麼多矛盾,一刀兩斷是唯一的出路。

    感情破裂的根源是他們在黨内問題上的分歧。

    杜巴瓦始終是個反對派。

    我在哈爾科夫聽人說起他在基輔的發言,他是和舒姆斯基一起去基輔的。

    ” “什麼,難道舒姆斯基是托洛茨基分子?” “是的,他曾經是,現在離開了他們。

    我跟紮爾基找他談了很久。

    現在他已經站到咱們這邊來了。

    而對杜巴瓦,這話卻無論如何不能說。

    杜巴瓦是越陷越深。

    咱們還是回過頭來先講安娜吧。

    她把什麼都告訴我了。

    杜巴瓦搞反黨活動是一頭紮進去就出不來。

    安娜沒少受他的氣,比方說,他奚落她:‘你是黨的一匹小灰馬,主人指東你走東,主人指西你走西。

    ’還有比這更難聽的。

    幾次沖突過後,他們就成了陌路人。

    安娜提出分手,杜巴瓦顯然不願意失去她,他保證,今後他們之間不會再有磨擦,請她不要離開他,要幫助他渡過難關。

    安娜同意了。

    有一段時間她似乎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沒有再聽到他惡語傷人,她給他講道理,他也不做聲,不再反駁。

    安娜相信,他在認真檢讨過去的立場。

     “她從紮爾基那裡聽說,杜巴瓦在********大學也不再搗亂,跟紮爾基的個人關系也能做到和睦相處。

    不久前安娜在單位感到不大舒服(她已懷孕),回家休息,關上門後,便躺下了。

    她和杜巴瓦住的是套間,兩個房間有門相通,不過兩人講好把門釘死了。

     “不一會兒杜巴瓦帶了一大幫同志到家裡來,結果安娜無意中成了一個有組織的托派小組會議的見證人。

    她聽到的那一大堆東西,連做夢都夢不到。

    而且,為了迎接全烏克蘭共青團代表會議,他們還印刷了一份宣言之類的東西,準備藏在衣襟下,偷偷散發給代表們。

    安娜這才猛然清醒:杜巴瓦原來是在耍手腕。

     “等大家走後,安娜把杜巴瓦叫到自己房間,要求他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正好那一天到達哈爾科夫,參加代表會議,在中央委員會遇見了基輔的代表。

     “塔莉亞給了我安娜的地址,她住得很近,我決定午飯前去看望她,因為在她工作的黨中央婦女部我們沒能找到她,她在那裡擔任指導員的職務。

     “塔莉亞和其他幾位同志也答應去看她。

    你瞧,不早不晚,我到的時候,正好趕上這坎兒了。

    ” 保爾苦笑了一下。

     麗達聽着,微微皺起眉頭,兩隻胳膊拄在座位的天鵝絨把手上。

    保爾不再出聲。

    他望着麗達,回想她以前在基輔時的模樣,又同眼前的她比較,再次意識到她已長成了一個體态健美的、迷人的青年女性。

    她身上那件終年不變的軍便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簡樸但縫制得很精緻的藍色連衣裙。

    她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輕輕拽了一下,要他繼續說下去。

     “我聽着呢,保爾。

    ” 保爾接着往下說,也抓住了她的手指,不再松開。

     “安娜見到我,掩飾不住心裡的喜悅。

    杜巴瓦則是冷冰冰的。

    原來他已經知道我同反對派作鬥争的情況。

     “這次見面有點不倫不類。

    我似乎要充當一個法官之類的角色。

    安娜不住嘴地講,杜巴瓦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支接着一支抽煙,顯然,他又煩躁,又生氣。

     “‘你瞧,保夫魯沙,他不單欺騙我,還欺騙黨。

    他組織什麼地下小組,還在那兒煽風點火,當着我的面卻說洗手不幹了。

    他在********大學公開承認代表會議的決議是正确的。

    他自稱是個“正派人”,可同時又在瞞天過海,耍陰謀。

    今天的事,我要寫信報告省監察委員會。

    ’安娜氣憤地說。

     “杜巴瓦很不滿意,嘟嘟哝哝說:“‘有什麼了不起?走吧,去彙報吧。

    這種黨,連老婆都當特務,偷聽丈夫的談話,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