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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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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不由自主的跪下來。

    林平之哈哈大笑,說道:“你這時候跪下磕頭——”當當兩聲,架開了餘滄海攻來的兩招,續道:“未免是遲了!”當的一聲,架開一劍,還了一招。

    木高峰雙腿跪倒,手中駝劍絲毫不緩,仍是向敵人急砍急剌。

    他情知已然輸定,每一招都是欲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拼命打法。

    初戰時他隻守不攻,此刻卻變成隻攻不守,豁出了性命不要,林平之一時倒也奈何他不得。

    餘滄海知道時不我與,若不在五十餘招内勝得對手,木高峰一倒,自己是孤掌難鳴,一柄劍使得有如狂風驟雨一般。

    突然間隻聽得林平之一擊長笑,他雙眼一黑,再也瞧不見甚麼,跟着雙肩一涼,兩條手臂離身飛出。

     隻聽得林平之狂笑而道:“我不殺你,讓你既無手臂,又無眼睛,一個人獨闖江湖。

    你的弟子,家人,我卻要殺得一個不留,教你在這世上隻有仇家,并無親人。

    ”餘滄海隻覺斷臂處劇痛難當,心中卻是十分明白:“他如此處置我,那可比一劍殺了我殘忍萬倍。

    我這等活在世上,便是一個絲毫不會武功之人,也可盡情淩辱折磨于我。

    ”他辨明聲音,一頭向林平之懷中撞了過去。

     林平之哈哈一笑,側身退開。

    不料他大仇得報,大喜之餘,未免不夠謹慎,這一退正退到了木高峰身邊。

    木高峰一劍狂揮而來,林平之豎劍擋開,突然間雙腿一緊,已被木高峰牢牢抱住。

    林平之吃了一驚,眼見四下裡數十名青城弟子都撲将上來,雙腿一掙之下,掙不脫木高峰手臂猶似鐵圈一般的緊箍,當下一劍向他背上駝峰直剌下去。

    蓦地裡波的一聲響,他駝峰的破孔中激射而出一股黑水來,腥臭難當。

    這一下變生不測,林平之自然的雙足一登,欲待躍開閃避,卻忘了一雙腿已被木高峰抱住,登時滿臉都被臭水噴中,隻痛得大叫起來。

    原來這些臭水竟是劇毒之物,那料得到在他駝背之中,竟然暗藏毒水皮囊?他左手擋住了臉,閉着雙眼,揮劍在木高峰身上亂砍亂斬。

     這幾劍出手快極,木高裝絕無閃避之餘裕,實則他也不想閃避,隻是牢牢抱住林平之的雙腿。

    便在這時,餘滄海憑着二人叫喊之聲,辨别方位,樸将上來,張嘴便咬,一口咬在林平之右頰之上,再也不放。

    三個人纏成一團,都是神智半清半迷。

    青城派衆弟子提劍便向林平之身上斬去。

     令狐沖在車中看得分明,初時大為驚駭,待見林平之被纏,青城群弟子提劍上前,顧不得自己身上有傷,急從車中躍出,從地下血泊中拾起一柄長劍,刷刷數劍,都剌在青城群弟子持劍的手腕之上。

    但聽得叮當之聲不絕,青城弟子手中長劍紛紛跌落。

    儀和、儀琳、鄭萼等恒山弟子見令狐沖出手,一齊持劍擁上,圍在令狐沖身周衛護,将青城弟子隔開。

    但聽得木高峰狂吼之聲漸歇,林平之兀自一劍又一劍的往他背上插落。

    餘滄海全身是血,始終咬住了林平之的面頰。

     令狐沖救得林平之性命後,但覺全身虛弱,搖搖欲晃。

    儀和忙伸手扶住。

    恒山群弟子見到林、餘、木三人纏成一團的情景,心下害怕,誰都不敢伸手拆解,過了好一會,林平之左手用力一推,将餘滄海身子推得飛了出去,他同時一聲慘呼,顯得痛楚難當,但見右頰上血淋淋的現出一洞,竟被餘滄海硬生生的咬了一塊肉去。

    木高峰早已氣絕,卻仍是牢牢抱住林平之的雙腿。

    林平之左手摸準了他手臂的所在,提劍一劃,割斷了他的兩條手臂,這才得脫糾纏。

    恒山群弟子見到他神色可怖,不由自主的都倒退了幾步。

    青城弟子紛紛擁到師父身旁施救,也不再來理會那個強仇大敵了。

     忽聽得青城群弟子哭叫:“師父,師父,你老人家死不得!”“師父死了,師父死了!”林平之哈哈大笑,叫道:“我報了仇啦,我報了仇啦!”恒山弟子又退後幾步。

    儀和扶着令狐沖回入大車之中,儀清與鄭萼解開他傷處繃帶,再給他敷藥。

     嶽靈珊慢慢走到林平之身畔,說道:“平弟,恭喜你報了大仇。

    ”林平之仍是狂笑不已,說道:“我報了仇啦,我報了仇啦。

    ”嶽靈珊見他緊閉着雙目,道:“你眼睛怎樣了?那些毒水得洗一洗。

    ”林平之一呆,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嶽靈珊伸手托在他腋下,兩個人一步一拐的走入草棚之中,端了一盤清水,從他頭上淋将下去,林平之大叫一聲。

    這叫聲極是慘厲,顯然痛楚難當,連站在遠處的青城弟子們也不禁吓了一跳。

    令狐沖道:“小師妹,你拿些傷藥去,給林師弟敷上。

    扶他到我們的大車中休息。

    ”嶽靈珊道:“多——多謝。

    ”林平之突然大聲道:“不要!要他賣甚麼好!姓林的是死是活,跟他有甚麼相幹?”令狐沖一怔,心想:“我幾時得罪過你了?為甚麼你這麼恨我?”嶽靈珊柔聲道:“恒山派的治傷靈藥,天下有名,難得——”林平之怒道:“難得什麼?”嶽靈珊歎了口氣,又将一盆清水輕輕從他頭頂淋下。

    這一次林平之卻隻哼了一聲,咬緊牙關,沒再大叫,說道:“你一直說他好,他對你這般關心,為什麼不就此跟了他去?你還理我幹麼?” 他此言一出,恒山群弟子相顧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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