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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遍染雪谷亲仇血紧萦石壑恩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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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吃。

     狄雲和水笙對望一眼,心中均想:『這人的話倒也不錯,咱們在石洞之中何以為食?但一出去便給他殺了,那便如何是好?』其實花鐵幹若要強攻,搬開石頭進洞,狄水二人也是難以守禦,隻是他刀劍刺不進狄雲身體,認定是有鬼魂作怪,也卻不敢貿然行事。

     ××× 狄雲和水笙在洞口守了一陣,見花鐵幹不再來攻,心下稍定。

    狄雲檢視左臂傷口,兀自流血。

    水笙撕下一塊衣襟,給他包好。

    狄雲将丁典的骨灰包從背上取下,懷中順手跌了一本小冊出來,便是得自寶象身上的那本《血刀經》。

     狄雲适才和花鐵幹這場惡鬥,時刻雖短,化力不多,精神卻是緊張之極,這時歇了下來,隻覺疲累難當,想起那日在破廟中初見血刀經時,曾照着經上那裸體男子的姿式依樣而為,精神立即振奮,心想花鐵幹決計不肯緻休,少時惡鬥立起,就算給他殺了,也當狠狠打他幾掌,如此神疲力乏,怎能抗敵?當下随手翻開一頁,見圖中人形頭下腳上,以天靈蓋頂在地下,兩隻手的姿式更是十分怪異。

    狄雲當即依式而為,也是頭下腳上,倒立起來。

     水笙見他突然裝這怪樣,隻道他又發起瘋來,心想外有強敵,内有狂人,那便如何是好,心中一急,又要哭了出來。

     狄雲練不到半個時辰,頓時全身發暖,猶如烤火一般,說不出的舒适受用。

    他随手翻過一頁,隻見圖中那裸體男子以左手支地,身子與地面平行,兩隻腳卻翻過來勾在自己頸中。

    這姿式本是極為艱難,但狄雲自練成『神照功』後,自覺四肢百骸運用自如,要怎樣便怎樣,是無半點窒滞,當即依着圖譜中所示,練了起來,體中内息,也依着圖中紅色綠色線路,在身上各處脈穴道中通行。

     這《血刀經》乃血刀門中内功外功的總訣,每一頁圖譜都須練上一年半載,方始有成。

    但狄雲任督二脈既通,有了『神照功』這天下無敵的渾厚内力為基礎,再艱難的功夫到了他的手中,也是一練即成。

    好比一人學識字,初時『人、手、足、刀、尺』,每識一個字都是頗為艱難,待得一本『康熙字典』全部讀過記得,再讀天下的任何典藉,自是不費吹灰之力了。

    他練了一式又一式,越練越是興味盎然。

    水笙起初很是吃驚,隻道他瘋病又發作了,後來見他是翻書練功,這才驚魂稍定。

     看了一會,見狄雲的姿式希奇古怪,當真是匪夷所思,水笙又是好笑,又是詫異,心道:『天下難道真有這種武功?』走上一步,向地下那本翻開着的血刀經瞧去,一瞥之下,不由得滿臉通紅,一顆心怦怦亂跳。

    原來圖中所繪的是一個赤裸着全身的男子,她很是害怕:『這小惡僧練到後來,會不會脫去衣服,全身赤裸?』 幸好這可怕的情景始終沒有出現,狄雲練了一會内功,翻到一頁,隻見圖中男子手執一柄彎刀,斜勢砍劈。

    狄雲大喜,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是血刀的刀法。

    』走到洞口拾了一根烤鳥用的樹枝,照着圖中法門,便依樣葫蘆的使了起來。

     這血刀的刀法當真是怪異之極,每一招都是在決不可能的方位砍将出去。

    狄雲隻練得三招,便已領會,原來任何一招血刀的刀法,都是從前面的古怪姿式中化将出來。

    前面圖譜中有倒立、橫身、伸腿上頸、反手抓耳種種詭異的姿式,那血刀刀法中便有這些令人絕難想象的招數。

    狄雲當下挑了四招刀法,翻來覆去的練習,心想:『我須得不眠不息,趕快練上三十七八招,過得四五天,當可出去和這姓花的決一死戰。

    』 哪知花鐵幹竟是不讓他有半天的餘裕,狄雲正在專心凝志的練那第五招,花鐵幹在洞外叫道:『小和尚,你嶽父大人的心肝吃不吃?滋味很好啊。

    』水笙大吃一驚,推開石頭,搶了出去。

    隻見花鐵幹拿着鬼頭刀,正在水岱的墳頭挖掘,雖然尚未掘到屍身,但那也是指顧間的事。

    水笙大叫:『花伯伯,花伯伯,你……你……全不念結義兄弟之情麼?』她一面叫,一面就搶了過去。

     花鐵幹正是先要引她出來,将她擊倒了,然後再料理狄雲,否則兩個人連手而鬥,總不免礙手礙腳。

    他見水笙奔來,隻作不見,仍是低頭挖掘。

    水笙搶到他的身後,一掌往他背心用力擊去。

    花鐵幹一翻手,快如閃電,已拿住了她的手腕。

    水笙左手一掌跟着擊出。

    花鐵幹身子略斜,拚着肩頭受她一掌,噗的一聲,肩頭中掌,但水笙一聲低呼,腰間也已被他一指點中,委倒在地。

     他剛點到水笙,狄雲手執樹枝,已然搶到。

    花鐵幹哈哈大笑,道:『這小和尚活得不耐煩了,用一根樹枝兒來鬥老子。

    好,你是血刀門的惡僧,我便用你本門的兵刃送你歸天。

    』反手從腰間抽出血刀,将鬼頭刀抛在地下,嗤嗤嗤三聲響,向狄雲連砍三刀。

    這血刀其薄如紙,砍出去時的風聲嗤嗤聲響,花鐵幹心下暗贊:『好一口寶刀!』 狄雲見血刀如此迅速的砍來,心中一寒,不由得手足無措,一咬牙,心道:『這就拚個同歸于盡吧!』右手揮動樹枝,刷的一下,從背後反擊過去,荅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在花鐵幹後頸。

    這一招奇妙無比,倘若他手中拿的是刀而不是樹枝,已然将花鐵幹的腦袋砍下來了。

    其實花鐵幹的武功和血刀老祖也相差無幾,就算練齊了血刀功夫的血刀老祖,也決不能在一招之間便殺了他,更不用說狄雲了。

    隻是花鐵幹十分輕敵,根本沒将這個武功還不到三流腳色的對手瞧在眼内,是以一上手便着了道兒。

     他一怔之間,提刀欲劈,狄雲的樹枝卻如狂風暴雨般亂劈過來,噗的一聲!又是一下打在花鐵幹頭上,這一次恰好打中在他的後腦。

    花鐵幹身子一晃,叫道:『有鬼,有鬼!』回身望了一眼,隻吓得手酸足軟,手一松,血刀掉在地下,也顧不得拾起,當即拔足飛奔,遠遠的逃了。

     原來花鐵幹吃了義兄義弟的屍身後,心下有愧,時時怕陸天抒和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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