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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月影深谷血刀暖星摇峭壁铁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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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齊轉身。

    陸天抒湧身一躍,竄入谷中,登時便在深雪中沒得無影無蹤。

     他躍下之時,早已閉住呼吸,但覺身子不住下沉,随即足尖上碰到了實地,當即足下使勁,身子便向上冒。

    狄雲和血刀僧堕入這深谷的積雪中之時,也曾如此這般,陷入深雪之後,再向上爬。

    不料陸天抒的頭剛要探出積雪,忽覺胸口一痛,已是中了敵人暗算。

    他的頭頂尚未伸出雪外,自是無法叫喊,當即迅捷無倫的還了一刀,這一刀還得快極,卻也砍中了敵人,敵人藏身雪底,又是一刀砍來。

     水岱和花鐵幹回到谷頂,隻見谷底積雪滾動,卻是看不見人形,片刻之間,白雪中有鮮血透了上來。

    水岱叫道:『不好,陸大哥和那惡僧在雪底相鬥。

    』花鐵幹道:『正是!這一次非殺了那惡僧不可。

    』 原來血刀僧聽得陸天抒的呼叫,知他下一步定是縱身入谷,一轉念間,立即回身,鑽入了岩石附近的積雪之中。

    『仁義陸大刀』陸天抒這等人武功既高,閱曆又富,要想對他偷襲暗算,那可說是絕無可能,但他這時從數十丈高處躍入雪中,這種經曆誰都未曾有過,自是全神貫注。

    隻顧到如何運氣提勁,以免受傷。

    他明明看見血刀僧已然逃走,深雪中竟會躲有敵人,真所謂出其不意之外,再加上個出其不意。

    陸天抒的頭頂還未冒出雪外,血刀僧的血刀已是及胸。

     但陸天抒畢竟身居『南四老』之首,是中原群豪中一等一的好漢,胸口雖然受傷,跟着便也傷了敵人,刷刷刷三刀,在深雪中疾砍出去。

    他知道血刀僧行動鬼魅,與他相鬥,決不可有一瞬之間的松懈,倘若等到探頭出來再行還招,他第二刀又砍将過來了。

     血刀僧一刀得手,正待第二刀又出,不料陸天抒還招快極,居然就在深雪中反砍而至。

    他鬼頭刀上的勁力當真是非同小可,血刀僧受傷後勉力招架二刀,退後一步。

    那知道身後落足之處,積雪并未結冰,腳底踏了個空,向下直堕。

     陸天抒連環三刀砍出,不容敵人有絲毫喘息的餘裕,跟着又是連環三刀,他知敵人在自己這三刀硬攻之下,定要退後,當即搶上強攻,猛覺足底一松,身子也直堕下去。

     血刀僧和陸天抒都是當世第一流的高手,雖是陷入這詭奇已極的困境之中,心神絲毫不亂。

    兩人都是眼不見物,深雪中也說不上什麼聽風辨器,是以連黑夜搏鬥的各種功夫也用不上了。

    兩人心意相同,足底一踏上實地,各自便即使開一路刀法。

    這時頭頂有十餘丈積雪罩蓋,除了将敵人殺死之外,誰也不敢先行向上升起。

    隻要是誰先存逃命之念,那非給對方砍死不可。

     狄雲聽得洞外先是一陣大呼,跟着便寂無聲息,他探頭一看,已不見了血刀老祖,卻見岩石旁的白雪翻滾起伏,有如江河中的波浪相似,不禁大奇。

    看了一會,才明白雪底有人相鬥,一擡頭,隻見水岱和花鐵幹二人站在山邊,凝目谷底,神情極是狂張,那麼和血刀僧在雪底相鬥的,自然是陸天抒了。

    眼看花水二人一心想要出手相助,卻不知如何下手才是。

     水岱道:『花二哥,我這就跳下去。

    』花鐵幹急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也躍入了深雪之中,如何打法?雪底什麼也瞧不見,莫要重蹈覆轍,誤傷了陸大哥。

    』他一槍刺死親如骨肉的劉乘風,心中一直說不出的難過。

    水岱心想話是不錯,自己進入深雪之中,除了舞劍亂削之外,哪裡能分清敵友?斬死血刀僧或陸天抒的機會是一般無二,而被血刀僧或陸天抒砍死的機會也是毫無分别。

     可是己方明明有兩個高手在旁,卻任由陸天抒一人和血刀僧在雪底亂鬥,自己竟是半點也插不下手去,當真是五内如焚,頓足搓手,一籌莫展。

    要說跳下去再說吧,但一躍下,便是加入了戰團,但見谷中白雪翻動,如波濤、如沸水,這一沖下,說不定正好壓在陸天抒的頭頂。

     但見谷底的白雪翻滾一會,便慢慢靜止了,崖上的水岱、花鐵幹,石洞中的狄雲、水笙,卻隻有更加焦急,不知道這場雪底惡戰到底誰勝誰敗。

    四個人都是屏息凝氣的注視。

     過了好一會,一處白雪慢慢隆起,有人探頭上來,這人頭頂上都是白雪,一時分不清是俗家還是和尚,這人漸升漸高,看得出頭上長滿了白發。

    雖是白發,終究是頭發,那是陸天抒! 水笙大喜,歡呼了一聲,狄雲怒道:『有什麼好叫的。

    』水笙道:『你的祖師爺爺死啦,你這小和尚也是命不久長了。

    』這句話她便不說,狄雲也是知道,這些時日之中他每天和血刀僧在一起,常言道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不覺之中,竟也沾上了一點兒暴躁的脾氣。

    何況眼見陸天抒得勝,自己勢必落在這三老手中,更有什麼辯白的機會?他心情惡劣,喝道:『你再啰嗦,我先殺了你。

    』水笙一凜,不敢再說。

    她被血刀僧點了穴道,尚未解開,狄雲雖是斷了大腿小腿,但要殺害自己,卻是容易不過。

     陸天抒的頭探将上來,大聲喘氣,努力掙紮,想要從雪中爬起。

    水岱和花鐵幹齊聲叫道:『陸兄,咱們來助你!』兩人湧身一躍,一齊落入深雪之中,随即竄上,躍向谷邊的岩石。

    便在此時,隻見陸天抒的頭急速下沉,又沒入了雪中,似乎雙足被人拉住向下力扯一般。

    他沒入之後,再也不探頭上來,但血刀僧卻也是影蹤不見。

    水岱和花鐵幹對望一眼,看到陸天抒适才沒入雪中,勢既急速,又似身不由主,十九是遭了血刀僧的暗算。

     突然間波的一聲響,又有一顆頭顱從深雪中鑽了上來,這一次卻是血刀僧。

    他哈哈一笑,頭顱便沒了下去。

    水岱罵道:『好淫僧!』提劍正要躍去厮拚,忽然間雪中又是一顆頭急速飛躍而上。

     那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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