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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月影深谷血刀暖星摇峭壁铁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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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自有主意,何用你來插嘴?』他一面說,一面漸漸迫近。

    血刀僧道:『如此我便失陪了!』腳下加快,斜刺向東北角上奔去。

    水岱罵道:『往哪裡去?』挺劍疾追。

     血刀僧奔得甚是迅速,但到得東北角上,迎面高峰當道,更無去路。

    他身形一晃,斜斜從水岱身旁掠過。

    水岱橫削一劍,差了數寸沒能削中,血刀僧又向西北奔去。

    水岱見他重回舊地,心道:『在這谷中奔來奔去,又逃得到哪裡?隻是老是捉迷藏般的追逐,這斯輕功不弱,倒是不易捉到他。

    笙兒又不知到了何處。

    』他心中焦急,提一口氣,腳下加快,和血刀僧又近了數尺。

     忽聽得血刀僧『啊』的一聲,腳下一軟,向前撲倒,雙手在雪地中亂抓亂爬,顯是内力已竭,摔倒了更爬不起來。

    石洞中狄雲和水笙都看得清楚,一個驚慌,一個喜歡。

    狄雲斜眼瞥處,見到水笙滿臉喜色,心中惱恨,不由得手臂收緊,用力在她喉頭一扼。

     眼見血刀僧無法爬起,水岱哪能失此良機,搶上一步,一劍向他臀部疾刺而下。

    水岱不欲一劍便将他刺死,要将他刺得無法逃跑,然後慢慢拷問水笙的所在。

    不料這一劍隻遞出一尺,蓦地裡一腳踏下,足底虛空,全身向一個深洞急堕而下。

     水笙和狄雲在石洞中凝神向外注視,正自一個歡喜,一個驚惶之際,奇變忽生,雪地裡竟似出現了妖法邪術,水岱在剛要得手的一瞬間,在雪地裡陡然消失,不知去向。

    跟着一聲長長的慘叫,從地底傳将上來,正是水岱的聲音,顯是在地底碰到了極可怕之事。

     血刀僧從雪地裡一躍而起,身手矯捷異常,顯而易見,他适才出力掙紮,全是作僞。

    隻見他躍起身來,雙足一頓,身子已沒入雪裡,跟着又鑽了上來,手中抓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體,正是水岱,但見他雙足已然齊膝而斷,痛得暈了過去。

    水笙見到父親的慘狀,大聲哭叫:『爹爹,爹爹!』狄雲心中不忍,驚駭之餘,也忘了再伸臂扼她,反而放開了手,安慰她道:『水姑娘,你爹爹沒死。

    』 血刀僧左手一揮一揚,一道暗紅色的光華盤旋成圈,那血刀竟又入手。

    原來适才他潛伏雪地,良久不出,乃是在暗通一個雪井,布置了機關,将血刀橫架井中,刃口向上,然後鑽出雪來,假裝失刀,令敵人不察,放膽追趕,引得他跌入陷阱。

    水岱縱橫江湖,閱曆不可謂不富,隻是這冰雪中的勾當,卻是令他防不勝防,終于着了血刀僧的道兒。

    他從雪井中急堕而下,那血刀削鐵如泥,登時将他雙腿輕輕割斷。

     血刀僧連使機謀,使得名震江湖的『南四老』二死一傷,餘下一個花鐵幹,他便不放在心上,提起血刀,走到花鐵幹身前,叫道:『有種沒有?上來鬥上三百回合。

    』 花鐵幹見到水岱在雪地裡痛得滾來滾去的慘狀,隻吓得心膽俱裂,哪裡敢上前相鬥,挺着短槍,一步步的向後倒退。

    隻見他槍上紅纓不住抖動,顯得他心中害怕已極。

    血刀僧一聲猛喝,沖上兩步。

    花鐵幹急退兩步,手臂發抖,竟将短槍掉在地下,急速拾起,又退了兩步。

     血刀僧這一日中連鬥三位高手,三次死裡逃生,實已累得筋疲力盡,這時當真和花鐵幹再鬥,那還真不是他的敵手。

    其實花鐵幹的武功本就不亞于血刀僧,若是他有敵忾同仇之心,一鼓作氣的上前,血刀僧非死在他短槍之下不可。

    隻是他一槍失手刺死劉乘風後,心神沮喪,大大的折了銳氣,再見到陸天抒斷頭、水岱折腿,吓得膽也破了,這可說已無半點鬥志。

     血刀僧見到他如此害怕的模樣,得意非凡,說道:『得,我有妙計七十二條,今日隻用三條,已殺了你江南三老,還有六十九條,一條條都要用在你身上。

    』 花鐵幹疊經武林中的風波,血刀僧這些炎炎大言,原本騙他不倒,但這時成了驚弓之鳥,隻覺血刀僧的一言一動之中,無不充滿了兇狠極可怖的意思。

    他聽血刀僧言道,還有六十九條毒計,一一要用在自己身上,耳朵中不住的響着:『六十九條,六十九條!』雙手更是抖得厲害了。

     其實血刀老祖此時已是筋疲力盡,隻盼即刻便在雪地中躺将下來,睡他一日一夜。

    但他心知此刻所面對的,正是一場生死存亡的惡鬥,其激烈猛惡之處,實是不下于适才和劉乘風、陸天抒等的激戰。

    隻要自己稍露疲态,給花鐵幹瞧出破綻,他出手一攻,立時便給他伸量出自己内力已盡。

    那時他的純鋼短槍一槍戳來,自己除了束手就戮,更無半點招架的餘力。

    是以他強打精神,将手中的血刀玩弄盤旋,顯得行有餘力。

     他見花鐵幹想逃不逃的,心中不住催促:『膽小鬼,快逃啊,快逃啊!』豈知花鐵幹這時連逃跑也已沒了勇氣。

     水岱雙腿齊膝斬斷,躺在雪地中奄奄一息,眼見花鐵幹吓成這個模樣,更是悲憤。

    他雖然重傷,卻已瞧出血刀僧内力垂盡,已是強弩之末,鼓足力氣叫道:『花二哥,跟他拚啊,這惡僧真氣耗竭,你殺他易如反拳,易……』血刀僧聽了這幾句話,心中一驚道:『這老兒瞧出我的破綻,大是不好。

    』他強打精神踏上兩步,向花鐵幹道:『不錯,不錯,我内力已盡,咱們到那邊壁上去大戰三百回合!不去的是烏龜王八蛋!』 忽聽得身後山洞之中,傳出水笙的哭叫之聲:『爹爹,爹爹!』血刀僧靈機一動:『此刻若是殺了水岱,徒然示弱。

    我抓了這女娃兒出來,讓水岱分心。

    隻要是單獨對付這姓花的,那便容易得多。

    』他向着花鐵幹獰笑道:『去不去?打五百個回合也行?』花鐵幹搖搖頭,又退了一步。

    水岱叫道:『跟他打啊,跟他打啊!你不跟陸大哥,劉三哥報仇麼?』血刀僧哈哈大笑,叫道:『打啊,打啊!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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