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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月影深谷血刀暖星摇峭壁铁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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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大罵,狄雲聽出他罵聲之中,含有勸誡之意,心下暗暗感激,手裡提着一根粗大的樹枝,卻打不下去。

     水岱心中焦急,罵得更加兇了,隻見那邊廂花鐵幹雙膝一軟,跪倒在雪地之中,向血刀僧磕下頭去。

    血刀僧哈哈大笑,一伸手,便點了花鐵幹背心上的『靈台穴』。

    他這一指乃是竭盡全力的最後一擊,一指點吧,再也沒了力氣。

    花鐵幹被點摔倒,血刀僧也雙膝慢慢彎曲。

     水岱眼一見花鐵幹跪倒,心中一酸,花鐵幹既是降服,自己一死,再也無人保護水笙,暗叫:『苦命的笙兒!』喝道:『王八蛋,你還不打我!』狄雲也看到花鐵幹跪倒,心想血刀僧立時便來,當下一咬牙,一棍掃去,擊在水岱的天靈蓋上。

    水岱頭顱碎裂,一代大俠,便此慘亡。

    水笙哭叫:『爹爹!』暈去不省人事。

     血刀僧聽到水岱的毒罵之聲,隻道狄雲真是沉不住氣,出手将他打死,反正此刻花鐵幹已然給自己制住,水岱是死是活,無關大局。

    這一來得意之極,不由得縱聲長笑。

     可是自己聽得這笑聲全然不對,隻是『啊,啊,啊』幾下嘶啞之聲,哪裡有什麼笑意?但覺腿間越來越是酸軟,蹒跚着走出幾步,終于坐倒在雪地之中。

     花鐵幹看到這般情景,心下大悔:『水兄弟說得不錯,這惡僧果然已是真氣耗竭,早知如此,我一出手便結果了他的性命,我何必吓成這等模樣?更何必向他磕頭求饒。

    』想到自己以成名數十年的中原大俠,居然向敵人屈膝哀懇,這番羞辱,當真無地自容。

    隻是他『靈台』要穴被點,須得十二個時辰之後方能解開。

    他江湖上閱曆極富,知道血刀僧若是不露出真氣耗竭的弱點,自己還有活命之望,現下是說什麼也不容得自己了。

    否則一等自己穴道解開,焉有不向他動手之理? 果然聽得血刀僧道:『徒兒,快快一棒将這人打死了,這人奸惡之極,留他不得。

    』花鐵幹叫道:『你答應饒我性命的,你答應過的,如何可以不顧信義?』他明知這些抗辯全無效果,但死在臨頭,還是竭力求生。

     血刀僧幹笑道:『我血刀門的惡僧,講什麼信義?是你自己上了我的當,哈哈,哈哈!乖徒兒,快一棒将他打殺了!留在這裡,危險之極。

    』他對花鐵幹也真是十分忌憚,自知剛才一指點穴,内力不足,這力道未必能深透穴内,隻怕随時會給他沖開,那時候情勢倒轉,自己反成俎上之肉了。

     狄雲不知血刀僧内力耗竭,隻道他制住強敵,要舒舒服服的休息一會,心想:『适才我殺水大俠,乃是為解救他的苦惱。

    這位花大俠好端端地,我何必殺他?』便道:『他已給師祖爺爺制服,我看便饒了他吧!』花鐵幹忙道:『是啊,是啊!這位小師父說得不錯。

    我已給你們制服,絕無半分反抗之心,何必再要殺我?』 水笙從昏暈中悠悠醒轉,哭叫:『爹爹,爹爹!』聽得花鐵幹這般無恥求饒,罵道:『花伯伯,你也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一号人物,怎地如此不要臉?眼看我爹爹慘受苦刑……我爹爹……爹……爹……』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

    花鐵幹道:『這兩位師父武功高強,咱們是打不過的,還不如順從降服,跟随着他們,服從他們的号令為是!』水笙連聲:『呸!呸!死不要臉!』 血刀僧心想多挨一刻,便多一分危險,不知如何,自己竟是半點力氣也沒有了,想要支撐起來走上兩步,也是不能,說道:『好孩兒,聽師祖爺爺的話,快将這家夥殺了!』 水笙一回過頭來,隻見父親腦袋上一片血肉模糊,死狀極慘,想起他平時對自己的慈愛,骨肉情深,幾乎又欲暈去。

    水岱懇求狄雲将自己打死,水笙原是親耳聽見,但這時哀痛之下,早已想不到這些是非曲直,隻知道狄雲一棍将父親打得腦漿迸裂,胸中悲憤,難以抑制,突覺一股熱氣從丹田中沖将上來。

     内功練到十分高深之人,體内真氣運行自如,原能以真氣沖開被封的穴道。

    但要練到這等境界,那是非同小可之事,花鐵幹尚自不能,何況水笙?可是每個人在臨到大危難,大激動的特殊變故之時,體内潛能忽生,往往能做出平時絕難做到的事來。

    常人在火災時能舉數百斤重物,遇瘋狗咬時能一躍而逃上高牆,皆是此類。

    這時水笙極度悲憤之下,體氣激蕩,被封的穴道竟自開了。

    也不知她從那裡來的一股力氣,蓦地裡一躍而起,拾起狄雲打死父親的那根樹枝,夾頭夾腦的向狄雲打去。

     狄雲左躲右閃,雖是避開了臉門上的要害之處,但臉上、腦後、耳旁、肩頭,接連給她擊中了十二三下,實是痛不可當。

    他一面伸手擋架,口中叫道:『你幹什麼打我?是你爹爹求我殺他的。

    』水笙一凜,想起此言不錯,呆了一呆,登時便洩了氣,軟倒在狄雲之身旁,放聲大哭起來。

     血刀僧聽得狄雲說道:『是你爹爹求我殺他的。

    』心念一轉之下,已明白了這中間的原委,不禁大怒:『這小子避抗師命,竟去相助敵人,當真是大逆不道。

    』一怒之下,便想提刀将他殺了,但手臂略動,便即想起自己内力耗竭,處境十分危險。

    這血刀僧狡猾多智,竟是絲毫不動聲色,微笑說道:『乖徒兒,你看住這女娃兒,别讓她發蠻。

    她是你的人了,你愛怎樣整治她,師祖爺爺任你自便。

    』 花鐵幹在旁瞧出了端倪,叫道:『水侄女,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跟你說。

    』他知道血刀僧此刻沒縛雞之力,已不足患,狄雲雙足殘廢,四人中倒是水笙最強,要待低聲說給她聽,叫她乘機除去二僧。

    哪知道水笙恨極了他卑鄙懦怯,心想:『若不是你棄槍投降,我爹爹也不緻喪命。

    』聽得花鐵幹叫她,竟是不理不睬。

     花鐵幹又道:『水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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