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但拆不十餘招,隻覺腹中炎熱異常,似有一團火球,漸漸發散開來,舉拳猛打。
完顔康伸臂一擋,竟是一個踉跄,站立不穩,心中又驚又奇;“怎麼這家夥力氣忽然大了起來?”郭靖體内猶如滾水沸騰,熱得難受,口渴異常,周身欲裂,到處奇癢無比,心想:“這番我性命休矣,蛇毒發作出來了。
”稍一遲疑,背上被完顔康連打中了兩拳。
說也奇怪,完顔康的拳頭從前打在身上十分疼痛,這番卻是正好打中癢處,舒服之極,他故意放松門戶,讓完顔康打個痛快。
兩個人心中都是驚訝異常,一個想:“怎麼他拳頭像是棉花棰,輕輕給我搔養?”一個想:“怎麼我連下殺手,總是傷他不得?”
要知按照古傳秘方,服用蛇血之後必須周身敲打,以發散血毒和郁熱之氣,身上中一拳,功力就增一分,兩個人誤打誤撞,完顔康那知自己竟做了郭靖服藥練功的得力助手。
梁子翁趕到時,郭靖功力已經大進,任憑完顔康拳打足踢,總是傷他不得。
梁子翁見了又是心痛,又是惱怒,他知道這是服用蛇血後應有之象,喝道:“狗賊,誰指使你來盜我寶蛇?”他想借蛇練功的方術隐秘異常,諒郭靖這毛頭小子決不能知道,必是另有高人指點了他來下手,那知郭靖傻頭傻腦,傻人自有傻福,隻因憑著一股義氣,不顧性命的來為王處一盜藥,無意中竟服了這曠世難逢的蝮蛇寶血。
郭靖聽了梁子翁問他,怒道:“好,那毒蛇是你養的,我現在中了毒,跟你拼啦!”飛步過來,一拳向梁子翁打到。
梁子翁聞到他身上藥氣,惡念陡生:“他喝了我的蝮蛇寶血,我立即取他性命,喝幹他的血,藥力仍在,或許更佳也未可知。
”想到此處,不禁大喜,雙掌翻飛,數招間已把郭靖手臂抓住。
那知郭靖力增數倍,随手一掙,立時将他手掌甩脫。
梁子翁知道拿他不牢,心生一計,等他再行掙奪時腳下一勾。
要知梁子翁武功比郭靖不知高過多少,要打倒他真是易如反掌,郭靖雖然服了寶血,但未以長期的内功調順,力氣固然大增,武功威力卻未顯露,當下被他一勾,撲地倒了。
梁子翁拿住他左臂脈門,掀在地下,張口就來咬他咽喉,要吸回寶血,收受數十年覓藥練蛇之功。
且說黃蓉連搶數次,不論如何快捷,總被沙通天毫不費力的擋住。
沙通天如要出手擒她,可說手到拿來,但他見趙王完顔烈在旁觀看,于是故意露一手上乘武功,須知這路“移形換位”之技,他是天下獨步,舉世無雙。
黃蓉暗暗著急,忽然停步道:“沙龍王,隻要我一出這門,你不能再向我為難,成不成?”沙通天道:“隻要你能出去,我就認輸。
”黃蓉歎道:“唉,可惜我爹爹隻教了我進門的本事,卻沒教出門的。
”
沙通天奇道:“什麼進門出門的?”黃蓉道:“你這種‘移形換位’的功夫,雖然已很不差,但比起我爹爹可還差得遠。
”沙通天自恃這門功夫天下無匹,聽了這話很是生氣,道:“小ㄚ頭胡說八道。
你爹爹是誰?”黃蓉道:“我爹爹的名字說出來恐怕吓壞了你。
當時他教我闖門的本事,他守在門口,我從外面進來,闖了幾次也闖不進。
但像你這種功夫哪,我從裡到外雖然闖不出,但從外面闖進來,可是不費吹灰之力。
”沙通天怒道:“從外入内,與從内到外還不是一樣,好!你倒來闖闖看。
”讓開身子,要黃蓉出去,試試他從外入内有何特别的功夫。
黃蓉閃身出門,哈哈大笑,道:“沙龍王,你大了我計啦。
你說過的,我一到門外,你就認輸,不能再難為我,現在我可不是到了門外?再見啦。
”沙通天轉念一想,她雖然用的是詭計,但自己确是有言在先,對她這種後輩如何能出爾反爾?左手在光頭頂門上搔了三搔,一時倒無計可施。
彭連虎和他感情最好,那能讓黃蓉就此脫身,雙手連揚,兩串金錢激射而出。
自來打錢镖的高手,不是打人穴道,就是數镖齊發,教人躲開了上面,躲不開下面,但彭連虎号稱“千手人屠”,從他這外号聽來,自知是打暗器的名手,他這兩串錢镖出去,竟是另有一功,從黃蓉頭頂飛越而過,彎過來打她背心,錢镖發出時手力算得極為準确,一發之勁的末尾,還帶了向内收轉的力道。
黃蓉見錢镖雙雙越過頭頂,正自奇怪此人發射暗器的準頭怎麼如此低劣,突然間背後風聲響動,兩枚錢镖分左右襲來,直擊後腦。
她身上雖然有物保護,不怕錢镖,但後腦卻是要害,緊急之中,隻得向前一躍,身剛站定,後面錢镖又到。
彭連虎這兩串錢镖是數十枚陸續而至,閃避固是不及,伸手相接更是難能,隻得向前蹤躍,數躍之後,又已回進了大廳。
彭連虎發射錢镖,隻是要将她逼回閣内,其志不在傷她,所以用勁不急,否則黃蓉身上早已中镖受傷了。
衆人喝采聲中,彭連虎擋住了門口,笑道:“怎麼?你又回進來啦?”黃蓉小嘴一撅道:“你暗器功夫好,可是用來欺侮女孩兒家,又有什麼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