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星周圍七百裡,中星四百八十裡,小星一百二十裡,中有天人居住。
世俗乃謂隕星僅如拳石,甚至畫七豬之形于鬥母下,亵亦甚矣。
真人、鬥母,宿生皆從尊敬三寶、修行十善而來,故能享飛行宮殿,照臨下土。
乃今之奉道者,往往反謗佛法,安在其能奉真朝鬥也?
漢魏以前,稱佛為天尊,稱僧為道士,稱道士為祭酒。
自北魏寇謙之,竊天尊與道士之号。
而後佛不稱天尊,比丘不稱道士。
其後祭酒之名,沿為大司成矣。
下附征事(二則)
七星救焚(《勸懲集》)
常熟奚浦錢氏,聚族而居。
有小四房者,素奉鬥,姑媳孀居。
正德丙寅,其房旁失火,延燒三晝夜。
恍惚見朱衣者七人,于檐前舉袖一麾,火光随滅。
四面皆成灰燼。
[按]《普門品》雲:“設入大火,火不能燒。
”即此可信。
禮鬥免盜(淩子正述)
句容嚴近山,康熙初年,客荊襄,遇道人教以禮鬥,嚴遂笃信奉行,精誠三載。
一日在江邊行,已昏黑,遇大盜。
嚴懼,乃持鬥母心咒,未幾,若有黑雲籠罩其船。
嚴遂得脫,而餘舟皆被其害。
[按]有謂鬥母即觀音大士,此謬也。
菩薩雖随類化身,然皆韬光不露。
若既明識其為觀音,而又列玉皇之下,颠倒甚已。
或雲乃摩利支天,未知是否。
下載附錄(二則)
道藏源流
道家無所謂藏也,唯有《道德五千言》為真耳。
嘗考《元都目錄》,皆後人妄取《藝文志》書名,矯注八百八十四卷,名之為《道藏》也。
至于曆朝僞撰者,又不一而足。
略言之,如前漢王裦(bāo),造《洞元經》。
後漢張陵,造《靈寶經》及《章醮(jiào)》等書四十卷。
吳時葛孝先,造《上清經》。
晉道士王浮,造《三皇經》。
齊道士陳顯明,造《六十四真步虛品經》。
梁陶宏景,造《太清經》。
後周武時,有華州道士張賓,诏授本州刺史,長安道士張子順,選得開府,扶風進士馬翼,雍州别駕李通等四人,于天和五年,在故城内守真寺,抄覽佛經,造道家僞經一千餘卷(裝潢者,乃萬年縣人索皎)。
隋大業末年,有五通觀道士輔惠祥,私改《涅槃經》為《長安經》,為尚書衛文升所奏,敕令戮于金光門外。
麟德元年,西京道士郭行真、東明觀道士李榮、會聖觀道士田仁惠等,又将從前僞撰經,重加修改,私取佛經添換在内,故有三界、六道、五陰、十二入、十八界、三十七助道品、大小法門,及優婆塞、優婆夷等語。
此正孔子所謂“‘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者也〖意為天子祭禮中的詩頌,不應該用于大夫之家〗。
不然,道家極其分量,不過為天為仙而止,安得有菩薩修行之法耶?
道藏摘語
《道藏法輪經》雲:“天尊誡敕道士雲:若見佛圖,思念無量,當願一切,普入法門。
”
《太上清淨經》雲:“若見沙門,當願一切,明解法度,得道如佛。
”
《老子升元經》雲:“道士設齋供,若比丘、比丘尼來,當推為上座。
”
《符子》雲:“老氏之師,名釋迦文佛。
”
《靈寶消魔安志經》雲:“道以齋為先,勤行當作佛(今改為勤行登金阙)。
”
《上品大戒經》雲:“施佛塔廟,得千倍報;布施沙門,得百倍報。
”
《老子大權菩薩經》雲:“老子是迦葉菩薩,化遊震旦。
”
[按]舊時祭醮,皆有鹿脯、清酒,今并改為幹棗、香水。
“或拜佛念經”
[發明]佛者,覺也。
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名之為佛。
自心中人人有覺,則自心中人人有佛矣。
若雲泥塑木雕,方名為佛,則是愚夫愚婦之佛也。
若雲降禍降福,斯名為佛,是又唐宋諸儒之佛矣。
愚夫愚婦終日言佛,而佛實未嘗敬;唐宋諸儒終日謗佛,而佛實未嘗毀者,以其皆不知有佛也。
佛為三界大師,即諸天、諸仙,梵王、帝釋,猶當恭敬禮拜,而況具縛凡夫乎?
禮一佛,即當觀想禮無數佛。
禮現在佛,即當觀想禮過去、未來佛。
要使十方三世微塵數如來前,一一皆有我身修供養,方為善拜佛者。
諸佛經典,與世間之善書不同。
一則但知謀及身家,一則直欲救人慧命。
一則止能談議現在,一則直欲福利多生。
世間若無佛經,則天上天下,皆如長夜。
所以《勝天王經》雲:若法師所行之處,善男子、善女人,宜刺血灑地,令塵不起,如是供養,未足為多也。
念經能解其義,複能如說修行,固為上也。
若不能解其義,但存敬慕之心,亦得無量福報。
譬之兒童服藥,雖未谙其方,卻能除病。
下附佛法淵源:
阿難結集(《法苑珠林》)
世尊入涅槃後,将結四十九年所說法,人天大集,阿難升高座,披如來衣。
大梵天王持七寶蓋,覆阿難上;天帝釋進七寶案,至阿難前;羅睺阿修羅王執七寶香爐,在阿難前;他化天王進七寶幾;魔王波旬持七寶拂,授與阿難,仍與帝釋夾侍左右;四大天王侍高座四腳。
結集既成,阿阇世王寫得五本,梵王寫三本,帝釋寫七本,娑竭羅龍王寫八萬本。
皆以金銀七寶印,印之。
[按]佛言:此閻浮洲,三十二國(閻浮提共有十六大國,五百中國,十萬小國),是諸衆生,并有大根,可流行遺教。
東弗婆提二百六十國,西瞿耶尼一百三十國,亦可并行遺教。
自餘天下,衆生薄福,不堪聞教(指北俱盧洲)。
此土聞經(《漢法本内傳》)
漢明帝遣蔡愔(yīn)、秦景、王遵等十八人,至天竺國,得梵僧摩騰、竺法蘭,及佛經、圖像還。
帝問:“法王出世,何以教不及此?”騰曰:“天竺,乃大千世界之中,諸佛出世,皆在于此。
餘處略偏,佛故不出。
然百千年後,皆有聖人傳教往化。
”時帝大悅。
永平十四年正月朔旦,五嶽諸山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上表,請與梵僧較試優劣。
帝敕尚書令宋庠,于此月十五日,大集白馬寺。
南門設立三壇。
道士将道經三百六十九卷,置于西壇;二十七家諸子書二百三十五卷,置于中壇;奠食百神,置于東壇。
明帝設行殿,在寺門道西,置佛舍利及經。
道士皆以荻(dí)火繞壇,臨經涕泣曰:“人主信邪,道風衰替。
敢延經義在壇,以火驗其真僞。
”便放火燒經,并成灰燼。
種種咒術,皆不能驗。
道士相顧失色。
太傅張衍曰:“卿今既無一驗,宜從佛剃發矣。
”褚善信等,慚不能答。
佛之舍利,放五色光,上空如蓋,覆日映衆,得未曾有。
摩騰禅師踴身高飛,神化自在。
法蘭師為衆說法,開化未聞。
時司空劉峻、後宮陰夫人及道士呂惠通等,共千餘人,并求出家,帝皆許之。
遂建十寺,廣興佛法(至今洛陽尚有燔經台遺迹)。
[按]晉建安中,丁德慎為凝陰令。
有北界婦人,忽作外國語,觀者如市。
遂索紙筆,作外國書,俄成五紙,投筆教人讀,人皆莫識。
有數歲兒,偶在婦旁,婦即指曰:“此兒能讀。
”小兒得書,即以外國語讀之,觀者驚愕。
德慎遣吏赍書,詣許下寺,以示梵僧。
僧驚曰:“斯乃佛經中語也,此土偶亡數行,正憂道遠難得。
”遂留寫之。
下附征事(六則)
得免驢胎(《法句喻經》)
昔有天帝釋,五德離身,自知命盡,當生陶家,受驢胞胎,甚大愁憂。
自念三界之中,濟人苦厄,唯有佛耳。
馳往佛所,稽首伏地,至心歸依佛法聖衆。
未起之間,其命忽終,便入驢胎。
時驢踐壞其家坯器,其主打之,尋時傷胎。
其神得入故身,複為天帝。
佛言:“善哉,能于隕命之際,歸命三尊。
”遂為說法,得須陀洹道。
[按]《涅槃經》雲:雖得梵天之身,乃至生非想非非想天,命終之時,還堕三惡道中。
得免豬胎(《折伏羅漢經》)
忉利天宮,有一天人,壽命垂盡,五種衰相已現。
自知命終之後,當生鸠夷那渴國,疥癞母豬腹中作豚,愁懼不知所為。
有一天人告曰:“今佛在此,為母說法,何不往求?”即到佛所,稽颡投誠〖稽(qǐ)颡(sǎng),屈膝下拜,以額觸地〗。
佛授以三歸依,遂如佛教,精誠七日。
天人壽盡,下生維耶離國,作長者子。
[按]大富貴人臨終,欲舍官爵财寶,田宅妻孥,如割身肉,其苦無量。
天人壽終,亦複如是。
《正法念經》雲:若先世有偷盜業,爾時見諸天女,奪其所著莊嚴之具,奉餘天子。
若先世有妄語業,諸天女等,聞其所說,生颠倒解,謂其惡罵。
若先世以酒施持戒人,或破戒而自飲酒,臨終迷亂,失其正念,堕于地獄。
若先世有殺生業,壽命短促,疾速命終。
若先世有邪淫業,見諸天女,皆悉舍己,共餘天子,互相娛樂。
是則名為五衰相也。
經救全城(《法苑珠林》)
晉劉度,平原人也。
其鄉有千餘家,俱奉佛法,供養僧尼。
值北虜有逃人,多匿城内。
虜主大怒,将屠此城。
劉率城内大小,盡誦觀世音菩薩。
未幾,虜見天上有物墜下,入其庭中,繞于屋柱。
視之,乃《觀音普門品》也。
虜心大喜,此城由是得釋。
[按]平時既知植福,臨難又能哀懇,虜之回心也,固宜。
枷鎖自脫(同前)
晉河内窦傳,永和中,為并州刺史高昌部曲,被呂護所虜,及其同伴六七人,共閉一獄,克日當殺。
傳乃專心念觀世音菩薩,凡三日三夜不懈,枷鎖漸寬,忽然自脫。
心雖竊喜,然念同伴尚多,不忍獨去,仍複至心兼禱同伴。
俄而諸人枷鎖,以次得脫。
遂開戶走出,逾城夜遁,走四、五裡,隐于榛中。
天明,人馬四出追捕,縱火燒野,唯傳所隐畝許之地,人火俱不至。
[按]此所謂“念彼觀音力,釋然得解脫”也。
至于入水而不溺,入火而不焚,種種靈驗,見于他書者,不可具述。
僧作天王(《唐高僧傳》)
隋相州釋元景,姓石,滄洲人也,仰慕大乘,禮誦不辍。
後卧病三日,告侍者曰:“吾欲見彌勒佛,雲何乃作夜摩天王?”又自雲:“賓客極多,事須看視。
”衆問之,曰:“非爾所知也,有天衆來迎耳。
”遂異香盈室,奄然而逝,時大業二年六月也。
遺命葬紫柏河極深處。
三日後觀之,水中突起一高墳,而河遂分為兩道雲。
[按]發光地菩薩,每現作夜摩天王,然則吾烏乎測師?
盲者得視(《北史》)
後周時張元,字孝始,年十六,其祖喪明三年。
元晝夜禮佛,以祈福佑。
一日讀《藥師經》,見盲者得視之語,遂請七僧,燃七燈,七日七夜轉讀《藥師經》。
且拜且泣曰:“天人師乎!元為孫不孝,使祖喪明,今以燈光普施法界,願元代暗,使祖目明。
”如是殷勤,經于七日。
其夜夢一老翁,以金鎞(bī)刮其祖目,謂元曰:“勿憂,三日後,乃即明耳。
”元夢中喜踴而寤,遍告家人。
越三日,祖目果明。
[按]善醫病者,莫如對症發藥。
失明之故,多由宿生謗佛謗法,故欲救生盲,須是點金剛正眼。
《大集經》雲:若有衆生,于過去世,或毀于法,或謗聖人,于說法者或作障礙,或抄寫經法洗脫文字,或損壞他法,或暗藏他法,由此業緣,今得盲報。
又《付法藏經》雲:障人出家,必堕
“報答四恩”
[發明]四恩者:一父、二母、三如來、四說法師也。
父與母,生育我之形骸,如來、法師,長養我之智慧,皆恩之極重而難報者。
《觀佛相海經》雲:“有恩不報,是阿鼻因。
”然則報答之事,可忽乎哉?
報答父母之恩,唯有盡勞盡養,得親之心,引導父母以出世之法而已。
報答師長之恩,唯有依教奉行,四事供養而已。
至于如來之恩,尤難言報,唯有發菩提心,立宏誓願,仰學菩薩而已。
蓮大師雲:“親得離塵垢,子道方成就。
”《楞嚴經》雲:“将此深心奉塵刹,是則名為報佛恩。
”
下附征事(三則)
禮塔度親(《缁門崇行錄》)
唐範某,母王氏,素不信三寶,範谏不聽。
遂依慶修律師出家,号子鄰。
後歸,母已沒三載。
因詣嶽廟,志心誦《法華經》,誓見嶽帝,求母生處。
夢嶽帝告曰:“汝母禁獄,現受諸苦。
可往鄮(mào)山,禮阿育王塔,庶可免也。
”鄰即詣塔,泣拜久之,忽聞其母謝曰:“承汝之力,得生忉利天矣。
”
[按]阿育王者,佛涅槃後一百年,所出之鐵輪王,王一閻浮提者也。
能役使鬼神,将如來八萬四千舍利,造八萬四千塔,每有一億人處,方置一塔。
此方見于記載者,凡十九處,此特其一耳。
誠感父骨(《高僧傳》)
後周李氏子,長安貴胄裡人,唐宗室也。
七歲出家,法名道丕。
十九,值駕幸洛,長安焚蕩,乃負母入華山。
時谷湧貴,丕自辟谷〖辟谷,不食五谷〗,惟乞食供母。
母問食否,必曰:“已齋。
”母曰:“汝父霍山戰沒,骨暴霜露,能收取歸葬乎?”遂往霍山,拾白骨聚一處,晝夜誦經,忏父殺業。
且祝曰:“群骨之中,有動轉者,即父遺骸也。
”一心持誦,目不暫舍。
數日間,有髑(dú)髅從骨聚中躍出,搖曳良久。
丕擗踴抱持〖擗(pǐ)踴,捶胸頓足〗,赍歸見母。
是夜,母夢夫歸,明晨骨至。
後應诏入京,名播朝野。
[按]孝有二:有世間孝,有出世間孝。
師蓋兼而有之矣。
若夫道紀,荷親而講演;法雲,居喪而毀瘠;鑒宗,醫父病而兩股皆刳(kū);智聚,丁母憂而三年泣血。
如斯之類,罄竹難書。
倘謂辭親出家,父母遂可不必奉養,豈識孝名為戒之義乎?
酬恩護法(《金湯編》)
宋呂蒙正,字聖功,太宗時舉進士第一,累官參知政事,封許國公。
方公之微也,嘗寄迹僧寮,得安意書史。
後執政十年,郊祀俸給皆不請。
帝問其故,對以私恩未報。
诘之,以實對。
帝曰:“僧中有若人耶!”賜紫袍以旌之。
所得恩俸,悉與寺僧,以酬宿德。
公于晨興禮佛,必祝曰:“不信佛者,莫生吾家。
願子孫世世食祿,護持三寶。
”後從子夷簡,封申國公,每遇元日,拜家廟後,即叩禮廣慧禅師。
申公之子公著,亦封申國公,于天衣禅師亦如之。
左丞好問,于圓照禅師,亦如之。
左丞之子用中,于佛照禅師亦如之。
世世貴顯奉佛,果符公願。
[按]經言:“諸佛之恩,過于父母。
”夫父母之恩,至深重也,反謂佛恩過之,何哉?蓋父母之恩,止于一世。
諸佛之恩,盡未來劫。
父母之恩,但養色身。
諸佛之恩,濟人慧命。
又父母訓誨,不過導以名利,若或誤用,反能造業。
諸佛菩薩,能示以究竟法門,苟從其教,疾出輪回。
父母若遇逆子,便發瞋恨。
諸佛菩薩,雖遇謗佛謗法之人,悲憫無已。
不特此也,父母愛其子,原望養生送死。
至諸佛菩薩,毫無希望,雖度盡衆生,初無能度之想。
故世間第一負恩之事,無如謗佛。
呂公不願此種來為子孫,識亦卓矣!
“廣行三教”
[發明]三教聖人,皆具救世之念,但門庭施設不同耳。
儒用入世之事,佛行出世之法,道則似乎出世,而實未嘗出世者也。
孔顔雖聖,然欲藉以卻鬼驅妖,則迂。
佛道雖尊,然欲用以開科取士,則誕。
此三教所以有不得不分之勢也。
人非一途可化,故聖教必分為三。
譬如三大良醫,一精内科,一精外科,一精幼科,術雖不同,而其去病則一也。
若三人共習一業,所救必不能廣。
故曰:為善不同,同歸于治。
餘閱貴州《銅仁府志》,知向來本名“銅人”,因其地有銅人山,故名。
後改“人”為“仁”,而地與山,俱更其舊。
山在巨浸中,其下皆水。
曾有一年大旱,見山下盡空,但有三大銅人,頭頂此山,巋然直立。
而三人,恰是三教服式。
竊思此山,乃開辟時物,尚無三教名色,而銅像又非人力所鑄。
始知三教門庭,本天造地設,合下當有。
況帝君德位,超乎人類之上,豈不知孔顔大道,已如日月經天,而必欲牽合釋、道,以之訓饬(chì)士子乎?又考南閻浮提,名雖一洲,其中國土甚多。
每一國土,各有聖賢持世立教,如孔子、老子者,不計其數,但各國姓名不同耳。
至于書法,亦有六十四種。
今儒者所讀,不過舉業之書,此外所見,能有幾何?所以三藏十二部之文,龍宮秘笈之語,不唯不見,見之反加排斥,以為苟不如此,便不似儒道。
不特宣之于口,并著之于書,無不曲肆诋毀,一片意必固我之私,習成黨同伐異之套。
至考其旦晝所為,幽獨所念,無非争名逐利,欺世害人。
甚至夤緣奔走,賭博、樗(chū)蒲,無所不至。
凡吾儒正心誠意之學,濟世安民之道,全然不講。
但損儒門之望,何增學術之光?帝君示以廣行三教,可作午夜之鐘矣。
人能學孔子,釋迦必喜。
人能學釋迦,孔子亦必喜。
若必欲從我教而善,則悅。
不從吾教而善,即不悅。
則是奴投主、兵投将之法而已,豈三教聖人乎?
“廣行”二字,以心言,不以迹言。
人能修仁慕義,即是行儒道。
不必青衿墨绶,而後為士也。
人能見性明心,即是行佛道。
不必圓頂方袍,而後為僧也。
拘儒聞“廣”字,必嫌學問之雜。
不知雜亦有辨,如天理而雜以人欲,王道而雜以霸術,米粟而雜以糠粃,此決不可雜者也。
至于三教所言,皆有益身心之務。
太山不辭土壤,故能成其大。
滄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
奈何亦患其雜耶?一家之中,有食有衣,有财有寶,有仆婢田園,可謂雜極矣,然苟不如此,其家必不能富。
若論腹中所食,則為飯為糜,為羹為炙,為醯(xī)醢(hǎ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