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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香泽微闻缚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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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屋頂巡邏,四周弓箭手、鐵甲軍圍得密密層層。

    李可秀和白振這才放了心,心想刺客再有天大本事,也休想攻得進來。

    自古以來嫖院之人何止千萬,但要算乾隆這次嫖得最為威風了。

     衆侍衛官兵忙碌半夜,直到天色發白,始終平安無事。

    到太陽上升,和坤悄悄走到玉如意房外,從窗縫裡一張,見床前放着乾隆的那對靴子和一雙繡花小鞋,帳子低垂,寂無人聲,伸了伸舌頭,退了出來。

    那知從卯時等到辰時,又等到巳時,始終不見乾隆起身,不由得着急起來,在房外低呼:“老爺,要吃早點了嗎?”連叫數聲,帳中聲息俱無。

     和坤暗暗吃驚,轉過來推推房門,裡面闩住了推不開。

    他提高了聲音連叫兩聲:“老爺!”房裡無人答應。

    和坤急了,但不敢打門,忙出去和李可秀及白振商量。

    李可秀道:“咱們叫老鸨去敲門,送早點進去,皇上不會怪罪。

    ”白振道:“李将軍說的是。

    ”三人去找老鸨,那知妓院中的人一個不見,三人大急,去拍玉如意房門,越敲越重,裡面仍舊毫無聲息。

    李可秀急道:“推進去吧!”白振雙掌抵門,微一用力,“喀喇”一聲,門闩已斷。

    和坤首先進去,輕輕揭開帳子,床上被褥零亂,那裡有乾隆和玉如意的蹤影?登時驚得暈了過去。

    白振忙去把衆侍衛叫進來,在妓院裡裡外外搜了一個遍,連每隻箱子每隻抽屜都打開來細細看了,可是半點線索也沒有。

    大家又害怕又驚奇,整夜防守得這樣嚴密,連一隻麻雀飛出去也逃不過衆人的眼睛,怎麼皇帝竟會失蹤?白振又去檢查各處牆壁,看有沒有複門機關,敲打了半天,絲毫不見有什麼可疑之處。

    不久禦林軍統領福康安和浙江巡撫都接到密報趕來了。

    衆人聚在妓院之中,束手無措。

     原來那天乾隆聽玉如意唱了一會曲,喝了幾杯酒,已有點把持不定。

    玉如意媚笑道:“我服侍老爺安息吧?”乾隆微笑點頭。

    玉如意替他寬去衣服鞋襪,扶到床上睡下,蓋上了被,輕笑道:“我出去一會就回來陪你。

    ”乾隆隻感到枕頭上被頭上都是幽幽甜香,頗涉遐思,正在迷迷糊糊間,忽然聽見床前微響,以為玉如意回來,喚道:“你這刁鑽古怪的妮子,還不快來!” 帳子揭開,伸進一個頭來,燭光下隻見那人滿臉麻皮,神情粗豪。

    乾隆還以為眼花,揉了一揉眼睛,那人已把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指在他喉邊,低喝:“丢,你一出聲,老子就是一刀。

    ”乾隆這一急真是非同小可,那人更不打話,摸出一塊手帕塞在乾隆嘴裡,拿床上被頭把他一卷,像鋪蓋般提了出去。

     乾隆無法叫喊,動彈不得,睜眼一片黑暗,覺得自己被人擡着,一步一步向下走去,鼻中隻聞到一股泥土潮濕之氣,走了很久,又覺得自己在向上升起。

    乾隆大悟,原來這批人是從地道中進來的,所以侍衛官兵竟沒能攔住。

    剛想到這點,隻覺身體震動,車輪聲起,想是已被人放入馬車,不知他們要把自己帶到那裡去? 車子走不久,震動加烈,想是已經出城,到了郊外,再行良久,車子停住,乾隆感到被人擡了出來,愈擡愈高,似乎漫無止境,心中十分害怕,這樣高的地方是什麼所在呢? 他身不由主,如騰雲駕霧般上升,最後突然一頓,被人放在地下。

    他不敢言語,靜以待變,那知竟沒人前來理睬。

    他把裹在身上的被頭稍稍推開一些,側目向外觀看,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這時聽見遠處似有波濤之聲,他凝神靜聽,又聽見風卷萬松,夾着清越悠長的銅鈴聲。

    風勢越來越大,一陣陣怒嘯而過,乾隆覺得自己所處的地方有點搖搖晃晃,不覺害怕起來,推開被頭想站起來看看,剛動得一動,黑暗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喝道:“要性命你就别動。

    ”敢情監視着他的人一點兒也沒放松,乾隆吓得不敢動彈。

     這樣挨了挨了良久良久,心頭思緒潮湧,風聲漸止,天色微明,乾隆看出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間小室,但走得這麼高,難道這是在高山之巅的一所房屋?他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見嘻哩呼噜之聲,細細聽去,原來是監視他的人正在吃面,聽聲音是兩個人,吃得特别香甜。

    乾隆折騰了一夜,這時已感饑餓,面香一陣陣傳來,不覺食欲大起。

     過了一會,兩人面吃完了,一個人走過來,把滿滿一碗蝦仁鳝糊面放在乾隆頭邊,離開他大約四尺,碗中插了一雙筷子。

    乾隆心中遲疑:“這是給我吃的麼?”不過他們既然不說,自己雖餓,也不便開口詢問。

    隻聽見一人忽道:“這碗面給你吃,裡面可沒有毒藥。

    ”乾隆大喜,坐起身來正要去拿,忽然身上一陣微涼,連忙重又睡倒,縮進被裡。

    原來昨夜玉如意服侍他安睡時,已幫他把上下衣服脫得精光,這時一絲不挂,怎麼能當着人前鑽出被窩來拿面? 那人罵道:“你怕有毒,我吃給你看。

    ”端起碗來,連湯帶面,吃了個幹幹淨淨。

    乾隆見這人滿臉疤痕,容色嚴峻,不由得有點懼怕,說道:“我身上沒穿衣,請你給我拿一套衣服來。

    ”他雖然話中用了一個“請”字,但仍舊是說慣了那種呼來喝去的皇帝口吻。

    那人“哼”了一聲,道:“老子沒空!”這人是鬼見愁十二郎石雙英,一副神情是無人見了不害怕的。

     乾隆出生以來那裡受過這種辱罵,登時氣往上沖,但随即想到自己性命在别人掌握之中,帝皇的威嚴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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