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子尚未站直,變然間白光閃動,跟着铮的一聲響,雙劍相交,兩人各退一步。
旁觀衆人都是“咦”的一聲輕呼。
青衣劍士連劈三劍,錦衫劍士一一格開。
青衣劍士一聲叱喝,長劍從左上角直劃而下,勢勁力急。
錦衫劍士身手矯捷,向後躍開,避過了這劍。
他左足剛着地,身子跟着彈起,刷刷兩劍,向對手攻去。
青衣劍士凝立不動,嘴角邊微微冷笑,長劍輕擺,擋開來劍。
錦衫劍士突然發足疾奔,繞着青衣劍士的溜溜的轉動,腳下越來越快。
青衣劍士凝視敵手長劍劍尖,敵劍一動,便揮劍擊落。
錦衫劍士忽而左轉,忽而右轉,身法變幻不定。
青衣劍士給他轉得腦子微感暈眩,喝道:“你是比劍,還是逃命?” 刷刷兩劍,直削過去。
但錦衫劍士奔轉甚急,劍到之時,人已離開,敵劍劍鋒總是和他身子差了尺許。
青衣劍士回劍側身,右腿微蹲,錦衫劍士看出破綻,挺劍向他左肩疾刺。
不料青衣劍士這一蹲乃是誘招,長劍突然圈轉,直取敵人咽喉,勢道勁急無倫。
錦衫劍士大駭之下,長劍脫手,向敵人心窩激射過去。
這是無可奈何中同歸于盡的打法,敵人若是繼續進擊,心窩必定中劍。
當此情勢,對方自須收劍擋格,自己便可擺脫這無可挽救的絕境。
不料青衣劍士竟不擋架閃避,手腕抖動,噗的一聲,劍尖刺入了錦衫劍士的咽喉。
跟着當的一響,擲來的長劍刺中了他胸膛,長劍落地。
青衣劍士嘿嘿一笑,收劍退立,原來他衣内胸口藏着一面護心鐵鏡,劍尖雖是刺中,卻是絲毫無傷。
那錦衫劍士喉頭鮮血激噴,身子在地下不住扭曲。
當下便有從者過來擡開屍首,抹去地下血迹。
青衣劍士還劍入鞘,跨前兩步,躬身向北首高坐于錦披大椅中的一位王者行禮。
那王者身披紫袍,形貌拙異,頭頸甚長,嘴尖如鳥,微微一笑,嘶聲道:“壯士劍法精妙,賜金十斤。
”青衣劍士右膝跪下,躬身說道:“謝賞!”那王者左手一揮,他右首一名高高瘦瘦、四十來歲的官員喝道:“吳越劍士,二次比試!” 東首錦衫劍士隊中走出一條身材魁梧的漢子,手提大劍。
這劍長逾五尺,劍身極厚,顯然份量甚重。
西首走出一名青衣劍士,中等身材,臉上盡是劍疤,東一道、西一道,少說也有十二三道,一張臉已無複人形,足見身經百戰,不知已和人比過多少次劍了。
二人先向王者屈膝緻敬,然後轉過身來,相向而立,躬身行禮。
青衣劍士站直身子,臉露獰笑。
他一張臉本已十分醜陋,這麼一笑,更顯得說不出的難看。
錦衫劍士見了他如鬼似魅的模樣,不由得機伶伶打個冷戰,波的一聲,吐了口長氣,慢慢伸過左手,搭住劍柄。
青衣劍士突然一聲狂叫,聲如狼嗥,挺劍向對手急刺過去,錦衫劍士也是縱聲大喝,提起大劍,對着他當頭劈落。
青衣劍士斜身閃開,長劍自左而右橫削過去。
那錦衫劍士雙手使劍,一柄大劍舞得呼呼作響。
這大劍少說也有五十來斤重,但他招數仍是迅捷之極。
兩人一搭上手,頃刻間拆了三十來招,青衣劍士被他沉重的劍力壓得不住倒退。
站在大殿西首的五十餘名錦衫劍士人人臉有喜色,眼見這場比試是赢定了。
隻聽得錦衫劍士一聲大喝,聲若雷震,大劍橫掃過去。
青衣劍士避無可避,提長劍奮力擋格。
當的一聲響,雙劍相交,半截大劍飛了出去,原來青衣劍士手中長劍鋒利無比,竟将大劍斬為兩截,那利劍跟着直劃而下,将錦衫劍士自咽喉而至小腹,劃了一道兩尺來長的口子。
錦衫劍士連聲狂吼,撲倒在地。
青衣劍士向地下魁梧的身形凝視片刻,這才還劍入鞘,屈膝向王者行禮,臉上掩不住得意之色。
王者身旁一位官員道:“壯士劍利術精,大王賜金十斤。
” 青衣劍士稱謝退開。
西首一列排着八名青衣劍士,與對面五十餘名錦衫劍士相比,衆寡之數甚是懸殊。
那官員緩緩說道:“吳越劍士,三次比劍!”兩隊劍士隊中各走出一人,向王者行禮後相向而立。
突然間青光耀眼,衆人均覺寒氣襲體。
但見那青衣劍士手中一柄三尺長劍不住顫動,便如一根閃閃發出絲光的緞帶。
那官員贊道:“好劍!”青衣劍士微微躬身為禮,謝他稱贊。
那官員道:“單打獨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