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泥洹後九百年,出在中天竺,婆羅門子也。
若人之生也,固亦命世而誕,幼則神期秀拔,長則思周變通。
至若世典《圍陀》,并是陰陽奇術,提舍高論,又亦外诘情辯,皆經耳而究其幽,遇心而盡其妙。
直以世訓承習,弗為心要也。
遇見梵志,導以真軌,遂抽簪革服,為薩婆多部達摩沙門究摩羅陀弟子。
其師既器而非凡,即訓以名典,迦旃延所造《大阿毗昙》,乃有數千偈,而授之曰:“此論蓋是衆經之統例,三藏之要目也。
若能專精尋究,則悟道不遠。
”于是跋摩敬承鑽習,功不逾月,皆精其文義。
乃慨焉而歎曰:“吾聞佛旨虛寂,非名相所議;神澄妙絕,罕常情攸測。
故為先達之所導崇,我亦注心歸仰。
如今之所禀,唯見浮繁妨情,支離害志,紛纭名相,竟無妙異。
若以為先聖應期适時之漸,斯則教之流,非化之源矣。
”遂乃數載之中,窮三藏之旨,考九流之源,方知五部創流蕩之基,迦旃啟偏競之始,紛綸遺蹤,謀方百轍。
由使歸宗者昧其繁文,尋教者惑其殊軌。
夫源同末異,乃将衰之徵,然頹綱不振,亦弘道者之憂也。
遂抗言五異,辯正衆師,務導洪範,當而不讓。
至乃敏捷鋒起,苞籠群達,辯若懸河,清對無滞。
于時衆師動,相視阙如。
後以他日集而議曰:“此子恃明,淩轹舊德,據言有本,未易可頃。
邁年值此,運也如何1或有論者曰:“豈唯此子才明過人,抑亦吾等經論易窮耳。
意謂學無足,闇則谘明。
明昧之分,已自可知,何為苟守偏識,不師廣見耶?”諸耆德曰:“相與誠複慕明情深,而忝世宗仰,于茲久矣。
當不能忽廢舊業,問道少年明矣。
何者?夫根同葉散,像數自然,五部之興,有自來矣。
但當敦其素業,祗而行之,既生屬千載之末,孰能遠軌正法之初哉!且跋摩抽簪之始,受道吾黨,中參異學,已自離群。
夫師祖不同,所以五部不雜。
黜異之制,蓋先師舊典。
幸可述其獨見之明,以免雷同之衆。
”跋摩既宏才放達,廣心遠度,雖衆诮交喧,傲然容豫,深體忘懷,明遊常趣。
神用閑邃,擇木改步。
時有僧祇部僧,住巴連弗邑,并遵奉大乘,雲是五部之本。
久聞跋摩才超群彥,為衆師所忌,相與慨然,要以同止。
遂得研心方等,銳意九部,采訪微言,搜簡幽旨。
于是博引百家衆流之談,以檢經奧通塞之辯。
澄汰五部,商略異端。
考核迦旃延,斥其偏謬。
除繁棄末,慕存歸本,造術明論,厥号《成實》。
崇附三藏,準列四真,大明筌極,為二百二品。
志在會宗,光隆遺軌,庶廢乖競,共遵通濟。
斯論既宣,淵懿向萃,旬日之間,傾震摩竭。
于時天竺有外道論師,雲是優樓佉弟子。
明鑒縱達,每述譏正之辯,曆國命酬,莫能制者。
聞華氏王崇敬三寶,将陰其信情,又欲振名殊方,遂杖策恒南,直至摩竭。
王聞不悅,即宣募境内,有能辯屈之者,當奉為國師。
阖境豪彥,皆憚其高名,鹹曰:“才非跋摩,孰堪斯舉1王聞甚悅,即敕奉迎。
跋摩既至,王便請升論堂,令與外道決其兩正。
于時外道志氣幹雲,乃慠然而詠曰:“吾大宗樓迦,偉藉世師,繁文則六谛同貫,簡旨則知異于神。
神為知主,唯斷為宗。
敢有抗者,斬首謝焉1跋摩既宏才邈世,睹之杪然,神期淩霄,容無改顔。
乃慨然對曰:“異哉子之談也!子所以跨遊殊方,将欲崇其神而長其知也。
又以斷為宗,而自誣其旨。
子無知乎?神可亡乎?神既非知,為神知知,知神乎?若神知知,知神者誰?知若知神,知亦神乎?”外道乃退自疑曰:“理必若斷,我無知矣。
知若知神,神非宗矣。
”于是沉惟謝屈,心形俱伏。
王及臣民慶快非恒,即與率土奉為國師。
王乃譴其舊衆,昔忌名賢。
本衆相視,懷愧阙然,鹹共追遜,固請舊居。
王又曰:“夫制邪歸正,其德弘矣。
但弘教之賢,業尚殊背,乖迕遺筌,濁亂像軌,請以檢一,令謬昧欽明。
”王即宣告,号為像教大宗。
由使八方論士,淵異之徒,感思舊決,明契而萃。
跋摩以絕倫之才,超群之辯,每欲師聖附經,藉同黜異。
遂博舉三藏開塞之塗,大杜五部乖競之路,難其所執,釋其所難。
明辯恢廓,苞羅衆說,理亂叩機,神王若無。
于是群方名傑,莫能異見,鹹廢殊謀,受道真軌,淳化以之而隆,邪藹以之再骞。
非夫神契實津,道參沖旨,孰能蕩定群異,令廢我求通者哉!所以粗述始末,垂諸好事雲爾。
造諸數論大師傳,并集在薩婆多部。
此師既不入彼傳,故附于此。
○菩薩波羅提木叉後記第九△未詳作者
夫窮像于玄原之無始,萬行始于戒信之玄兆。
是故天竺鸠摩羅什法師心首持誦。
什言此戒出《梵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