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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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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我們三個怎能和大哥相比?”黃鐘公道:“老了,不中用啦。

    ” 令狐沖站起身來,說道:“大莊主道号‘黃鐘公’,自是琴中高手。

    此譜雖然難得,卻也不是甚麼不傳之秘,大莊主盡管留下抄錄,三日之後,晚輩再來取回便是。

    ”黃鐘公和黑白子都是一愕。

    黑白子在棋室之中,見向問天大賣關子,一再刁難,将自己引得心癢難搔,卻料不到這風二中卻十分慷慨。

    他是善弈之人,便想令狐沖此舉必是布下了陷阱,要引黃鐘公上當,但又瞧不出破綻。

    黃鐘公道:“無功不受祿。

    你我素無淵源,焉可受你這等厚禮?二位來到敝莊,到底有何見教,還盼坦誠相告。

    ” 令狐沖心想:“到底向大哥同我到梅莊來是甚麼用意,他來此之前,一字未提。

    推想起來,自必是求四位莊主替我療傷,但他所作安排處處透着十分詭秘,這四位莊主又均是異行特立之士,說不定不能跟他們明言。

    反正我确不知向大哥來此有何所求,我直言相告,并非有意欺人。

    ”便道:“晚輩是跟随童大哥前來寶莊,實不相瞞,踏入寶莊之前,晚輩既未得聞四位莊主的大名,亦不知世上有‘孤山梅莊’這座莊子。

    ”頓了一頓,又道:“這自是晚輩孤陋寡聞,不識武林中諸位前輩高人,二位莊主莫怪。

    ” 黃鐘公向黑白子瞧了一眼,臉露微笑,說道:“風少俠說得極是坦誠,老朽多謝了。

    老朽本來十分奇怪,我四兄弟隐居臨安,江湖上極少人知,五嶽劍派跟我兄弟更素無瓜葛,怎地會尋上門來?如此說來,風少俠确是不知我四人的來曆了?”令狐沖道:“晚輩甚是慚愧,還望二位莊主指教。

    适才說甚麼‘久仰四位莊主大名’,其實……其實……是……”黃鐘公點了點頭,道:“黃鐘公、黑白子甚麼的,都是我們自己取的外号,我們原來的姓名早就不用了。

    少俠從來不曾聽見過我們四人的名頭,原是理所當然。

    ”右手翻動琴譜,問道:“這部琴譜,你是誠心借給老朽抄錄?”令狐沖道:“正是。

    隻因這琴譜是童大哥所有,晚輩才說相借,否則的話,前輩盡管取去便是,寶劍贈烈士,那也不用賜還了。

    ”黃鐘公“哦”了一聲,枯瘦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黑白子道:“你将琴譜借給我大哥,那位童兄可答允麼?”令狐沖道:“童大哥與晚輩是過命的交情,他為人慷慨豪邁,既是在下答應了的,再大的事,他也不會介意。

    ”黑白子點了點頭。

    黃鐘公道:“風少俠一番好意,老朽深實感謝。

    隻不過此事既未得到童兄親口允諾,老朽畢竟心中不安。

    那位童兄言道,要得琴譜,須得本莊有人勝過你的劍法,老朽可不能白占這個便宜。

    咱們便來比劃幾招如何?” 令狐沖尋思:“剛才二莊主言道:‘我們三個怎能和大哥相比’,那麼這位大莊主的武功,自當在他三人之上。

    三位莊主武功卓絕,我全仗風太師叔所傳劍法才占了上風,若和大莊主交手,未必再能獲勝,沒來由的又何苦自取其辱?就算我勝得了他,又有甚麼好處?”便道:“童大哥一時好事,說這等話,當真令晚輩慚愧已極。

    四位莊主不責狂妄,晚輩已十分感激,如何再敢和大莊主交手?” 黃鐘公微笑道:“你這人甚好,咱們較量幾招,點到為止,又有甚麼幹系?”回頭從壁上摘下一杆玉箫,交給令狐沖,說道:“你以箫作劍,我則用瑤琴當作兵刃。

    ”從床頭幾上捧起一張瑤琴,微微一笑,說道:“我這兩件樂器雖不敢說價值連城,卻也是難得之物,總不成拿來砸壞了?大家裝模作樣的擺擺架式罷了。

    ”令狐沖見那箫通身碧綠,竟是上好的翠玉,近吹口處有幾點朱斑,殷紅如血,更映得玉箫青翠欲滴。

    黃鐘公手中所持瑤琴顔色暗舊,當是數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這兩件樂器隻須輕輕一碰,勢必同時粉碎,自不能以之真的打鬥,眼見無可再推,雙手橫捧玉箫,恭恭敬敬的道:“請大莊主指點。

    ”黃鐘公道:“風老先生一代劍豪,我向來十分佩服,他老人家所傳劍法定是非同小可。

    風少俠請!”令狐沖提起箫來,輕輕一揮,風過箫孔,發出幾下柔和的樂音。

    黃鐘公右手在琴弦上撥了幾下,琴音響處,琴尾向令狐沖右肩推來。

    令狐沖聽到琴音,心頭微微一震,玉箫緩緩點向黃鐘公肘後。

    瑤琴倘若繼續撞向自己肩頭,他肘後穴道勢必先被點上。

    黃鐘公倒轉瑤琴,向令狐沖腰間砸到,琴身遞出之時,又是撥弦發聲。

    令狐沖心想:“我若以玉箫相格,兩件名貴樂器一齊撞壞。

    他為了愛惜樂器,勢必收轉瑤琴。

    但如此打法,未免迹近無賴。

    ”當下玉箫轉了個弧形,點向對方腋下。

    黃鐘公舉琴封擋,令狐沖玉箫便即縮回。

    黃鐘公在琴上連彈數聲,樂音轉急。

    黑白子臉色微變,倒轉着身子退出琴堂,随手帶上了闆門。

    他知道黃鐘公在琴上撥弦發聲,并非故示閑暇,卻是在琴音之中灌注上乘内力,用以擾亂敵人心神,對方内力和琴音一生共鳴,便不知不覺的為琴音所制。

    琴音舒緩,對方出招也跟着舒緩;琴音急驟,對方出招也跟着急驟。

    但黃鐘公琴上的招數卻和琴音恰正相反。

    他出招快速而琴音加倍悠閑,對方勢必無法擋架。

    黑白子深知黃鐘公這門功夫非同小可,生怕自己内力受損,便退到琴堂之外。

     他雖隔着一道闆門,仍隐隐聽到琴聲時緩時急,忽爾悄然無聲,忽爾铮然大響,過了一會,琴聲越彈越急。

    黑白子隻聽得心神不定,呼吸不舒,又退到了大門外,再将大門關上。

    琴音經過兩道門的阻隔,已幾不可聞,但偶而琴音高亢,透了幾聲出來,仍令他心跳加劇。

    伫立良久,但聽得琴音始終不斷,心下詫異:“這姓風少年劍法固然極高,内力竟也如此了得。

    怎地在我大哥‘七弦無形劍’久攻之下,仍能支持得住?”正凝思間,秃筆翁和丹青生二人并肩而至。

    丹青生低聲問道:“怎樣?”黑白子道:“已鬥了很久,這少年還在強自支撐。

    我擔心大哥會傷了他的性命。

    ”丹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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