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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另一張剪報說道:“下面我想再念一條有關華南紅軍的消息,從中也可以感覺出敵人的恐慌心理。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剪報中抽出一張念道,“華南各省——請注意各省二字——共禍蔓延。

    江西共匪異乎尋常之猖撅;徐向前大有席卷川東之勢;朱德一部,已占萍鄉;賀龍一股,活躍于湘西;肖克一舉攻下武甯……匪患如此頻繁,國家民族真不堪設想矣!”劉勃放下剪報,一扶桌子站起來了,他像發表演說一樣,慷慨激昂地說道:“請同志們注意敵人在報道中所選用的字眼兒,什麼蔓延、猖撅、席卷、活躍、頻繁,最後來個‘國家民族不堪設想矣!”敵人已經毫不掩飾地大聲哀歎了。

    這哀歎是我們打出來的,敵人失敗的歎息就是我們勝利的歡呼。

    所以我們一定要歡慶這個勝利,一定要開好這次飛行集會!不要怕流血犧牲,必要時要貢獻出我們的生命!我們要用鮮血逼使敵人對這次大規模的飛行集會也來這樣一次報道。

    “劉勃一邊說着一邊又去拿桌上的剪報,他用手劃拉兩下沒劃拉着,忙低頭一看,剪報已經不翼而飛了。

    他忙向周圍一看,隻見李漢超正蹲在竈坑前,一隻手捏着他那些心愛的剪報,一隻手拿着一根劃着火的火柴,剪報被點着了,火焰從那些小小的紙片下跳躍着升起來…… 劉勃沒想到李漢超會這樣于,他‘哎呀“了一聲,一步跳到李漢超身前,做了一個要搶剪報的動作,但是來不及了。

    小塊的剪報已經裹在紅色的火焰中,随着飛灰飄飄搖搖地散落在竈坑前了。

     劉勃着急地說:“你這是幹什麼?這都是些有保存價值的珍貴資料,你這簡直是……”劉勃說到這裡,覺得自己态度不太冷靜,尤其是對一位新任命的省委領導,更不應該這樣。

    便把話咽回去,一扭身,賭氣走回凳子前,一屁股坐下了。

    話雖憋回去,可還喘着粗氣。

     李漢超沒有擡頭看劉勃,他拿起立在竈坑旁的燒火棍,扒拉那些還沒着透的剪報。

    等到剪報都變成紙灰,他用小掃帚頭往坑洞子裡掃。

    掃得幹幹淨淨,一點痕迹也沒有了,他才撂下燒火棍和小掃帚,站起來,拍打拍打身上的紙灰,又用手絹擦了擦那毛烘烘的大胡子,紙灰竟沾到那上去了,大概是劉勃跑過去時,帶起的風吹上去的。

     李漢超回到桌前,坐下,轉過頭,鄭重地對劉勃說道:“劉勃同志,我希望你以後身上不要帶這些剪報,更不要往開會的地點拿。

    ” “這怕什麼?”劉勃一拍桌上的《生死鴛鴦》,不服氣地說,“我夾在這種言情小說裡,是有保護色的,是用了心思的。

    ” “敵人就不用心思嗎?”李漢超往前探了探身子問着。

    他那大個子比劉勃高出一頭多,因為距離太近了,就微微低下頭,盯視着劉勃繼續說道,“劉勃同志,我們黨對地下工作有嚴格的要求,你現在揣着這些清一色的剪報,都是敵人挨打的記錄,這要被敵人發現,不是最能說明問題的證據嗎。

    你方才說這是些‘有保存價值的珍貴資料’,我不知道你要送到什麼地方去保存?我們的任務是保存資料嗎?如果真的要保存資料,也不是敵人的報紙,這些報紙他們敗退的時候不會帶跑,都會給我們留下,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知道你同意我的看法不?” 劉勃的腦袋耷拉下去了。

     李漢超仍然直望着劉勃,望着望着,他忽然一伸胳膊,拉住劉勃的手說:“同志,别生我的氣,我說得太直了一些。

    而且沒和你商量就把你苦心剪下來的報紙都燒光了,我也太粗暴了!”說到這裡他竟爽朗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我也是想給你個突然刺激,讓你記得更深一點。

    再說咱們是在什麼環境下工作,同志間的關系越單純,越直接越好,有啥說啥,說過拉倒,你贊成這說法不?” 沒等劉勃說話,坐在李漢超對面的謝萬春開腔了,他一拍大手說:“對,我一百個贊成!咱們信的是一個主義,打的是共同的敵人,夫妻躺在炕上不能說的話咱們能說,你們說還有啥關系比這親!”說到這他一拍劉勃說,“老兄弟,老李同志燒你那報紙燒得太對了,他不燒我也要燒的。

    倒不是怕在我這個小窩裡出事,是怕壞了咱們的大事呀!這若是敵人闖進來,好哇,你們假裝打麻将,實際在于這個!老兄弟,你說我們幾個人一進‘巴籬子’,這‘飛行集會’還怎麼開2這不就壞了大事嗎!” 讓謝萬春一說,劉勃也笑了。

    在笑聲中李漢超看了看手表,表針已經走過半夜十二點了。

    他看了一眼一直默默坐在那裡的王一民說:“怎麼樣?我們書歸正傳吧。

    大家對‘飛行集會’還有什麼不明确的地方沒有?抓緊吧,八圈麻将的時間早過了,最好别打通宵。

    ” “可不可以明确一下?”劉勃馬上問道,“省委決定由哪位領導同志出來和群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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