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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情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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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大俠的形象, 因了一種至情至性, 散發出特殊的光芒。

     《神雕俠侶》的面世,在金庸的創作曆程中,具有着裡程碑的作用。

    盡管它隻是《射雕英雄傳》的續書,但它的精神實質已經完全不同了,它可說是金庸小說創作的一次重大的,醞釀性的轉折。

     最主要的不同,是郭靖和楊過的迥異。

     楊過一出場,引起了一片嘩然。

     正如梁羽生的金世遺一面世,也引起不少非議一樣。

    當時的讀者,喜歡心目中的英雄是完美無缺的。

     這也算是文學史上的一個悖論吧? 縱觀中西文學史,我們就可以發現,大凡偉大的作品之所以留存,一定因為它反映了時代,刻劃了人性,還加上流麗的文采。

    也就是說,基本條件是寫實:反映時代的寫實,人性描寫的寫實、文字功力的寫實。

    浪漫的縱情,隻是一瞬而燦的才華,古典的抑制,才是紮紮實實的成就。

     但問題在于,左一個寫實,有一個寫實,一味寫實下去,觀衆又不一定買賬。

    正因為現實中隻有石屎森林,他們便想在小說中尋找海市蜃樓;正因為生活中沒有彩虹,他們便盼望在小說中能實現願望。

    倘若小說中的故事也跟現實中的生活一樣,他們幹嘛還要去通宵達旦地看小說? 況且,什麼時候,什麼空間,都會有人在呼喚英雄,期待英雄,需要英雄。

     這種情況的存在,無疑是難煞了小說家。

     金庸同樣也面臨着挑戰。

    事過境遷,我們不知道他當時都想過些什麼。

     抽象的時間是一個巨大的空洞,如果有也隻存在于表盤的刻度上,而且必須憑借表針的奔跑。

     如同小說中的人物要憑借故事,曆史要憑借史實,我們之所以能夠理解小說和曆史,正是因了人物與人物、史實與史實的時差。

     兩個新年之間的每一個日子,就像一根根羽毛不斷地脫落飄逝,加深着人類對時間的感受。

    當我們的生命不斷地被各種事故與故事填充,時間就神秘地轉換成了感受,就隻有感受了。

     所以,在我們的感受中,對楊過的形象和過去的讀者所感受到的應該是不同的。

     有許多人就不喜歡金庸讓楊過這樣出場: 就在這時,一個衣衫褴褛的少年左手提着一隻公雞,口中唱着俚曲,跳跳躍躍的過來,見窯洞前有人,叫道:“喂,你們到我家裡來幹麼?”走到李莫愁和郭芙之前,側頭向兩人瞧瞧,笑道:“啧啧,大美人兒好美貌,小美人兒也挺秀氣,兩位姑娘是來找我的嗎?姓楊的可沒這般美人兒朋友啊!”臉上賊嘻嘻,說話油腔滑調。

     郭芙小嘴一扁,怒道:“小叫化,誰來找你了?”那少年笑道:“你不來找我,怎麼到我家來?”說着向窯洞一指,敢情這座破窯竟是他的家。

    郭芙道:“哼,這樣髒的地方,誰愛來了?” 其實這樣去寫楊過的“第一次”,充滿了張力,留下了相當大的寫作空間,想來金庸也是煞費了苦心,才想到了這麼一個開頭的,既有承前,又有啟後。

     楊過是郭靖的故人之子——楊康和穆念慈的孩子。

     楊康是個什麼樣的人,《射雕英雄傳》已作了詳盡的描述,他和郭靖,幾成了《射雕英雄傳》中并駕齊驅的男主人公。

    對他的品性與下場,讀者也應該了如指掌。

    楊過的血液,若沒有附着幾分他父親的風流輕薄和邪氣,讀者也不會相信。

    更兼他因為父母早喪,自幼一人流浪于江湖市井之中,又沾染了一身流氓習氣。

     童年的際遇會影響人一生的命運,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楊過在坎坷艱難的童年生活中養成了自立精神,是以他的偏激、執拗、心胸狹窄等相伴而行的。

    他說出“誰對我好,我就對他好;誰對我不好,我就加倍地對他不好”這種以我為中心的話,實在也是純屬自然的。

     這當然跟郭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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