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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提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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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任何紋章或裝飾。

    他的佩劍是一把雙手巨劍,然而格雷果爵士單手提起渾如常人拿匕首一般輕松。

    此刻,他正以劍尖戳指,喝令衆人就位。

    “誰要敢逃跑,我就親手宰了他!”他咆哮道,轉頭看到了提利昂。

    “小惡魔!你守左邊,看你有沒有能耐守住河流。

    ” 那是左軍的最左翼,隻要守住這裡,史塔克軍便無法從側面包抄——除非他們的馬能在水上跑。

    提利昂領軍朝河岸行去。

    “你們看!”他以斧指河,叫道。

    “就是這條河。

    ”一層白霧依然如毯子般籠罩水面,暗綠河水奔流其下。

    淺灘滿布泥濘,遍生蘆葦。

    “我們負責防守此地。

    無論發生什麼,保持靠近河流,決不要讓它離開視線,決不能讓任何敵人進到河流和我們之間。

    他們要玷污我們的河水,我們就剁掉他們的命根子,丢進河裡喂魚吃。

    ” 夏嘎雙手各持一斧,這時他兩斧用力一敲,發出巨響。

    “半人萬歲!”他叫道。

    石鴉部的人立刻跟進,黑耳部和月人部也照樣呼喊。

    灼人部雖然沒叫,但他們拿起槍劍互擊。

    “半人萬歲!半人萬歲!” 提利昂騎馬繞圈,檢視戰場。

    周圍的土地崎岖不平:岸邊是滑軟泥濘,低緩上坡,升向國王大道,再往東去,則是多石的破碎地形。

    丘陵有些許林木點綴,不過此間樹木多半已被伐盡,辟作農田。

    他聽着戰鼓,心髒在胸口随着節奏怦怦跳動,在層層的皮衣鋼甲下,他的額際冷汗直流。

    他看着魔山格雷果爵士策馬在戰線上來來去去.高聲喊話,指手畫腳。

    左軍的組成也多是騎兵,然而并不若右翼那樣是由騎士和重裝槍騎兵組成的鋼拳,而是西境的雜牌部隊:僅穿皮甲的弓騎兵、大批毫無紀律的自由騎手和流浪武士,騎着犁馬、手持鐮刀和祖父輩遺留的生鏽刀劍的莊稼漢,蘭尼斯港小巷中找來、并未完成訓練的男孩……以及提利昂和他的高山氏族。

     “等着喂烏鴉吧。

    ”波隆在他身邊低聲呢喃,說出了提利昂沒說的話,他不由得點頭同意。

    父親大人難道失卻了理智?左翼不僅沒有矛兵,弓箭手很少,騎士更是稀罕,盡是些裝備低劣、未加防護的人,況且還是由一個行事不經大腦、全憑意氣用事的殘暴粗漢所率領……如此可笑的一支軍隊,父親竟期望他們守住左翼? 他沒有時間仔細思考,鼓聲愈來愈近,咚咚咚咚,潛進他的皮膚之下,令他雙手抽搐。

    波隆拔出長劍,刹那間,敵人已出現在前方,從丘陵頂端漫山遍野地冒出來,他們躲在盾牌和長矛構成的壁壘之後,整齊劃一地邁步前進。

     諸神該死,瞧瞧他們有多少人,提利昂心想,不過他明白父親的總兵力比較多。

    敵軍的首領們騎着披甲戰馬,領導士兵前進,掌旗官舉起家族旗幟與之并肩而行。

    他瞥見霍伍德家族的駝鹿旗幟、卡史塔克家族的日芒旗、賽文伯爵的戰斧旗、葛洛佛家族的盔甲鐵拳……其間更有佛雷家族的灰底藍色雙塔旗,前幾天父親還信誓旦旦地說瓦德大人不會出兵。

    史塔克家族的白色旗幟四處可見,旌旗在風中飄蕩,翻飛于長竿之上,灰色的冰原狼仿佛也在旗幟上奔躍。

    那小鬼在哪裡?提利昂納悶。

     軍号響起,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低沉而悠長,有如來自北方的冷風,令人不寒而栗。

    蘭尼斯特的喇叭随即回應,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宏亮而不馴,隻是提利昂的心中卻覺得比較小聲,且有些不安。

    他的五髒六腑一陣翻攪,湧起一股惡心,眩然欲嘔;他暗暗希望自己可别因反胃而死。

     當号聲漸息,嘶嘶聲填滿了空缺。

    在他右邊,道路兩側的弓箭手灑出一陣箭雨,北方人開步快跑,邊跑邊吼。

    蘭尼斯特的弓箭如冰雹一般朝他們身上招呼,百枝,千枝,刹那間不可勝數。

    不少人中箭倒地,呐喊轉為哀嚎。

    這時第二波攻擊已從空中落下,弓箭手們紛紛将第三枝箭搭上弓弦。

     喇叭再度響起,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格雷果爵士揮動巨劍,吼出一聲命令,幾千個人的聲音随即回應。

    提利昂一踢馬肚,放聲加入這個嘈雜的大合唱,随後前鋒軍便向前沖去。

    “河岸!”當他們策馬開跑,他對原住民吼道,“記住!守住河岸!”開始沖刺時,他還在前方帶頭,但齊拉随即發出一聲毛骨悚然的凄厲呐喊,從他身邊向前竄去,夏嘎狂吼一聲,也跟了上去,原住民們紛紛跟進,把提利昂留在他們揚起的煙塵中。

     正前方,一群敵軍槍兵組成半月陣形,有如一隻兩面生刺的鋼剌猬,躲在繪有卡史塔克家族日芒紋章的高大橡木盾後方,嚴陣以待。

    格雷果·克裡岡率領一隊精銳的重裝騎兵,成楔形陣勢,率先與之接戰。

    面對大排長槍,半數的馬在最後一刻停止沖刺,閃避開去。

    有的則是橫沖直撞,槍尖貫胸而出,當場死亡,提利昂看到十來個人因此倒地。

    魔山的坐騎被一根帶刺槍尖刮過脖頸,它人立起來,伸出鑲蹄鐵的雙腳便往外踢。

    發狂的戰馬躍入敵陣,長槍自四面八方向它捅來,但盾牆也同時在它的重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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