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鮮于甫自沙城逃出,回到壽陽,重見轲比能,具言紮胡勒與安甯結義,有偷襲壽陽之意,并欲回奏右賢王攻打遼西。
轲比能橫眉怒眼,大叫道:“紮胡勒鼠賊,焉敢如此!”鮮于甫道:“等他下手,不如大王先下手為強!”轲比能稱善,盡起兵馬,徑投懸甕山來,路過晉陽城外,馬超不知何事,使馬岱前往探問,道是轲比能與紮胡勒反目成仇,相互攻殺。
馬超大怒站起道:“胡虜無知,好勇鬥狠,大敵當前,怎能自相殘殺!”火速點起兵馬,前來阻止。
卻說鮮于甫與轲比能領數萬番兵來到懸甕山下,高聲搦戰。
紮胡勒情知事洩,一面發書向安甯告急,一面下山迎戰,與鮮于甫交馬,未及十合,轲比能親領軍馬,鼓噪大進,紮胡勒心慌,退入山寨之中,關門據守,并不應戰。
轲比能連番仰攻,皆被亂石阻住,隻激得暴跳如雷,将一座山頭團團圍住,大聲辱罵,兩邊寨中兵馬來援,皆被鮮于甫殺退。
紮胡勒隻盼安甯來救。
俄而一軍趕到,卻是馬超。
紮胡勒心涼了半截,單隻鮮卑兵馬便已難敵,如今更無逃生之望。
馬超來到近前,轲比能告以諸事,馬超眉頭一皺,罵道:“蠢材,如此反間計也被瞞住!”惱起鮮于甫,道:“馬超小兒,吾等是汝家主子好言請來,救汝一國生靈性命,焉敢小觑我等乎!汝在渭橋亦被反間,家破軍亡,莫非忘了!”
馬超聞言,氣滿心胸,拔劍要殺鮮于甫。
轲比能呼喝一聲,四周近衛一齊圍上。
馬超怎将幾名武士放在眼裡,本欲接戰,但十年落魄,已學會謹慎從事,忍怒道:“超平生不好鬥,但好解鬥,不願與單于相争。
單于休要動怒,超既知原是安甯反間,匈奴背盟,當為單于雪恨,并無他意。
除卻紮胡勒後,願單于與超共同南進,撲滅安甯。
”轲比能見鎮住馬超,火氣褪了三分,道:“紮胡勒居高據守,難以攻取,将軍些許兵馬,如何成事?”
馬超冷笑道:“紮胡勒乃是北地蠻人,不知兵法之妙,依山據守,雖占地利,吾若四面放火,彼當如何?”轲比能大喜,與馬超各領軍士,殺上山來,亂投火把,到處燒山,冰雪盡融,山下積水過尺,紮胡勒心慌意亂,匈奴兵士東奔西竄。
馬超大喝道:“紮胡勒,汝受命而來,今日背反助敵,倘若返回,右賢王豈不罪汝?可速歸降,将功贖罪!”鮮卑兵士聞得滅門絕戶,一齊歡呼。
此時山上喊爹哭娘之聲,此起彼伏,紮胡勒約束亂軍,全未聽見。
馬超見無人理會,大怒喝道:“打破山寨,滅門絕戶,雞犬不留!”鮮卑兵聽了,一個個歡呼雀躍,奮勇攻山。
紮胡勒長歎道:“此番數次辱沒匈奴國威,有何面目回見賢王!”拔刀便欲自刎。
兩邊護衛跪下道:“老鷹留得翅膀,以後還可飛翔。
狼群失了頭領,便要四方分散。
先鋒将不可尋死,應暫降馬超,保住性命,再圖報仇。
”紮胡勒道:“倘在日前,降之可也。
如今俺與安甯已結兄弟,豈可投降兄長之敵!背叛兄弟的人,死了也不能埋葬在草原之上!”話音未落,忽然山下喊聲大起。
一彪軍馬飛速而來,當先那将大笑道:“紮兄弟,大哥來遲否?”蛇矛烏馬,正是安甯,騎兵齊至,掩殺馬超與鮮卑兵背後,殺得兩軍丢盔棄甲,血流成河。
馬超大喝一聲,回馬沖來,安甯接住笑道:“汝晉陽為某所取,尚敢在此稱雄!”身後騎士,源源而來。
紮胡勒各山各寨,一齊殺出。
鮮于甫心怯,保着轲比能往北走了。
馬超勢孤,不敢戀戰,殺出重圍,匹馬往晉陽而走。
行到城外,遙見牆上旌旗倒豎,人影全無,驚疑不定,大叫道:“城中主将安在?”話音方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