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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绝情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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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去無蹤,潇湘子固然在睡夢中着了他的道兒,連法王等也是渾然不覺。

     周伯通換過衣服之後,回到石屋中在楊過身畔卧倒。

    順手偷了他背囊中的剪刀與面具。

    次晨衆人醒轉,竟然均未發覺。

     潇湘子穴道被點,忙運内力自通,但周伯通點穴的手法厲害,直至三個時辰之後,四肢方能運轉如意。

    那時他身上隻剩下貼肉的短衫小衣,自是惱怒已極,見到谷中一個綠衫子弟走過,立即将之打倒,換了他的衣褲鞋襪,趕到大石屋中來。

    隻見一人穿了自己的衣服正與樊一翁惡鬥,當真是怒不可遏,連揮雙掌,惡狠狠的向他撲擊。

     周伯通見楊過上來搶奪剪刀,當即運起左右互搏之技,左掌忽伸忽縮,對付楊過,右手剪子或開或合,卻将潇湘子逼得不敢近身。

    那大剪刀張開來時,剪刃之間相距二尺來長,若是給他夾中頭頸,收勁一合,一個腦袋登時就得和脖子分了家潇湘子雖然狂怒,卻也不敢輕率冒進。

     公孫谷主當見周伯通與樊一翁相鬥之時,已是暗中驚佩,待見他雙手分鬥二人,宛然便是一人化身為二一般,自己所學的一門陰陽雙刃功大與此略有相似之處,可怎能當真如他這般一心二用?又見潇湘子雙爪如鐵,出招狠辣,楊過卻是風儀閑雅,姿形端麗.舉手投足間飄飄有出塵之想,尋思:“天下之人,能人輩出。

    兩個老兒固然了得,這少年功力雖淺,身法拳腳卻也秀氣得緊。

    ”當下朗聲說道:”三位且請住手。

    ” 楊過與潇湘子同時向後躍開,周伯通拉下人皮面具,連剪刀向楊過擲去,叫道:“玩得夠了,我去也!”雙足一登,疾往梁上竄去。

     谷中弟子見他露出本來面目,無不嘩然。

    公孫綠萼叫道:“爹爹,便是這老頭兒!”周伯通橫騎梁上,哈哈大笑,屋梁離地有三丈來高,廳中雖然好手甚多,但要這般一躍而上,卻均自愧不能。

    樊一翁是絕情谷的掌門大弟子,年紀還大過谷主,谷中除谷主之外數他武功第一,今日連遭周伯通戲弄,如何不怒?他身子矮小,精幹攀援之術,身形縱起,已抱住了柱子,猶似猿猴般爬了上去。

    周伯通最愛有人與他胡鬧,眼見樊一翁爬上湊趣,正是投其所好,不等他爬到梁上,已伸出手來相接。

     樊一翁哪知他存的是好心,見他右手伸出,便伸指直戳他腕上“大陵穴”。

     周伯通手腕上微有知覺,立即閉住穴道,放松肌肉。

    樊一翁這一指猶如戳在棉花之中,急忙縮手,周伯通手掌疾翻,在他手背上拍的打了一下,聲音極是清脆,叫道:“一籮麥,二籮麥,哥哥弟弟拍大麥!”樊一翁怒極,腦袋一晃,長須向他胸口疾甩過去。

    周怕通聽得風聲勁急,左足一撐,身子蕩開,左手攀住橫梁,全身懸空,就以打秋千般來回搖晃。

     潇湘子心知樊一翁決非他的對手,縱然自己上去聯手而鬥,也未必能勝,轉頭向尼摩星和馬光佐道:“尼馬二兄,這老兒将咱們六人全不瞧在眼内,實是欺人太甚,”尼摩星性子暴躁,受不得激,馬光佐腦筋遲鈍,是非不明,聽他說“将咱們六人全不瞧在眼内”,隻道當真如此,齊聲怒吼,縱身躍向橫梁,去抓周伯通雙腳。

    周伯通左一腳,右一腳,踢向尼馬二人手掌。

     潇湘子向尹克西冷冷的道:“尹兄,你當真是袖手旁觀嗎?”尹克西微微一笑,說道:“潇湘兄先上,小弟願附骥尾。

    ”潇湘子一聲怪嘯,四座生寒,突然躍将起來。

    但見他雙膝不彎,全身僵直,雙臂也筆直的前伸,向周伯通小腹抓去。

     周伯通見他雙爪襲到,身子忽縮,如狸奴般卷成一球,抓住橫梁的左手換成了右手。

    潇湘子雙爪落空,在空中停留不住,落下地來。

    他全身猶似一根硬直的木材,足底在地下一登,又竄了上去。

    樊一翁在橫梁上揮須橫掃,潇湘子、尼摩星、馬光佐三人此起彼落,此落彼起,不住高躍仰攻。

     尹克西笑道:“這老兒果真身手不凡,我也來趕個熱鬧。

    ”伸手在懷中一探,鬥然間滿廳珠光寶氣,金輝耀眼,手中已多了一條軟鞭。

    這軟鞭以金絲銀絲絞就,鑲滿了珠玉寶石,如此豪闊華貴的兵刃,武林中隻怕就此一件而已。

    金絲珠鞭霞光閃爍,向周伯通小腿纏去。

     楊過瞧得有趣,心想:“這五人各顯神通圍攻老頑童,我若不出奇制勝,不足稱能。

    ”心念一動,将人皮面具戴在臉上,學着潇湘子般怪嘯一聲,拾起樊一翁抛在地下的鋼杖,一撐之下,便已惜力躍在半空。

    鋼杖本已有一丈有餘,再加上這一撐,他已與周伯通齊頭,大叫:“老頑童,看剪!”大剪刀往他白胡子上剪去。

     周伯通大喜,側頭避過剪刀,叫道:“小兄弟,你這法兒有趣得緊。

    ” 楊過道:“老頑童,我沒得罪你啊,幹麼開我玩笑?”周伯通笑道:“有來有往,你半點也沒吃虧,反而占了便宜。

    ”楊過一怔,道:“甚麼有未有往?” 周伯通笑道,“現下我要賣個關子,不跟你說。

    ”眼見尹克西的金絲鞭擊到,當即伸手抄去。

    尹克西軟鞭倒卷,欲待反擊對方背心,身子卻已落了下去。

     周伯通道:“你這根死赤練蛇,花花綠綠的倒也好玩。

    ”此時樊一翁的長須也己揮将過來,他雙手攀住橫梁,全憑一把胡子擊敵。

     周伯通笑道:“大胡子原來還有這用處?”學他模樣,也将頰下長須甩将過去,但他胡子既遠較樊一翁的為短,又沒在胡子上練過功夫,這一甩全不管用,刷的一下,卻給對方胡子打中了臉頰,臉上登時起了絲絲紅痕,熱辣辣的好不疼痛,若非他内力深厚,登時就會暈去。

    老頑童吃了一下苦頭,卻不惱怒,對樊一翁反大生欽佩之意,說道:“長胡子,我的胡子不及你,我認輸,咱們不必比了。

    ” 樊一翁一招得手,卻是見好不收,又是一胡子甩将過去。

    周伯通不敢再用胡子去和他對戰,左手使出“空明拳”拳招,虛飄飄的揮拳打出,拳風推動樊一翁的胡子向右甩去,适逢馬光佐縱身攻到,長胡子正好拂在他的臉上。

     馬光佐雙眼被遮,兩手順勢抓住胡子。

    樊一翁的胡子本來舒卷自如,但被周伯通的拳風激得失卻控縱之力,竟然落入馬光佐掌中。

    他一驚之下用力奪回,卻破馬光佐使出蠻力,抓注了牢牢不放,身子下落時順勢一拉,二人一齊摔下地來。

     馬光佐皮粗肉厚,倒也不怎麼疼痛。

    樊一翁摔在他的身上,怒道:”你怎麼啦.還不放手?”馬光佐摔得雖然不痛,給這矮子雙足在小腹一撐,卻有點經受不起,也是怒氣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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