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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武:我有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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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足,弱點自知,但是我從青春挫折期就勉勵自己,要自學成才,要自強不息。

    我為自己高興,因為經過多年的努力,我成為了一個作家,除了能發表小說、随筆,我還能寫建築評論,能涉足足球文化,并且,經過十多年努力,還在《紅樓夢》研究中創建了秦學分支。

    我隻是一朵苔花,但是,我也努力地像牡丹那樣開放。

    我們的生命都是花朵,我鼓勵自己,也把這樣的信念告訴年輕人,特别是有這樣那樣明顯弱點和缺點的年輕人,希望他們要清醒地知道,相對于永恒的宇宙,我們确實非常渺小,應該有謙卑之心;但是跟别的任何生命相比,我們的尊嚴,我們的價值,我們的可能性,是一樣的。

     我立志要把“秦學”研究推進到底,要在所有善意的批評、平等的争鳴與熱情的鼓勵中,努力把自己的這朵花開成渾圓。

     記者:您的講座和書在得到不少掌聲的同時,也有不少批評。

    您是怎麼看待這些批評的? 劉心武:因為家裡有病人,最近比較忙,因此也沒仔細看最近的這些批評。

    等有了比較空閑的時間,我會集中起來一一細看。

     但是,我注意到胡文彬先生在《新京報》上對我的批評裡,有一句話實在讀不懂,現在引出來請教大家:“你在家怎麼猜謎都可以,寫出著作也可以,問題是你不能把猜謎的結論拿到中央電視台上宣傳。

    ”承蒙胡先生還允許我在家“猜謎”和寫出著作,但他宣判我“不能”,即“不能把猜謎的結論拿到中央電視台上宣傳”。

    我自己怎麼能想到中央電視台去“宣傳”就“宣傳”了呢?中央電視台《百家講壇》節目組邀我去錄制節目,我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公民,怎麼“不能”接受邀請呢?而且節目錄制後也不是我想播出就播出的,是不是?2000年我還曾應英中文化協會和倫敦大學邀請,赴倫敦進行了兩場關于《紅樓夢》的演講呢,我除了在家裡研究和寫書,怎麼就“不能”到公衆中去講我的觀點呢?再說,把我的研究簡單地概括為“猜謎”,也是不準确的。

     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蘇聯有位戲劇家叫梅耶荷德,他對一位文學藝術家的成功标準是什麼,提出了一個見解。

    他認為,你一個作品出來,如果所有人都說你好,那麼你是徹底失敗了;如果所有的人都說你壞,那麼你當然也是失敗,不過這說明你總算還有自己的某些特點;如果反響強烈,形成的局面是一部分人喜歡得要命,而另一部分人恨不得把你撕成兩半,那麼,你就獲得真正的成功了。

    後來有人誇張地将他的這一觀點稱之為“梅耶荷德定律”。

    我忽然想起“梅耶荷德定律”,是我覺得按他那說法衡量,自己這回像是獲得成功了,但我真的獲得成功了嗎?說真的,我還沒自信到那個份上。

    但是“另一部分人恨不得把你撕成兩半”的滋味,我确實是嘗到了一些,這對自己的心理承受力,應該是一種鍛煉。

     紅學應該是一個公衆共享的學術空間,要打破機構和“權威”的壟斷,允許“行外”的人說話。

    我在講座裡引用了蔡元培先賢的八個字:“多歧為貴,不取苟同。

    ”誰也不應該聲稱關于《紅樓夢》的闡釋獨他正确,更不能壓制封殺不同的觀點,要允許哪怕是自己覺得最刺耳的不同見解發表出來,要有平等讨論的态度、容納分歧争議的學術襟懷;當然,面對聚訟紛纭的學術争議,又要堅持獨立思考,不必苟同别人的見解,在争議中從别人的批評裡汲取合理的成分,不斷調整自己的思路,提升自己的學術水平。

     對于我在“紅學”方面的研究,我有着基本自信。

    因為,一、另辟蹊徑;二、自成體系;三、自圓其說。

    當然,我也一直在提醒自己:千萬不能以為真理就隻在自己手中了;千萬要尊重别人的研究成果;廣采博取,從善如流,歡迎批評,不斷改進。

     “紅學熱”實或虛 記者:在過去的一年裡,“紅樓書”一下子出了50多種,在網上更是熱鬧。

    打開百度,輸入“紅樓網站”,出來627000個頁面,輸入“紅樓夢網站”,出來970000個頁面。

    其中大部分網站都是普通“紅樓迷”建的。

    你是怎麼看待這股紅學熱的? 劉心武:我的書能熱賣,和主流媒體的宣傳是分不開的,但《紅樓夢》能“熱”,歸根到底是由其本身魅力決定的,它從來都是中國文學的集大成者,以豐富的文化底蘊成為文學頂峰的象征性标杆,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奇書,無論是從愛情、人生、政治等方面,都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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