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的小數目,他欠老趙已經八千多元了,總得富裕一點才賭得痛快,起碼身邊也要帶一萬塊錢去。
但,湘怡根本不可能有一萬塊錢,除非——對了,他和湘怡結婚的時候,杜沂曾給湘怡買了許多珠寶和金飾,這些總值好幾萬,問她要一兩件賣掉,贏了錢再買回來還她,這總沒什麼不可以!
問題一想通,他就立即雇車回家,這才是上午十點半鐘,料想這個時間回家一定會讓湘怡大吃一驚。
可是,才按了門鈴,湘怡就開了門,好像正在等他似地。
看到了他,湘怡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來,說:
“總算回來了,謝天謝地!”
“怎麼!”“我怕你——在外面——會——會出事。
”湘怡吞吞吐吐的說,用一對驚惶而不安的眸子看著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爸爸剛剛打電話來,說你和人打了架,銀行裡的事也不幹了!這是怎麼弄的?你從不會和人打架的。
”
“爸爸呢?也回來了?”
“沒有,他說要和李處長談談,馬上趕回來,叫你回來了就別再出去!”看樣子,如果杜沂回來了,他就別想再出去了。
嘉文的腦筋轉了轉,現在他根本沒有閒情逸緻來討論銀行裡的事情,他全心全意都在那場賭局上面,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說服湘怡拿出首飾來。
而湘怡隻一個勁兒追問銀行裡的事,怎麼發生的?為什麼發生的?對方是怎樣的人?天哪,女人全是最嚕蘇的動物,他不耐的蹙緊眉頭,打斷了她:
“別問了,我懶得談那件事,我要一筆錢,你有錢沒有?最好是現款!”“錢!”湘怡瞪大了眼睛:“你為什麼要錢?”
這就是女人!她們永遠有許許多多的“為什麼”!
“你別管為什麼!你有錢沒有?”
“要多少?”“一萬!”“一萬?”湘怡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連嘴都愕然的張開了。
“你為什麼要一萬塊錢?”又來了!又是“為什麼”!
“你有沒有嘛?”“我怎麼會有呢?”湘怡可憐兮兮的說:“爸爸每個月交給我五千塊錢家用,用不完的也總是你拿走,我怎麼還會有錢呢?”“那麼,爸爸以前給你的首飾呢?”
湘怡錯愕的望著嘉文,足足有十秒鐘說不出話來,然後,她結舌的說:“你,你——你到底要做什麼?”“你給我一兩件去換錢,我要一筆錢,你知道嗎?”時間不多了,他一定要在杜沂回來以前出去。
“我欠了別人債,不還的話就要被人抓起來了!”
“什麼?”湘怡的舌頭僵直:“你你你——為什麼會欠別人錢呢?那是什什什——什麼人?”
“你不要再問為什麼了!快去拿給我!”
“可——可是——”“怎麼了?舍不得?我答應以後買來還你!好了吧?去拿來,我馬上要去還人!你別耽誤我的時間了!”
“不,不是舍不得,是——”湘怡遲疑了一會兒,顯得怯生生的。
“你知道——我哥哥和嫂嫂,他——他們常常來,我——侄兒生病,我——我——總是哥哥嫂嫂帶大的,不能不管,我——我不敢告訴你和爸爸,就——把那些首飾陸陸續續的給了他們,我以為,那是你們給我的,我——我可以支配……”嘉文咬住牙,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結果使他血脈憤張,整個上午全是些倒楣事!給了哥哥嫂嫂!他的眼睛發紅,惡狠狠的盯著湘怡,恨不得抽她兩個耳光,自己急需錢用,而她把首飾全給了哥哥嫂嫂!跺了一下腳,他恨恨的說:
“你——你混蛋!”“嘉文?”湘怡一怔,眼淚立即湧了上來。
“你罵我?”
“罵你又怎樣?你這個不懂事的女人!”看到湘怡的眼淚,他的心又軟了些,眼淚,眼淚,眼淚!女人就有流不完的眼淚!現在沒辦法了,隻好去偷取父親的支票。
拋開了湘怡,他大踏步的走到父親房裡,書桌的抽屜鎖著,他知道鑰匙有兩份,父親一份,湘怡也保管了一份,就命令的說:“湘怡,鑰匙給我!快一些!”“你要做什麼?”“你不要管!把鑰匙給我,聽到沒有?”
湘怡不敢多說,嘉文那反常的暴戾使她害怕,而且心慌意亂,隻得把鑰匙找出來給他,他開了抽屜,發現好幾張票面幾千元的支票,都是已到期未劃線的,他取走了二張,湘怡趕過來,按住不放說:“你不能拿爸爸的!這樣不行,我告訴爸爸,讓他去挂失!”
嘉文粗暴的推開湘怡,嗄聲說:
“你敢!我拿我父親的錢,關你什麼事?晚上我就歸還!人倒楣也不會倒楣一輩子,我今天準翻本翻回來!”
“嘉文,”湘怡退後了幾步,用拳頭堵著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