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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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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我冷冷的說:“她夠不上資格做我的朋友!”“你不該這樣說,”何書桓說:“她總不是你的仇人!” “誰知道!”我說,把頭靠在何書桓肩上,低聲說:“聽這音樂多好,我們跳自己的舞,不要管別人的事好不好?”這時唱機裡正播著蓓蒂佩姬唱的“我分不清華爾滋和探戈”。

     我們默默的跳了一陣,夢萍依舊在那邊又笑,又叫,又唱。

    過了一會兒,一陣玻璃杯打破的聲音,引起我們的注意,隻見抱著夢萍的那個高個子的男孩已經站了起來,正拉著夢萍的手向外面走去,夢萍搖搖晃晃的,一面走一面問: “你帶我到哪裡去?”“到解決你孤單的地方去!”那男孩肆無忌憚地說。

    那個桌子上的人爆發了一陣大笑! “不行,我不去!”夢萍的酒顯然醒了一些。

     “我不會吃掉你!”高個子笑嘻嘻的說。

    同時,用力的把夢萍拉出去,我知道這裡的三樓就是旅舍,我用幸災樂禍的眼光望著醉醺醺的夢萍,隨她墮落毀滅吧!我巴不得她和雪姨等一起毀滅!可是,何書桓甩開我,向前面沖了過去,嚷著說:“這太不像話了!”我追上去,拉住何書桓說: “你管她做什麼?不要去!” 何書桓回過頭來,對我狠狠的盯了一眼,就沖上前去,用手一把按在那個高個子的肩膀嚴厲的說: “放開她!”高個子轉過頭來,被這突來的阻擾引動了火氣,把肩膀一挺說:“幹你什麼事?”夢萍已認出了何書桓,得救似的說: “書桓,你帶我走!”那男孩被激怒了,大聲說: “你識相就滾開,少管老子的事。

    ”一面抓住夢萍的手。

    這時,那桌上的男孩子全圍了上來,大叫著說: “揍他!揍他!揍他!” 舞廳的管事趕了過去,我也鑽進去,想把何書桓拖出來。

    可是,來不及了,一場混戰已經開始,一時間,桌椅亂飛,茶杯碟子摔了一地,何書桓被好幾個小流氓所圍攻,情況十分嚴重,我則又氣又急,氣何書桓的管閒事,急的是這局面如何收拾。

    幸好就在這時,進來了三個彪形大漢,走過去幾下就把混戰的人拉開了,喝著說: “要打架跟我打!”我猜這些是舞廳雇用的保鏢之類的人物。

    何書桓鼻青臉腫,手腕被玻璃碎片劃了一個口子,流著血,非常狼狽。

    這時仍然悻悻的想把夢萍拉出來,但那些小流氓則圍成一圈,把夢萍圍在裡面。

    我走過去,在何書桓耳邊說: “當心警察來,這是地下舞廳,同時,為你爸爸的名譽想一想!”我這幾句話很有效,何書桓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又悵悵的望著夢萍,就無可奈何的和我退了出來。

     我們走到大街上,兩人都十分沉默,叫了一輛三輪車,何書桓對車夫說了我的地址,我們坐上車,何書桓依然一語不發。

    車子到了我家門口,下了車,我對何書桓說: “到我家去把傷口包紮一下吧!” “不必了!”何書桓的聲音非常冷硬,然後,他望著我的臉,冷冰冰的說:“依萍,我覺得我們彼此實在不大了解,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熱心腸有思想的女孩子,可是,今天你的表現使我認清了你!我想我們應該暫時疏遠一下,大家冷靜的想想!”我悚然而驚,一瞬間,竟說不出話來。

    可是,立即我冒了火,他的話傷了我的自尊心。

    如果今晚不是夢萍,是任何一個漠不相關的女孩子,我都會同意他去救她,但是我決不救夢萍!我的心事他既不能體會,我和“那邊”的仇恨他也看不出來,妄想去救助我的敵人,還說什麼認清了我的話,那麼,他是認清了我是個沒思想冷心腸的人了?于是,我也冷笑了一聲說:“隨你便!”兩個人都僵了一會兒,然後我伸手敲門,他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就毅然的一甩頭,走出了巷子。

    我望著他的背影消失,感到自己的心髒像被根無形的繩子抽緊了,頓時間,痛楚、心酸、迷茫的感覺全湧了上來。

    因此當媽來開了門,我依然渾然未覺的站著,直到媽媽問:“怎麼了?依萍?”我才驚覺的醒過來,走進家門,我默默不語,媽媽跟在我後面問: “書桓呢?”“死掉了!”我說,和衣倒在床上。

    媽媽點著頭說: “又鬧別扭了,是不?你們這對孩子,唉!” 這次別扭持續的時間相當長,我恨透了書桓為這件事把我的本質評得一錢不值,更恨他不了解我。

    因而,雖然我十分痛苦,但我決不去找他。

    盡管他的影子日夜折磨著我,盡管我被渴望見他的念頭弄得憔悴消瘦,我依然不想對他解釋。

    讓他誤解我,讓他認為我沒有同情心正義感,讓他去做一切的評價吧,我不屑于為自己辯白。

    無論如何,雪姨和我的仇恨是不共戴天的,我非報不可,挨打那一日,我淋著雨在那邊門前發的誓,字字都蕩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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