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萍!”書桓默然的搖搖頭。
“好吧,我正要到那邊去,陪我去去如何?”我試探的問。
“不!”書桓立即說:“我不去!”
“怕見如萍?”我問。
“是的,怕見如萍。
”他坦白的說:“無論如何,我對不起如萍,我不該追了她,又甩掉她!”
妒火又在我胸中燃燒,我煩躁了起來。
奇怪,我對書桓的獨占欲竟強得超乎我自己的想像,就連這樣一句話,我都覺得受不了!我無法忍受他為如萍不安,這使我覺得他對我不忠。
最起碼,如萍在他心中依然占有一個位置,否則,他就根本不會對她負疚。
這種思想牢牢的控制著我,我甩甩頭,向門口走去。
“你到哪兒去?”“那邊。
”“依萍,”他追了上來:“你想把剛剛得到的情報抖出來嗎?”“不,隻是想看看爸爸!”我大聲說,不耐的瞪了他一眼:“用不著你為他們擔心,告訴你,書桓,我的力量還不足以粉碎他們!假如你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吧!尤其是你對如萍又不能忘情……”“依萍,”他打斷了我,皺著眉說:“你怎麼變得這樣小心眼?學得如此刻薄!”“我刻薄?”我挑起了眉毛。
“好了,好了,”他立即偃旗息鼓:“算我說錯了,我道歉,別生氣,小姐,最好我們別再吵架了。
”
我咽回了已經冒到嘴裡的幾句氣話,別再吵架了。
真的,我們吵的架已經夠多了。
我默默的走到玄關去穿鞋子,何書桓跟了過來,坐在玄關的地闆上,用手托著下巴,呆呆的望著我。
我穿好鞋,看到他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態,又對自己待他的態度感到抱歉,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那樣愛他,為什麼又總要挖苦他,挑剔他?弄得兩人都不愉快?于是,我把手按在他的手上,歉然的笑了笑:
“書桓,我很快就會回來。
”
“你到底去做什麼?你父親又沒有派人來叫你。
”
“病好了之後,還沒見到過爸爸,而且,我也想出去走走了,關了這麼久,多氣悶!”
他對我搖搖頭:“依萍,我知道你不會想念你爸爸的,你對他沒有這樣深的感情!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心裡一定有個壞念頭。
依萍,你第一次的報複舉動差一點葬送了我們的愛情,請你聽我一句,別再開始第二次的報複。
”
“你別說教,好不好?難道我不可以去看我父親?”
“當然,你可以。
”他悶悶的說。
我注視著他,對他微笑了。
把頭湊過去,我安慰的低聲說:“再見!乖乖的,幫我在家裡陪陪媽媽!”
“我知道你去幹什麼,”他依舊悶悶的說:“你想去看看雪姨她們的臉色,你又在享受你的勝利。
”
“我的什麼勝利?”“你又把我搶回來了!”“哼!”我冷笑了一聲:“別把你自己估得太高,大家都要‘搶’你!我可沒有搶你哦!”
“好了,又損傷了你的驕傲了!”何書桓說,把我拉過去吻我,輕聲說:“早些回來,我等你!”
我走出家門。
這正是下午,太陽很大。
我叫了一輛三輪車,直馳到“那邊”。
是的,我又要開始一次報複了,我已經得到雪姨的秘密,還等什麼呢?他們曾那樣欺侮過我,折辱過我,壓迫過我,我為什麼要放過他們?站在院子裡,我嗅著那觸鼻而來的玫瑰花香,複仇的血液又開始在我體內奔竄,使我有些興奮和緊張起來。
客廳中很安靜,這正是午睡時間,大概其他的人都在睡午覺,客廳裡隻有爾豪一個人,(難得他居然會在家。
)正在沙發椅中看報紙。
看到了我,他的臉色變化得很快,馬上顯得陰沉暗郁,冷冷的望著我。
我走進去,旁若無人的把手提包放在沙發椅子上。
爾豪按捺不住了,他跳了起來,怫然的說:“依萍,是你?你居然沒病死?”
我一愣,立即笑了起來,想起那一晚,他曾怎樣嘲謔我,使我感到一份報複性的愉快。
怎麼樣?書桓到底回到了我的身邊!他的憤怒讓我覺得開心,我神采飛揚的挑挑眉毛說:
“我非常好,你們一定也過得很好很愉快吧?”
“當然,”爾豪說:“我們這裡沒有人裝病裝死。
”
我有些生氣了,但我仍然在微笑。
“如萍在家嗎?我特地來找她的,”我怡然自得的說:“我預備十月結婚,考慮了很久,覺得還是請如萍作女嬪相最合适,如果她在家,我要和她商量商量!”
我這一棍夠厲害,爾豪頓時漲紅了臉,他伸著脖子瞪著我,像隻激怒的公雞。
好不容易,他才壓制著怒氣,吐出三個字來:“不要臉!”“不要臉?”我笑了,憤怒使我變得刻薄:“這屋子裡倒是有個很要臉的女孩子,正躺在醫院,為了打掉沒有父親的孩子!”爾豪的臉色由紅轉青,停了半天才點點頭說:
“依萍,你的嘴巴夠厲害,我承認說不過你!但是,別欺人太甚!”說著,他轉身向屋子裡走去,走到客廳門口,又轉回頭來,慢慢的加上一句:“你做的已經夠多了,知足一點吧!”
我望著他隱進屋裡,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但,接著我就擺脫了他所加予我的那份微微的不安,大聲的叫:
“爸爸!在家嗎?我來了!”
爸爸幾乎立刻就出來了,夏天他總喜歡穿長衫,一件府綢長衫飄飄灑灑的,滿頭白發,再加上那支煙鬥,他看來竟有幾分文人的氣質。
在不發怒,而又不煩惱的時候,他